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决赛3
爱弥奇亚感觉自己经历了一场世纪大梦，仿佛在时间长河里漂流了整整一个月那么久。他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挣脱，就像是好不容易从蜂蜜罐里爬出来的小熊，整个人都黏黏糊糊的。
"呜......"他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呜咽，大脑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可怕的梦境里——他家精市那个灾难级的发型！这是什么新型恐怖片吗？
那个像是被狗啃过一样的发型，简直是在挑战人类审美极限！要不是精市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撑着，绝对会成为网球史上最大的时尚惨案！
爱弥奇亚内心土拨鼠尖叫！这一定是个超可怕的噩梦！他家精市才不会剪那种发型啊！
“阿利亚，你醒了？”幸村察觉到靠在他身上的星星有了动静，一低头就看到爱弥奇亚一脸扭曲的可爱小表情，“做噩梦了？”
爱弥奇亚猛地抬头，幸村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俊脸在眼前放大。他立刻伸出爪子捧住幸村的脸，仿佛在确认这是不是真的。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稍微安心了点，但梦里那个可怕发型的阴影还在心头盘旋。
"精市，"他的声音因为刚睡醒而软乎乎的，配上那双湿漉漉的紫色大眼睛，活像只受了委屈的布偶猫，"你以后要剪头发的话，能不能先跟我商量？"
幸村眨了眨眼，一头雾水。他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揉了揉爱弥奇亚睡得有些乱糟糟的长发，"怎么突然说这个？"他好笑地问。
“你先答应我！”爱弥奇亚真的是被那个梦吓怕了。
幸村能怎么办呢？当然是答应啦。
“好好好，我回来要剪头的话一定跟你说一声。”
特里斯坦和莫洛的双打一还在继续。
西班牙队那边的“空”“云”都失败了，紧接着就上了「星之共鸣」与「月之共鸣」，全部被特里斯坦和莫洛一一打了回去。
“接下来，轮到我们反击了，莫洛。”特里斯坦笑得很嚣张，莫洛依旧是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比分已经来到了5-4，只需要最后几球，他们就为法国队赢下这场比赛了。
“来试试吧，我的发球。”特里斯坦发球。
这是最后一半牌。
——「深海巨鲸」，发动！
特里斯坦的发球抛向高空的瞬间，整个球场的空气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挤压。网球在达到最高点时短暂停滞，而后——
轰！！！
如同一头从深海猛然跃出的巨鲸，球体裹挟着庞然的精神力浪潮，重重砸向西班牙队的半场！
边博利的瞳孔骤然收缩。视野中，那颗网球竟真的化作了一头咆哮的巨鲸虚影，张开深渊般的巨口向他吞噬而来！
"……糟了！"
他本能地后撤半步，球拍仓惶挥出——
"砰！"
球拍与网球相撞的瞬间，边博利的手臂猛然一震，虎口发麻。网球在他拍面上疯狂旋转，仿佛真的带着深海的压力，几乎要撕裂他的防线！
"15-0！"
弗里奥咬牙，"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旋转球了……是精神力和物理力的双重压迫！"
"特里斯坦的精神力，竟然已经能具现化到这种程度了？"阿德里安快速记录着数据。
"不，不止是他一个人……"幸村注视着场上的莫洛，明眸微眯，"是共鸣。"
——没错，特里斯坦的“深海巨鲸”之所以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压迫感，正是因为莫洛的“绝对领域”在暗中配合。他的精神力如同深海的海水，无形中加重了对手的负担，让边博利和弗里奥的每一个动作都变得迟缓而艰难。
"30-0！"
"40-0！"
比分一路碾压，西班牙队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一球，特里斯坦站在发球线上，蓝色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前。他咧开嘴，露出一个近乎嚣张的笑容：
"结束了——"
他抛球，挥拍！
"深海巨鲸·终焉！"
