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大小姐还是离颖王世子远一点,那不是你能沾惹的。”时玉好心警告。


窦苒苒皱着眉,抬头看了看他近在咫尺却臭得可怕的脸。


她和那人连话都没说过,怎么就沾惹了?


再说他明明不也看见了,李烐是与别的女子在一起。


两人再次陷入寂静,时玉的呼吸喷在她颈间,窦苒苒觉得痒,忍不住挠了挠脖子。


听时玉的意思,似乎对颖王世子很是在意,不知是不是与颖王有关。


“既然惹不起,小侯爷为何还要将地下赌坊的事捅出去?”她小声逼逼。


总不会是为了帮她抓季氏的把柄就惹出这么大祸事。


“说了叫你不要管,”时玉倏地变了面色,“谁说是我捅出去的?”


“没有没有,我乱猜的。”看着时玉突然变得狠厉,窦苒苒自知失言。


李淮只说有人举报,又没明说就是时玉。


时玉和李淮有个共同特点,就是父亲手中都掌有兵权,在京中虽是富贵闲人,实际上却有质子的属性,这样的人,最好除了享乐什么都不做才能让圣上安心,到底为何会冒着树敌的风险多此一举?


还有,两人明明关系很好,为什么还要装作不熟?她也私下打听过,没人知道时玉与李淮有过密的交往。


窦苒苒状似闲谈般道:“这么大的案子,颖王竟一点也没受牵连,也是厉害。”


“自然不会受牵连,世人都知道,自从圣人登基,颖王便一直在封地,无诏从不入京。”时玉神情变得认真,“你可听懂了?”


窦苒苒听懂了,这是在警告她,不要乱说见过颖王的事。


实际上颖王并未呆在封地,还在天子脚下开了间赌坊,半个朝堂的勋贵子弟和家眷都牵扯其中,所谋必然不小,她一时心急,还是问了出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呀?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时玉一愣,良久不答,突然被她气笑了,没好气道:“别以为李烐多看了你几眼就是对你有意,以你的家世,最多只能沦为玩物,跟着他不会有好下场。”


任窦苒苒再好脾气,此时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出自己想“跟”着李烐的?


她瘪了瘪嘴,“是是是,我一个被小侯爷退婚的下堂妇,嫁得出去就算祖宗保佑,不敢肖想皇亲国戚。”


“我不是这个意思。”时玉皱眉,不知为何不愿听她这么说自己,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估计他们不会再回来,你走吧。”


说罢,他拂袖而去,却又被窦苒苒拉住袖角,“等等。”


“你还要做甚?”时玉怒道。


“我迷路了,你,你能不能把我领回去先?”窦苒苒有些后悔,她应该等找到路再大放厥词的,现在把人惹烦了,还不是要哄。


“不能。”时玉冷笑,“大小姐冰雪聪明,什么都猜得到,哪里用人指路?”


话虽如此,他到底还是放慢了脚步,窦苒苒也不做声,一路跟在他身后回到宴上。


两人并非一同回来,却还是被时刻关注她们的有心之人看在眼里。


“都退婚了,她怎么还粘着小侯爷,真不要脸。”窦芷柔怨毒地小声嘀咕,并未引起周围女眷注意,大家的关注点全在刚从内院走出的两人身上。


“看小侯爷面色,根本不想理她,可见不是真心想娶。”见晋阳郡主面色不善,一位女眷故意道。


“一个四品官的女儿,凭什么肖想小侯爷,小侯爷尊贵体面,却要娶她为妻,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的。”


“其实……”窦芷柔正欲开口,被身后的季氏狠狠扯了衣袖,不甘不愿住了嘴。


宋庭芳一个人在原先的小榻上百无聊赖,窦苒苒连忙提着裙摆颠了过去,屁股还未坐定,一个男子已经笑着站在她们面前。


“两位小姐今日很出风头嘛,连本世子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就不怕招妒?”


窦苒苒还在想是什么人如此大放厥词,抬头一看,原来是李淮。


同样是油腔滑调,为什么李淮看上去就没李烐那种让人讨厌的气质,难道是因为他帮过她?


窦苒苒笑得真诚,屁股往宋庭芳那边挪了挪,“世子爷什么时候来的?要不要与我们同坐?”


