沈杏汀 作品
20. chapter 020
如同雪崖崩玉鹤唳惊云般众人心头毫无征兆恐惧一颤，那瞬间不少人已经准备脱下官服把自己置身事外，准备收拾收拾回门派继续打工了。
江自闲巴眨双眼，没等关瑛决缓过来爆出一句脏话，狠狠卡着他下颌骨生生拎着，往他本该坐的囚椅上一砸。“哗啦”一声，压根没给后者反抗的机会，他的双手被铁链牢牢卡在扶手上，被迫反折涨得发红透紫。
江自闲俯下身，卡着他脖子强迫他闭嘴。
“放心，即使你派的人请不来太子殿下，为了让你彻底死心，在下好心帮你去请来了。”她偏头笑笑，“不要着急，京城唯一能够救得了你的人就要来了。”
铁栏外的众人窃窃私语，捕捉着江自闲每一寸神色动作的变化，只见她拇指压着喉管一路向上，掐进他下巴软窝。
关瑛决眼珠都要被挤出来，死死盯着江自闲的脸上表情狰狞。还没等他找到机会开口，就听见一位小吏从外面阴暗甬道躬身而出，毕恭毕敬：“太子殿下到。”
铁栏外乌泱泱跪倒一片，衬得那道黑影格外高挑修长。
来人身着黑色华服，乍一看只是低调的纯色不了，细看才能发现上面用比发丝还细不少的银丝绣着大片的纹案，只是银丝实在太细若非是周围环境太暗，烛光印在上面能够简单折射出细微光亮，否则根本发现不了这样的细枝末节来。
赵明夷敷衍抬手示意免礼，沉沉目光压过来，抿起的双唇透着难以抑制的怒气和几分复杂的情绪。
关瑛决扭过头刚要求救。
还没出口，他的话就卡在了喉咙口，就和众人一样呆愣在了原地——如果说他气势汹汹踏进地牢来劫狱救自己的话或许还不至于震惊，但太子脸上的怒容显然不是为了自己，甚至怒容之下还透露着几分……委屈？
这种表情在年少就有着杀伐果断之名的太子赵明夷身上实在是太少见了。
关瑛决还没弄清楚中间到底出现了什么差错，赵明夷就推开铁栏门走到江自闲边上，一言不发地递给她一方锦帕：“擦擦手。”
关瑛决不可置信地望着太子，看清他身上华服纹案后的刹那，他眼底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泯灭。
——那居然是并蒂莲。
“出去待着。”江自闲松手放任人往囚椅里一瘫，上下扫了眼赵明夷，直接无视了他递给自己的锦帕，“好好听着。”
“……”
在关瑛决满面震惊的目光下，赵明夷顺从地收起手上的帕子，转身衣袖快速擦过江自闲垂在身侧的手，出奇配合地坐在外面座位上，整套动作透露着一种习惯了的感觉。
江自闲从后面桌案上拿起那只金扣往他面前一扔，没等关瑛决重复之前狡辩多次所用的证词，就又翻出一只长卷在他面前抖开：“这是万门司今天中午整理的，上面记录了所有你送过金扣的大小官员和其他能人异士，经对账走访你确实给过很多人，甚至不少原因都已经不可查了，所以不排除有人故意栽赃给你的原因。”
关瑛决眼底的希望还没有来得及重新燃起，又听见她随手抽出一本经折本：
“我们审了被当场生擒的刺客，据刺客楚津交代，你在七个月前把金扣赠予当时是法行阁弟子的他，理由是想要以后可以越过祝听叙调遣他为你做事。”
江自闲一把合上经折本，“有这事吧，关大人？”
关瑛决瞳孔紧缩，震惊地望向外面淡然处之的祝听叙。
原来他全都知道！
这一切都是他顺水推舟做的局！
怪不得他当时找楚津的时候答应的这么快，这样一场用人极多，堪称声势浩大的截杀也能顺利瞒着祝听叙那样一个敏感多疑的疯子办下去！
“别急。”江自闲摁住神情激动的关瑛决，“我原先以为你会知道为什么去请太子的人毫无音讯，但是我看了你刚才见到太子的反应似乎并不是很有自知之明啊。”
关瑛决僵在原地，像是想到了什么冲着她疯狂摇头，眼神满是求饶和祈祷。
“晚了。”江自闲语调温柔，却透着轻柔的残忍，“你刚才对我生出龌龊想法的时候就晚了。”
“太子殿下早就清楚你生了异心。很可惜，你以为太子会想要杀了我，你觉得就算最后事情败露，最后太子殿下也会因为你忠心护主而保你活着走出去，甚至保你继续成为他在吏部唯一的一双耳朵。”
“真可惜，大错特错。”
关瑛决听完她说的话终于弄清楚自己错在了哪，说不清他那副惊恐的表情究竟是难以接受哪个事实，“你、你、你明明不过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
“别费劲说服自己了。”江自闲撑在他身前铁板上，居高临下地施舍给他一抹垂怜眼神，“虽然太子殿下不能救你出去，但毕竟你也猜到了我们的关系，现在案子在我手里——”
“我求你！放我一条生路！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要什么都给我？”江自闲声音轻得像是空灵的蛊咒。
关瑛决像是将要溺死之人抓住了稻草，拼命点头，迫不及待道：“江大人请说！江大人请说！只要让我活着走出去，只要是我有的，江大人看中什么都拿走！”