这一球，不再只是视觉的幻象——而是真正的精神力风暴！网球离拍的刹那，整个球场的光线骤然暗沉，仿佛瞬间沉入深海。观众席上的所有人都感到一股窒息般的压力，而直面这一球的边博利和弗里奥，更是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接不到！"边博利咬牙，勉强挥拍——
"啪！"
球拍与网球接触的瞬间，边博利的球拍……脱手了！
网球重重砸在底线上，炸开一圈气浪！
"法国队获胜，比数6-4！"
爱弥奇亚站在领奖台上，手里的金牌沉甸甸的，闪烁着耀眼的金属光泽，可他的脑子却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上。
——赢了？真的赢了？
他眨了眨眼睛，看着周围欢呼的人群，幸村的微笑，特里斯坦雀跃地举着奖杯，莫洛难得露出的一丝笑意，加缪亲吻着他的挚爱……这一切都像是梦境一般，虚幻而美好。
“星野前辈！幸村部长！看这边！！”
切原的声音像是一记惊雷，炸得他猛地一激灵。下一秒，那个海带头少年已经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了他和幸村，眼泪鼻涕全往他们身上蹭。
“呜呜呜我们真的赢了！！世界冠军啊！！！”
爱弥奇亚被勒得差点窒息，挣扎着推了推切原的脑袋：“喂……赤也，你哭归哭，别蹭到我衣服上！”
“噗。”幸村轻笑着揉了揉切原乱糟糟的头发，“赤也，太夸张了。”
“部长！！我们立海大可是有两位世界冠军了！！”切原抽抽搭搭地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下次校内赛我一定要和你们打一场！！”
“可以啊，”幸村温和地点头，“不过输了的话，这个月背诵的英语单词数量翻三倍哦。”
切原：“……？？？”
爱弥奇亚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像是彻底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是啊，他们赢了。
他们真的站上了世界之巅。
柳拿着笔记本站在一旁，脸上是浅浅的笑容：“恭喜。”
仁王靠在柳生肩上，懒洋洋地笑：“puri~不过星野现在才醒过来，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啊？”爱弥奇亚这才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围满了立海大的队友，甚至连真田都难得没有训斥切原的大呼小叫，而是微微颔首：“……做得不错。”
丸井和毛利已经各自扒拉了一个人，身边是面露欣喜的胡狼和面无表情的越知月光。
露比的拥抱温暖而用力，爱弥奇亚甚至能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和落在自己颈侧的眼泪。他愣了一下，随即轻轻回抱住姐姐，声音难得柔软下来：
“露比……你哭什么啊，明明赢的是我。”
“因为……因为……”露比抽抽搭搭地抬头，眼眶通红，却还倔强地瞪着他，“谁让你这么厉害的！一下子就变成世界冠军了！我、我可是姐姐啊！怎么能输给弟弟！”
爱弥奇亚哭笑不得，抬手胡乱擦了擦她的眼泪：“笨蛋，这有什么好比的？”
阿库亚站在一旁，嘴角挂着久违的、真心的笑容。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爱弥奇亚的头发，动作轻柔却带着无声的骄傲。
——妈妈，你看到了吗？
——我们三个人，都在努力地活着，努力地发着光。
——就像你希望的那样。
爱弥奇亚察觉到阿库亚的目光，转头看向他，眨了眨眼： “阿库亚，你该不会也要哭吧？”
阿库亚的笑容瞬间僵住，额头冒出一个十字青筋，“……谁会哭啊！”
“噗。”幸村在一旁轻笑出声，立海大的队友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欢笑声中，爱弥奇亚偷偷看了眼幸村。对方察觉到他的目光，温柔地回望过来。
“怎么了？”
“……没什么。”他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就是觉得……太好了。”
幸村轻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嗯，太好了。”
——这是属于他们的胜利，属于他们的时代。
“咳咳，虽然不是很想打扰你们，但是，我需要和精市、小爱弥单独聊一聊。”弗朗西斯镜片后的眼睛闪着职业经纪人的精光，“精市、小爱弥，需要你们留步 —— 还有两位，作为家属团也请一起参谋。”
四人面面相觑，跟着走进体育馆提供的休息室时，爱弥奇亚突然有种被抓包早恋的错觉。
休息室里，等着他们的还有阿德里安和加缪。
“直奔主题吧，” 弗朗西斯随手关上门，“马上就要 1 月了，精市你应该清楚要到来的是什么对吧？”
“是澳网。”阿库亚最近为了爱弥奇亚，把网球赛事的资料啃得比医学书还熟。