宋庭芳却似很烦他,猛地往好友那边一顶,差点没将窦苒苒顶下榻去,“谁稀罕你多看两眼?这边都是女眷,你还是离远些好。”


李淮哈哈大笑,似是心情很好,并未在意宋庭芳的无礼。


“都有了小侯爷,她还想勾引世子?实在不知廉耻!”一旁的女眷又开始交头接耳,恶意目光不断向这边注视过来。


“你们不知,她及笄时就是琅琊王妃来加笄,可我家与琅琊王府根本没甚往来,连爹爹都不知怎么回事,”终于找到机会,窦芷柔添油加醋,一副不堪启齿的样子,“不怕你们笑话,窦苒苒没娘,又不肯听我母亲教导,谁知是不是早与世子勾搭上了。”


季氏端起茶抿了一口,只当听不到。


“她竟敢如此!”几个女眷咬牙切齿。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长公主也坐乏了,便起身赏花游园,满园宾客自然陪同。


这时已是晚春,北方花开正盛,院内梨花飘香,景色宜人,众人穿廊而过行至小桥上,窦苒苒见荷叶间锦鲤悠然,便住了脚,凭栏细看,谁知背后一股怪力推了她一把,噗通一声,连惊呼都没来得及,便已落入湖内。


“快救人!是窦家大小姐。”宋庭芳反应最快,先叫了出来,可她不会泅水,只能找个长桨探入水中,却没看见窦苒苒浮出水面。


这日进府人多,所有人都没带丫环侍从,季氏更是表演了个直接晕倒,完全指望不上。


男宾中有善泅的,碍于男女大防,无人敢下去施救。


“长公主家的池塘是活水,连着泉眼,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女眷们忙着大呼小叫之时,又是“噗通”“噗通”两声,接连有人跳下水去。


“是时小侯爷和颖王世子。”有人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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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瞬间安静如鸡。


传闻时小侯爷与窦家这位小姐早有婚约,此时去救倒也说得过去,可颖王世子下去凑什么热闹?


救人难免会发生身体接触,若是被颖王世子当众碰了身子,窦家小姐以后该如何自处?想来小侯爷也不会再要她。


众女眷心中活跃,都屏息凝神注视池中等着好戏发生。


“快看,窦小姐浮出来了。”


窦苒苒一冒头,还没搞清楚状况,便见时玉与李烐同时向她游来,非但如此,颖王世子小动作不断,不时挡在时玉身前,不让他向自己靠近。


时玉则脸色铁青,一边应付李烐,一边担心两人撕扯耽误了救窦苒苒的时机,奋力向前。


窦苒苒深吸一口气,伸出双臂,主动将头埋入水中,然后一个漂亮的海豚运动,以标准蝶式飞快向岸边游去,游过李烐身边时,双脚奋力拍打水面,将水花溅了颖王世子一嘴。


因为脑袋不断接触水面,秀发松散开来,每次出水都以潮湿黑发遮面,加之蝶式动作大开大合,李烐只觉有只水中恶鬼从旁游过,一时竟停了动作,差点没被湖水呛死。


“水……水怪啊……”有女眷惊呼一声,直接晕倒。


刚才时玉还救人心切,这时见窦苒苒以奇怪泳姿自行游过来,顿觉失笑,深呼口气,慢吞吞跟在她后面,一同上岸。


宋庭芳早拿了披风等在岸边,披头盖脸将她整个人包住,没露出一点濡湿的衣裙。


见人平安,在场人等都松了口气,其中间或有人失望叹息。


谁知窦苒苒甫一上岸,小嘴一咧,发出嚎哭,“你们谁推我?”


宋庭芳一听就不干了,指着窦芷柔,晋阳郡主几人,“刚才就是你们几个走在我们后面,到底是谁?再不招认,别怪我不客气。”


众贵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发声,只有窦芷柔偷偷向后退了一步。


她们穿得都是宽袍广袖,就算有些小动作也无人会看到,又怎会主动招认?晋阳郡主更是面色不善地冷哼,“不客气又能怎样?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推她?怎知不是她自己跳下去故意诬陷?”


刚刚还晕倒在地的季氏及时醒了过来,扯住窦苒苒哭道:“快别乱说,这里都是贵人,不可胡乱攀咬。”


说罢又跪到长公主面前,“小女生性顽劣,行为乖张,扰了长公主的宴会,还望长公主恕罪。”


窦苒苒鲜少出现在社交场合,一切风评都是女眷们从季氏口中听说,此时竟都信了是窦苒苒故意为之,满面狐疑地看着她。


“你说的是哪个女儿?”一直未说话的时玉突然轻笑出声,“据我所知,生性顽劣行为乖张的,并不是窦苒苒吧?莫非就是窦二小姐推人下水,窦夫人才这样慌张?”


“我,我没有。”窦芷柔双眼含泪,身躯因恐惧不断颤抖,见众人都向自己望来,发出一声响亮的悲啼。


“时玉哥哥,你都与她退婚了,为何还要偏袒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