“我只要一个答案。”江自闲笑着摇摇头。
“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揣测？觉得太子一定会杀了我？”
在昏暗烛光之下，一半脸藏在阴翳之下的赵明夷缓缓捏紧手中的茶杯，露出好奇的神色。
关瑛决小心翼翼瞥了眼他，像是在察觉到江自闲真的可能说服太子给自己一条活路的时候，他几乎毫无隐瞒地交代：“万门司的名单都要经手吏部，在调查你们身份的时候，我发现有不少人在调查你，其中还有大皇子的手笔。我假借吏部其他人的名义顺着大皇子查下去，发现他们正在接触一个叫‘春阳’的老女人。”
他频频望向外面的赵明夷，似乎接下来的话说出口让他颇为为难。但很快，江自闲干脆利落的一巴掌就打消了他的顾虑，马上倾倒而出：“这个女人之前名义上是端安侯夫人身边的奴婢，实际上皇后的人。他们把这个人带回了京城，一直藏在别院没出来见过人。”
“藏哪了？”
“不、不知道……”关瑛决死死盯着江自闲的手，似乎是怕下一个巴掌落到自己脸上，很快补充道，“但是看大皇子对她的态度，恐怕很有把握借此拉拢您，所以我就想要不要、要不要趁您和大皇子还没有碰面就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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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先杀了我？”江自闲语调微扬，轻嗤而笑：“这个答案我很满意，你可以走了。”
她把锁着他双手的钥匙随手抛给外面的小吏，牛皮小靴利落踩过阴湿石板发出清脆的“嗒嗒嗒”声响，转身离去不带半分犹豫，只是轻轻剐了眼外面坐着的赵明夷。
赵明夷瞬间福至心灵。
很快转至头顶的脚步声稳重而富有规律，每一声轻重同出一辙的落足音顺着石砖打在每个人心头。
接到钥匙的小吏见江自闲真的就这么算了，环顾周围人的脸色，尤其谨慎地打量了几眼独坐正中的太子殿下，没有察觉到他深沉脸上的异样神色，迅速扭开了关瑛决腕上的链子，随即急速退到一旁，屏息把自己存在感削弱到了最低。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这么草草了之了，就连关瑛决脸上都显露出重获新生般解脱时，原先坐着的赵明夷突然起身，冲着站在一旁的祝听叙一言不发伸出了手。
不需要说话，祝听叙从旁边抽出一柄长剑，递到了他面前。
关瑛决见状，神色惊惶，后退半步。
地牢中几乎没人敢去看太子殿下的表情，但不需要抬头，就知道关瑛决就交代在这里了。
长剑出鞘到人头落地只有一刹，血都没来得及喷射而出，长剑就重新收回了剑鞘。
赵明夷随手把剑抛给边上的小吏，连眼神都没分给地上那句还冒着热气的尸体，冷冷冲祝听叙一指：“你，来。”
祝听叙垂首跟上。
关瑛决名义上是由祝听叙在其中做联络，更何况动手的人还是祝听叙手下的人。就算中间越过了他，但细究下来也是御下不足。若是真被关瑛决得手，后面会扯出多少杂七杂八的事情不言而喻。
这个道理自然江自闲也清楚，赵明夷卷着风准备出地牢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和祝听叙算账，就措不及防与江自闲撞了个对眼。
江自闲懒懒地靠在墙上，伸手抽下赵明夷腰间锦帕，慢条斯理地挨个擦着手指，淡淡扫了眼后面跟着的祝听叙，颇为不满地哼了一声，抬眼瞧向赵明夷：“你准备让他一起去？”
去哪？祝听叙疑惑抬头。
赵明夷亦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无言疑惑地望向江自闲。
江自闲把锦帕往他胸口一抛，没有丝毫一点留恋意味，冷声：“我以为你穿成这样是要做什么呢。没什么事的话，太子殿下可以走了。有什么事情也别在我们万门司说，这里人多眼杂，若有谁谁传出去了，到时候可不好查。”
赵明夷变得格外欣喜，急急跟上：“本宫……我，我还以为你只是来让我来看你处理关瑛决。你，你真愿意和我一起去、去……”
他显然没想好要去做什么，但只是光听见江自闲愿意和自己出去就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推到后面再处理。
没等赵明夷说出个去处，急急走在前面的江自闲就突然停下脚步，毫无征兆地转身，眼角勾起漂亮的弧度：“那要看我感不感兴趣了。”