“宾果！”加缪突然伸手搭上幸村的肩，“所以我和精市会留在澳洲蹲守澳网，不过这小子年龄不够，只能先在青年赛试水了。”他说着，目光转向爱弥奇亚，眼神里带着几分狡黠。
弗朗西斯趁热打铁，往前倾了倾身子，活像个推销魔法药水的巫师：“重点来了 —— 小爱弥，你真的不和我们签约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恳切，又有几分诱惑，“这次你哥哥姐姐都在，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 这机会比彗星撞地球还难得，错过可就没下一站了。”
法国队休息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爱弥奇亚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冠军奖牌的边缘，金属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他抬起头，目光从弗朗西斯严肃的面容，到阿德里安希冀的眼神，滑向加缪慵懒却隐含期待的微笑，最后落在幸村沉静的侧脸上。
“我……”
露比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等等！” 她玫红色的眼睛里闪着激烈的光芒，转向弗朗西斯时却换上了甜美可爱的笑容， “弗朗西斯教练，对吧。能给我们五分钟家庭会议吗？就五分钟~”
阿库亚已经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弟弟身前，手机屏幕亮着【职业选手签约注意事项】的搜索页面。
弗朗西斯挑眉看向幸村，后者微笑着点头： “我想，他们需要一些时间。”
——走廊拐角处——
露比一把将爱弥奇亚按在墙上，双手“啪”地撑在他耳侧： “你早就知道法国队要签你？！”
“疼疼疼……露比你冷静点！” 爱弥奇亚挣扎无果，只好瞪向阿库亚， “你管管她啊！”
阿库亚抱臂靠在窗边，海蓝色的眼眸里闪过冷光： “我也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没跟我们讲过这回事。”
“啊哈哈——”爱弥奇亚感觉自己碎碎的，“我...”
“阿利亚，我只问一句话，你想打网球吗？”阿库亚的问题直接且锐利。
爱弥奇亚沉默，他想吗？他...或许是想的，可是...
走廊的光线斜斜地切进来，将爱弥奇亚低垂的睫毛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我……"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明明有千万种思绪在胸腔里冲撞，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露比的手慢慢从他耳侧滑下来，轻轻握住他发抖的指尖。
"阿利亚，"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小时候哄他睡觉时的语调，"你还记得妈妈说过的话吗？"
——我希望露比能成为一名偶像，最后来个母女同台演出。
——我希望阿库亚可以成为一名享受演戏的演员。
——我知道阿利亚是个让妈妈省心的好孩子，我不清楚你的未来，但仍旧希望你能开心快乐。
——还有……妈妈倒在血泊里，却依然努力微笑的脸。
爱弥奇亚的瞳孔猛地收缩。
阿库亚站直身体，海蓝色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一切："她直到最后都在发光。"他向前一步，"而你——"
指尖突然戳中爱弥奇亚的胸口。
"这里明明跳动着和她一样耀眼的星星。"
不要让自己后悔。
"……我想打。"
爱弥奇亚的声音很轻，却像利剑劈开迷雾。
露比突然扑上来熊抱他，眼泪蹭了他满领口："那就去啊！别让自己后悔！"
阿库亚淡定补充："顺便一提，妈妈给我们留下的信托基金够你在巴黎买栋别墅。"
"等等这完全不是重点吧？！"爱弥奇亚手忙脚乱推开哭成泪人的姐姐，耳尖却悄悄红了。
休息室的门突然打开，幸村的声音带着清浅的笑意："看来不需要五分钟？"
光从他身后漫进来，爱弥奇亚看见弗朗西斯教练手里晃动的钢笔，阿德里安教练手里的数据资料，加缪手里拿着的网球，还有……幸村向他伸出的手。
"走吗？"
像是被某种引力牵引，爱弥奇亚迈出了脚步。
在指尖相触的瞬间，他忽然回头——
露比正用手机疯狂拍照，阿库亚比了个"敢反悔就杀了你"的手势。
“我们把星星交付给你，你可以带着他脱离这泥潭吗，幸村？”
——星野爱久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