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对战霓虹3
霓虹队的单打二，是真田。
“太好了真田，我的对手是你啊。”幸村看着对面的真田嘴角微微上扬。
真田压了压帽子，“啊”了一声以示回答。
“嘛，不和我多说点什么吗？”幸村向来善于调戏他的每个部员，“是不想和我说话吗？”说完还露出一副眉眼都染上了淡淡的忧愁，似乎真的很伤心。
“啊，不是。”真田真的拿幸村没办法，看着这样的幸村面容都有些扭曲，最后憋出来一句，“不要松懈。”
"噗哈哈哈——"幸村忽然笑弯了腰，发梢随着肩膀颤动，"弦一郎果然最有趣了！"他擦掉笑出的眼泪，"放心吧，我会用全力击溃你的。"
真田愣了一下，随即握紧球拍。熟悉的战意涌上心头——这才是他认识的幸村精市！
"求之不得。"他压低重心，黑色气场如火焰升腾，"但别指望我会手下留情！"
幸村转身走向底线，外套翻飞如展翅的白鸟。在背对真田的瞬间，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让我看看...你进步了多少吧，弦一郎。"
——我的幼驯染。
“说起来，从精市康复后我就没见过他和真田对练过了。”反正在爱弥奇亚的记忆里已经不太记得幸村和真田上一次对练是什么时候了，“不过，真田好像没赢过精市呢。”
国中三年，在仅有的几次的真田和幸村的练习赛里，从来都是以幸村获胜为最后的结局。
“真是——太有意思了！”
爱弥奇亚忍不住笑出声，整个人往椅子上一靠，就差抓把瓜子开始看戏了。
球场上，真田沉着脸调整护腕，目光如刀锋般锐利。
幸村站在他对面，指尖轻轻敲着球拍，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真田，全力以赴吧。”
——言下之意：别让我太无聊啊。
真田的拳头瞬间捏紧，指节泛白：“……当然！”
“game start！法国队发球！”
第一球，幸村轻描淡写地抛起网球——
“砰！”
网球如银色闪电般撕裂空气，真田的瞳孔猛缩，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动了起来！
“疾如风！”
“啪——！”
球拍拦截的瞬间，真田的手臂骤然一沉——好重的旋转！
但皇帝岂会轻易退缩？他猛然发力，将球狠狠抽回！
幸村轻笑一声，脚步未动，只是轻轻抬手——
“啪。”
网球乖巧地落在真田的死角。
“0-15！”
爱弥奇亚歪头：“哇哦，精市连‘灭五感’都懒得用吗？”
真田的额头渗出冷汗。
——不对劲。
幸村的球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每一击都精准得可怕，仿佛早已看穿他所有的行动模式。
第二球，真田决定先发制人！
“侵略如火！”
狂暴的抽击如火山喷发，网球裹挟着炽热的气流轰向幸村！
然而——
幸村只是微微侧身，球拍轻轻一挑。
“咻——”
网球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轻飘飘地落在底线。
“0-30！”
“嘶——”全场倒吸冷气。
真田的必杀技，竟然被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爱弥奇亚已经笑得快从椅子上滑下去了：“真田的表情……噗哈哈哈！”
——“皇帝”此刻的脸色，活像生吞了一整颗酸柠檬。
但真田毕竟是真田。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压低重心，周身气势骤变！
“动如雷霆——！”
“轰——！”
刺目的雷光炸裂，网球化作金色闪电直劈幸村半场！
幸村眸光一闪，终于——动了！
他脚步一错，球拍如利剑出鞘，精准刺向那道雷霆！
“砰！！！”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中，网球竟被硬生生反弹回去！
真田瞳孔地震：“什么？！”
“0-40！”
法国队选手席一片欢腾，加缪甚至鼓起了掌：“小精市这是把比赛当教学局了啊。”
爱弥奇亚抹掉笑出的眼泪：“精市好坏……他明明可以直接用‘灭五感’结束比赛，偏要一球一球拆解真田的招式！”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不过，爱弥奇亚其实很理解幸村的心情。
全国大赛的事情一直是一根刺，虽说幸村说不在意了，可那根刺还是留在那里，现在就是拔除这根刺最好的时机。
“法国队得分，比数0-3！”
“你就这点本事吗，弦一郎？”幸村的声音轻飘飘地荡在球场上，像一片羽毛，却带着刀刃般的锋利。他歪着头，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真田的呼吸微微一滞，对面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冷冷地锁住他，瞳孔深处仿佛有冰层裂开，露出底下燃烧的火焰。
他握紧了球拍，指节绷得发白，声音低沉而锐利：“我会打败你，为霓虹队争光！”