她停得急，转身更是措不及防。赵明夷完全没预料到，就这么被她扑了个满怀，馥郁的兰香满满当当灌入鼻腔，赵明夷不知所措地刹住脚步，下意识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身。
江自闲巴眨双眼，没等关瑛决缓过来爆出一句脏话，狠狠卡着他下颌骨生生拎着，往他本该坐的囚椅上一砸。“哗啦”一声，压根没给后者反抗的机会，他的双手被铁链牢牢卡在扶手上，被迫反折涨得发红透紫。
江自闲俯下身，卡着他脖子强迫他闭嘴。
“放心，即使你派的人请不来太子殿下，为了让你彻底死心，在下好心帮你去请来了。”她偏头笑笑，“不要着急，京城唯一能够救得了你的人就要来了。”
铁栏外的众人窃窃私语，捕捉着江自闲每一寸神色动作的变化，只见她拇指压着喉管一路向上，掐进他下巴软窝。
关瑛决眼珠都要被挤出来，死死盯着江自闲的脸上表情狰狞。还没等他找到机会开口，就听见一位小吏从外面阴暗甬道躬身而出，毕恭毕敬：“太子殿下到。”
铁栏外乌泱泱跪倒一片，衬得那道黑影格外高挑修长。
来人身着黑色华服，乍一看只是低调的纯色不了，细看才能发现上面用比发丝还细不少的银丝绣着大片的纹案，只是银丝实在太细若非是周围环境太暗，烛光印在上面能够简单折射出细微光亮，否则根本发现不了这样的细枝末节来。
赵明夷敷衍抬手示意免礼，沉沉目光压过来，抿起的双唇透着难以抑制的怒气和几分复杂的情绪。
关瑛决扭过头刚要求救。
还没出口，他的话就卡在了喉咙口，就和众人一样呆愣在了原地——如果说他气势汹汹踏进地牢来劫狱救自己的话或许还不至于震惊，但太子脸上的怒容显然不是为了自己，甚至怒容之下还透露着几分……委屈？
这种表情在年少就有着杀伐果断之名的太子赵明夷身上实在是太少见了。
关瑛决还没弄清楚中间到底出现了什么差错，赵明夷就推开铁栏门走到江自闲边上，一言不发地递给她一方锦帕：“擦擦手。”
关瑛决不可置信地望着太子，看清他身上华服纹案后的刹那，他眼底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泯灭。
——那居然是并蒂莲。
“出去待着。”江自闲松手放任人往囚椅里一瘫，上下扫了眼赵明夷，直接无视了他递给自己的锦帕，“好好听着。”
“……”
在关瑛决满面震惊的目光下，赵明夷顺从地收起手上的帕子，转身衣袖快速擦过江自闲垂在身侧的手，出奇配合地坐在外面座位上，整套动作透露着一种习惯了的感觉。
江自闲从后面桌案上拿起那只金扣往他面前一扔，没等关瑛决重复之前狡辩多次所用的证词，就又翻出一只长卷在他面前抖开：“这是万门司今天中午整理的，上面记录了所有你送过金扣的大小官员和其他能人异士，经对账走访你确实给过很多人，甚至不少原因都已经不可查了，所以不排除有人故意栽赃给你的原因。”
关瑛决眼底的希望还没有来得及重新燃起，又听见她随手抽出一本经折本：
“我们审了被当场生擒的刺客，据刺客楚津交代，你在七个月前把金扣赠予当时是法行阁弟子的他，理由是想要以后可以越过祝听叙调遣他为你做事。”
江自闲一把合上经折本，“有这事吧，关大人？”
关瑛决瞳孔紧缩，震惊地望向外面淡然处之的祝听叙。
原来他全都知道！
这一切都是他顺水推舟做的局！
怪不得他当时找楚津的时候答应的这么快，这样一场用人极多，堪称声势浩大的截杀也能顺利瞒着祝听叙那样一个敏感多疑的疯子办下去！
“别急。”江自闲摁住神情激动的关瑛决，“我原先以为你会知道为什么去请太子的人毫无音讯，但是我看了你刚才见到太子的反应似乎并不是很有自知之明啊。”
关瑛决僵在原地，像是想到了什么冲着她疯狂摇头，眼神满是求饶和祈祷。
“晚了。”江自闲语调温柔，却透着轻柔的残忍，“你刚才对我生出龌龊想法的时候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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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大错特错。”
关瑛决听完她说的话终于弄清楚自己错在了哪，说不清他那副惊恐的表情究竟是难以接受哪个事实，“你、你、你明明不过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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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什么都给我？”江自闲声音轻得像是空灵的蛊咒。
