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难欢 作品

33.赶路

赵云点明的话是他听来的,也是事实,神女重用女子,也偏爱女子,男兵里有人原有不满,被女兵收拾后闭了嘴。


神女说怀才不遇,那她就给机会,同样的机会女子若比男子做得更好,能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张燕带他去见神女路上告诉他,神女用人,不拘过往成就,不拘性别,她是宽和的,甚至有些仁慈过了头。


留在黄巾军中,也是赵云的好奇心作祟,他被邺城的改变触动,他想看看神女能到达什么地步。


白锦的动作很快,两匹马被她牵了进来,安放在旁边,她还抱了不知从哪来的粮草给它们吃。


貂蝉的脸在火光中明明灭灭,外面雷声轰鸣,暴雨倾盆,热气与凉气相撞,互不相让。


白锦站在门边,看这天象是阵雨,正好让他们整顿休息,再行出发。


从邺城到冀州大概要六日,快马加上捷径只需要三日,和审配定的三日后商议,一是情况紧急,以免夜长梦多;二是彼此试探。


路程不近不远,其中看的是耐心是诚意,也是实力。


她可以瞬间到达冀州,但入乡随俗,那样的方式若非必要,她不会使出来。


张梁几人先一日出发,备的皆是好马,按照日程,若非意外能准点到达冀州。


“神女那是什么马?”赵云问,“莫不是千里马?”


此马疾驰如飞,一看非凡。


白锦收回视线,转过身走回火边,神色放松,浅浅笑道:“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1,看来子龙亦是伯乐。”


“神女说笑。”赵云回道,略有感慨,“子龙还未曾骑过此等好马。”


白锦低垂的眼帘微颤,嘴角轻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1”


“此等好马常有?”赵云问。


白锦将佩剑往旁边一放,“吕布有一马名唤赤兔,听闻亦能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不在话下,可惜下邳之战死后也消失无踪,实在让人唏嘘。”


此话一出,赵云原本的好奇紧急停住,他的视线落在了貂蝉身上,一口吞了手上的食物,似笑非笑。


神女这是要趁火打劫?


不得不说,他猜对了。


吕布已死,昔日随他一起名声远扬的东西与其不知归处封尘地底,不如拿来给她用,黄巾军现在什么都缺。


赤兔马,貂蝉一定知道在哪,或者正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和聪明人说话不必多费口舌,貂蝉长睫如扇,“赤兔日行千里并非传闻,若有赤兔,仅需不到三日,便可到达冀州。”


“赵将军的马虽也是好马,却是不能相提并论。”她望向那两匹马。


不认识赵云,盔甲加身,叫将军总是没错。


“女公子也懂马?”赵云眉头轻挑。


“不懂,只知道少有马比得上赤兔。”她道,顿了一下,“好坏也是。”


“何为好,何为坏?”他接着问。


“跟随你们为好,反之为坏。”不掩不避,不见娇柔。


她也不蠢,被推着走还看不出来,只是对方没有恶意,她也不是不懂变通之人。


话中有话,刀光剑影,嘴里说的话,心里过的路。


他们俩在那说,白锦却像个局外人,慢悠悠地喝着茶水,吕雯一双眼睛盯着她,她面色柔和递了她一杯。


茶水苦涩,让女孩一张小脸皱成一团。


她却是掩住了眼中的笑意。


“好苦。”吕雯做着嘴型。


逗弄完了小孩,白锦才打断了两人。


“这雨不会下太久,两刻钟便会停,休整休整便接着赶路。”她仿佛没有听见两人的话。


“好。”赵云答。


破庙内又恢复了安静,只有火烧枯枝发出的阵阵声响。


各有所思,各怀心思。


赵云不知道白锦为何不再提刚才那个问题,转念一想觉得是以退为进。


他的胃口大,吃得多,神女东西好吃,却不够他的胃口,从包里又拿出饼来啃。


白锦看了眼空盒,她并不需要吃东西,人类需要。


等到外面的雨声慢慢地变小,庙中才又响起了人声。


“神女。”貂蝉开口唤道。


白锦看向她,语气柔和,“怎么了?”


“我可以把赤兔交给你们,但是,需要你们把我和吕雯安全带回邺城。”


貂蝉不明白吕布为何会让她们投靠黄巾军,但她选择相信。


神女递给她们吃的糕点,并不是寻常手段和人家能做出来的,即便是豪门大族中也不能,放糕点的材质是她从未见过的,而神女的气定神闲,大气舒展让她吃了定心丸。


她原想将吕雯送走便离开,现在,她改变了主意。


“邺城是黄巾军的地盘,她是吕奉先的女儿。”白锦不紧不慢地说。


“我们愿意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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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黄巾军。”貂蝉的目光坚定。


“黄巾军是乱臣贼子。”白锦刻意说。


“我害父子相残。”


两人的目光相撞,似乎望进彼此深处。


白锦道:“子龙,雨后草木带珠,带小雯去见见夏日之景,入了秋就看不见了。”


赵云得令,将孩子抱起到门外。


“神女当真认为黄巾军是乱臣贼子?”


“貂蝉又当真觉得自己害父子相残?”


不,她们都不觉得。


“汉室必颓,无可阻拦。”


“为人所驱,不可不为。”


那是她们的本事。


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你可爱吕布?”白锦问。


“工具如何爱人?”貂蝉反问。


“如今你已经不是。”她说,“阿蝉通透聪颖,善用己长,不输那些名声在外的公子。”


“妾本就名声在外。”虽说是美名与祸水之名。


白锦笑了笑:“可会骑马。”


“略懂一二。”


“莫要谦虚。”


貂蝉也轻轻一笑:“神女容貌过盛,不怕吗?”


“剑上血色过艳,便是旁人怕了。”她答。


“受教,奈何妾柔弱不能自理。”貂蝉叹息,美人垂眸,楚楚可怜。


“水是柔是弱?”白锦问。


貂蝉看她,没有回答。


“你确实很弱。”她说,“不过,在阿蝉变强之前,我非常乐意保护你。”


“荣幸之至。”


雨声渐渐彻底消失,谈话声也彻底落下,赵云回头看两人。


白锦将垫的布又叠好放在倾倒的佛像前,拿起那把剑。


结果明了,他们同路。


赵云带着吕雯上马,白锦也翻身上马,低垂的树枝滑落水珠掉在她的头盔上,又顺势滑落入了脖颈和衣襟。


貂蝉站在一旁,听见她说:“阿蝉确不懂马,子龙□□之马,亦不输赤兔。”


她眼里的玩味冲掉了慈悲的神性,向貂蝉伸出自己修长的手。


碰上柔软的手,传来舒适的温暖,貂蝉被她拉上马,抱入怀。


“赤兔太过显眼,审配若认出恐有变故,我会让人带走。”白锦没有再多解释,只道,“坐稳。”


泥土的气息在雨后格外清晰,赵云追上她,“神女说此为千里马,那我便不是伯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