——他当然知道幸村在想什么。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对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呼吸，彼此都再熟悉不过。
可正是这份熟悉，让幸村此刻的漠然更加鲜明。
幸村轻笑一声，黄绿色的小球在他指尖旋转。
他抬眸，眼底噙着戏谑：“希望如此。”话音未落，球已高高抛起，球拍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网球如炮弹般直冲真田的半场，“那来试着接一下这一球？”
真田脚步一错，球拍以几乎看不清的速度挥出——“其疾如风！”
网球猛烈回弹，但幸村早已预判了轨迹，轻巧地侧身，球拍斜切，让球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擦着网带坠落。
“漂亮的小把戏。”真田冷笑，“但逃避正面交锋，可不像你的作风。”
“哦？”幸村微微眯起眼睛，“什么时候，网球成了只能靠蛮力取胜的运动？”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幸村全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在霓虹，精神力网球从未被真正承认过。哪怕幸村被奉为霓虹国中网球界的“神之子”，背地里那些人依旧会说闲话。那种难听的话即使幸村带着立海大赢得了三连霸也没有消失，甚至开始攻击立海大正选其余两个精神力选手——爱弥奇亚和仁王。
攻击他们就算了，最让幸村无法接受的，为什么连你——身为立海大网球部的副部长和幼驯染的你，也这样看他们。
“你不是，想堂堂正正击败我吗？”幸村轻笑，指尖轻轻敲击着球拍柄，节奏慵懒而危险，“来吧，我给你机会。”
真田的呼吸一沉，眼底燃起暗火。他当然想赢，做梦都想！可每一次站在幸村对面，那种无形的枷锁便死死束缚住他，仿佛只要稍一松懈，就会被拖入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
——灭五感。
这个令无数对手闻风丧胆的绝技，曾让他无数次在黑暗中挣扎，却始终找不到出口。
“啪！”
球如流星坠地，精准砸在真田的半场，激起一片尘烟。
“想要否认我的风格——”幸村的声音低沉而锋利，“首先要打败我，不是吗？”
真田咬紧牙关，胸腔里的战意与不甘激烈冲撞。他知道幸村在逼他，逼他撕开所有顾忌，倾尽全力一战。
——那就如他所愿！
“其疾如风！”
真田的身影骤然加速，球拍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弧线，网球裹挟着呼啸的风声，直逼幸村面门！
幸村眸光一闪，唇角笑意更深。
“你就没有别的招式了吗？你应该很清楚，你的奥义，对上我，早就失去了效果。”
“法国队获胜，比数0-4！”
是了，真田的奥义对幸村从不起作用，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真田的呼吸逐渐沉重，但眼底的战意却愈发炽烈。他凝视着对面的幸村，肌肉绷紧，球拍在掌心微微转动——是时候了。
“黑龙——斩！”
一声低喝，真田的手臂如弓弦绷至极限，随即骤然爆发！球拍撕裂空气，网球在瞬间扭曲了轨迹，宛如一道漆黑的龙影破空而出，直扑幸村半场。
幸村瞳孔微缩，身形已本能地调整，但球在落地的一瞬竟再度加速，犹如活物般向上翻卷！
“二重奏？！”
球拍挥空，网球擦着幸村的衣角飞出场外。
“15-0！”
场边传来一阵低低的抽气声。没人想到真田竟然能在幸村面前领先——哪怕只是一瞬。
“有趣。”幸村轻轻拍了拍袖口，唇边的笑意不减，但紫罗兰色的眼瞳深处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看来你确实没闲着。”
真田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压低重心，帽檐下的眼神如刀刃般专注。他知道，幸村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但即便如此，他也绝不会退缩！
此时的比分已经来到了2-4。
“砰！”
“15-0！”
“砰！”
“30-0！”
球影交错，真田的攻势愈发凶猛，试图在幸村适应之前彻底撕开防线。可渐渐地，他发现不对劲——自己的动作，似乎正一点点被看穿。
幸村的脚步仍是那般优雅从容，仿佛早已预料到他的每一个动作。
“嗒。”
网球轻巧地落在他脚边，真田猛地挥拍，却只击中空气。
“你的攻势，比我想象中要单调呢。”幸村轻声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难道在u17，他们只教会了你蛮力吗？”
真田咬紧牙关，胸膛剧烈起伏。他知道幸村在激他，可那股无名的怒火仍不受控制地燃烧起来。
——必须更快！
“喝啊！”
他暴喝一声，球拍再度化作残影，黑龙斩的轨迹比先前更加刁钻。然而——