关瑛决像是将要溺死之人抓住了稻草，拼命点头，迫不及待道：“江大人请说！江大人请说！只要让我活着走出去，只要是我有的，江大人看中什么都拿走！”
“我只要一个答案。”江自闲笑着摇摇头。
“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揣测？觉得太子一定会杀了我？”
在昏暗烛光之下，一半脸藏在阴翳之下的赵明夷缓缓捏紧手中的茶杯，露出好奇的神色。
关瑛决小心翼翼瞥了眼他，像是在察觉到江自闲真的可能说服太子给自己一条活路的时候，他几乎毫无隐瞒地交代：“万门司的名单都要经手吏部，在调查你们身份的时候，我发现有不少人在调查你，其中还有大皇子的手笔。我假借吏部其他人的名义顺着大皇子查下去，发现他们正在接触一个叫‘春阳’的老女人。”
他频频望向外面的赵明夷，似乎接下来的话说出口让他颇为为难。但很快，江自闲干脆利落的一巴掌就打消了他的顾虑，马上倾倒而出：“这个女人之前名义上是端安侯夫人身边的奴婢，实际上皇后的人。他们把这个人带回了京城，一直藏在别院没出来见过人。”
“藏哪了？”
“不、不知道……”关瑛决死死盯着江自闲的手，似乎是怕下一个巴掌落到自己脸上，很快补充道，“但是看大皇子对她的态度，恐怕很有把握借此拉拢您，所以我就想要不要、要不要趁您和大皇子还没有碰面就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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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夷瞬间福至心灵。
很快转至头顶的脚步声稳重而富有规律，每一声轻重同出一辙的落足音顺着石砖打在每个人心头。
接到钥匙的小吏见江自闲真的就这么算了，环顾周围人的脸色，尤其谨慎地打量了几眼独坐正中的太子殿下，没有察觉到他深沉脸上的异样神色，迅速扭开了关瑛决腕上的链子，随即急速退到一旁，屏息把自己存在感削弱到了最低。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这么草草了之了，就连关瑛决脸上都显露出重获新生般解脱时，原先坐着的赵明夷突然起身，冲着站在一旁的祝听叙一言不发伸出了手。
不需要说话，祝听叙从旁边抽出一柄长剑，递到了他面前。
关瑛决见状，神色惊惶，后退半步。
地牢中几乎没人敢去看太子殿下的表情，但不需要抬头，就知道关瑛决就交代在这里了。
长剑出鞘到人头落地只有一刹，血都没来得及喷射而出，长剑就重新收回了剑鞘。
赵明夷随手把剑抛给边上的小吏，连眼神都没分给地上那句还冒着热气的尸体，冷冷冲祝听叙一指：“你，来。”
祝听叙垂首跟上。
关瑛决名义上是由祝听叙在其中做联络，更何况动手的人还是祝听叙手下的人。就算中间越过了他，但细究下来也是御下不足。若是真被关瑛决得手，后面会扯出多少杂七杂八的事情不言而喻。
这个道理自然江自闲也清楚，赵明夷卷着风准备出地牢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和祝听叙算账，就措不及防与江自闲撞了个对眼。
江自闲懒懒地靠在墙上，伸手抽下赵明夷腰间锦帕，慢条斯理地挨个擦着手指，淡淡扫了眼后面跟着的祝听叙，颇为不满地哼了一声，抬眼瞧向赵明夷：“你准备让他一起去？”
去哪？祝听叙疑惑抬头。
赵明夷亦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无言疑惑地望向江自闲。
江自闲把锦帕往他胸口一抛，没有丝毫一点留恋意味，冷声：“我以为你穿成这样是要做什么呢。没什么事的话，太子殿下可以走了。有什么事情也别在我们万门司说，这里人多眼杂，若有谁谁传出去了，到时候可不好查。”
赵明夷变得格外欣喜，急急跟上：“本宫……我，我还以为你只是来让我来看你处理关瑛决。你，你真愿意和我一起去、去……”
他显然没想好要去做什么，但只是光听见江自闲愿意和自己出去就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推到后面再处理。
没等赵明夷说出个去处，急急走在前面的江自闲就突然停下脚步，毫无征兆地转身，眼角勾起漂亮的弧度：“那要看我感不感兴趣了。”
她停得急，转身更是措不及防。赵明夷完全没预料到，就这么被她扑了个满怀，馥郁的兰香满满当当灌入鼻腔，赵明夷不知所措地刹住脚步，下意识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