球再次轻飘飘地落在他无法触及的角落。
汗水顺着真田的下颌滑落，滴在滚烫的场地。他的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连握拍的触感也变得迟钝。
——怎么回事？
他猛地抬头，正对上幸村那双深邃的眼眸。
“终于察觉到了吗？”幸村微微一笑，指尖轻轻点了点太阳穴，“你的感官，正在一点点消失。”
灭五感。
真田的心脏骤然收紧。他当然知道这一招的恐怖——视觉、听觉、触觉……五感被剥夺的绝望，他曾无数次在噩梦重温。
而现在，它正在降临。
“啪。”
“40-0。”
真田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可世界却愈发寂静。他看不见球的轨迹，听不见自己的心跳，甚至连球拍的存在都变得虚无。
——一片黑暗。
幸村站在他对面，紫罗兰色的眸子平静无波。
“这一局，该结束了。”
“法国队获胜，比数2-6！”
这是第一局。
“不要生气。”爱弥奇亚把水和毛巾递给幸村，紫水晶的眸子里盈满忧虑，“生气伤身。”
“嗯。”幸村接过水，指尖无意识地在瓶身上摩挲了一下。他仰头灌了几口，喉结滚动，水珠顺着下颌滑落，浸湿了衣领。
远处的真田仍站在原地，帽檐遮住了表情，只有紧握的拳头泄露出几分不甘。
爱弥奇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轻叹了口气：“你们啊……”
幸村放下水瓶，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眼底却没什么温度：“放心，我没生气。”
——他只是失望。
爱弥奇亚眨了眨眼，忽然踮起脚，用毛巾在他脸上胡乱抹了一把：“骗人！你每次这样笑的时候，都是在生气！”
幸村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任由他动作。毛巾的绒毛蹭过脸颊，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
“真的没有。”他放柔了声音，“只是在想些事情。”
爱弥奇亚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放弃似的垂下肩膀：“好吧……不过，你要是骗我，我就揍你！”
说着爱弥奇亚还挥舞着拳头，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幸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抬手揉了揉爱弥奇亚的发顶：“乖。”
加缪也从指导席处站了起来过来看幸村和爱弥奇亚，上来就摸着爱弥奇亚的脑袋，蓝色的眼睛和幸村对视，带着洞悉一切的笑意："你对他还挺温柔。让了他两分才开始用'灭五感'。"”
幸村站在那里，眼神有些恍然隔世，"毕竟是朋友，"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在说给自己听，"我也曾经，希望他能和我一起站在顶端。"
“0-15！”
“0-30！”
......
“法国队得分，比分0-4！”
“副部长......真的毫无反抗之力啊。”切原坐在霓虹的选手席上看着第二局一开始就丢了四分的真田唏嘘。
“puri——”仁王能感受到幸村每一球里越来越盛的怒气，“幸村在气什么？”
是啊，他在气什么？幸村自己都开始不知道了。
可看着依旧无法破开他“灭五感”的真田，幸村真的很生气啊！
你倒是挣扎一下啊！
越前面对他的“灭五感”都会试着挣扎甚至挣脱，真田你怎么不行！
他最生气的不是真田赢不了他。
而是这个人明明比谁都清楚——
灭五感最可怕的从来不是剥夺感官，
是让人在绝望中习惯认命啊！
"最后一球。"幸村的嗓音轻得像叹息。灭五感的黑暗在真田周围收拢，像无数双无形的手——这次他没有抵抗，仿佛认命般垂下球拍。
"是我...对你的期望太高了吗，弦一郎？"
真田突然浑身剧震。童年记忆汹涌而来：是幼时不断被人打败却依旧不肯放弃的两个孩子，是，还有那个说要一起站在世界顶端时幸村眼中的光——
"不是的！！"
暴喝声中，真田的球拍突然迸发耀眼火花。观众席一片哗然——他的手臂竟在灭五感状态下强行抬了起来！
网球化作燃烧的陨石轰然过网，在底线炸出深坑后...出界了。
“法国队获胜！比分0-6！”裁判宣布了这场比赛的胜负。
死寂中，真田踉跄着单膝跪地，汗如雨下。他颤抖着摘掉早已歪斜的帽子，露出通红的眼睛："对不起...我..."
“不，我很高兴。”幸村走过自己的半场向真田伸手把人拉起来。
"下次..."幸村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对真田的欣慰与自己的解脱，"我会用真正的全力。"
真田怔怔抬头，喉结滚动几次才发出声音："啊，下次...我一定会赢。"
“四分之一决赛，法国对霓虹，三胜一负，法国代表队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