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打弟弟

脚步顿住,窦苒苒小嘴微张,尴尬地僵在门外。


原书中,原主坏事做尽,不但给时玉带绿帽,还不惜损害夫家和亲女儿利益帮扶两个弟弟,最后得了个夫离女散身死结局。


可那些妖都是婚后作的,此时并未显露。


她本该无波无折嫁入忠勇侯府,怎的时玉此时却一反常态,非要退婚了?


难道是她的到来已经影响了事情的走向?


从昨日开始,他那一脸嫌弃的态度也太伤人了吧?窦苒苒未免心中有气。


“昨日之事不是解释清楚了?小侯爷为何五次三番为难我侍郞府?”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岂是小侯爷说退婚就退婚?”


窦远的声音已经带了愠怒。


“我父母常年镇守北疆,无诏不得入京,自然没办法为这点小事回来。”


“我已去信向父母说明,大人若觉得不够正式,我自会向官府提交退婚书,到时还请大人交还聘书和庚帖。”


里间传来脚步声,正犹豫要不要躲一躲,那人已经步出前厅,险些与窦苒苒撞个满怀。


“你……”


此时的窦苒苒小脸涨红,大大的圆眼蒙了层水雾。


看起来我见犹怜,其实是被气的,却还是强忍着羞恼,规矩地后退一步,福身见礼。


明明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一张脸,却出现他从没见过的表情,时玉的视线不由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很快,又冷哼一声,视如不见地长身而去。


这人什么性格啊?窦苒苒当场石化。


真是白长了那副无可挑剔的俊雅模样,怎的竟比她一个现代人还不讲礼数?


不,这已经不是不讲礼数,是完全没有将窦家父女放在眼里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窦远怒容满面,质问才走进屋内的女儿。


在古代,女子被退婚是奇耻大辱,就连家族都要跟着抬不起头。


很多女子因为被退婚终身再难找到婆家,更有偏激者,甚至被家族送去庙里出家。


昨日接她回来时,窦远还一副慈父模样,如今却因为与她毫不相干的事无端指责。


窦苒苒十分委屈,一眨眼,豆大的眼泪儿成双成对掉了下来。


“爹爹,女儿在京郊呆了半年,昨日才回府……”


发了一通脾气,窦远慢慢冷静下来,缓身坐回主位。


忠勇侯府虽贵为开国侯,也总得讲理。


半年前听说窦苒苒患了女儿痨,侯爷和夫人非但没有嫌弃,还遣人送了许多名贵药材,若真对婚事不满,也该是侯爷亲自写信提出,再由媒人作证上门退婚,这显然是时玉自己的主意。


许是他年纪轻,被外面的狐媚子勾搭了去?


对于时玉是否欢喜窦苒苒,窦远倒不甚在意。


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只要苒苒能嫁进忠勇侯府成为正妻,与其他女子共事一夫又有何不可?


想到此,窦远缓声道:“你不必为此事挂心,若时玉真要无故退婚,爹爹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还在疑惑时玉为何会跳出原书设定突然提出退婚的窦苒苒,闻言乖巧点头。


“女儿无事,全凭爹爹作主。”


“女儿昨日回府,还未来得及拜见祖母与母亲,失了礼数,正好这会儿去请安。”


“倒也不必,你母亲去庙里修行,要过几日才回来,你祖母那儿……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身子,还是等太医看过再说吧。”


她的病是否是女儿痨,究竟要不要紧,还要太医看过才有定论,昨儿将她带回侍郎府已经是一时冲动,这会儿窦远自不会由着她在府内乱跑。


听出窦远话外之意,窦苒苒勉强扯了扯嘴角,见爹爹无意再与自己说话,便在婆子们陪同下回了自己院子。


管家安伯做事很有效率,当日下午便请了宫中有名的太医来给窦苒苒把脉,得到的答案是窦苒苒气血不足,脾胃失合,只需饮食调理并无大碍。


听到与孙太医完全不同的诊断结果,窦远嘴上没说什么,只叫安伯请太医开了方子,并几副治疗冻疮的药膏,再将人好好送出去。


“你可还缺什么?叫安伯一并安排。”


“不缺什么,只是女儿离府半年,对家里有些陌生,若能找回从前的下人,定会安心不少。”


经过在田庄被下人慢待的半个月,她深刻体会到了亲娘将原主交给心腹的良苦用心,想要在这府里好好活下去,身边还是要有几个自己人。


安伯为难,“一时半刻不太好找回来。”


窦苒苒自然也明白,当初小后妈整治原主身边人时,原主并未阻止,如今再要将人都找回来,只怕没那么容易。


“此事不用安伯烦心,只需将她们的下落告知与我,我自去接她们回来。”


不过是家宅小事,窦大人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阻止,见窦苒苒无事,又叫安伯找裁缝上门裁衣,便自去了。


待忙完这些,已是两日之后,安伯叫人送来张明细,正是她身边下人的下落,窦苒苒叫出系统,一起看了起来。


原主身边除了奶娘,还有平安喜乐四个大丫环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对她最是忠心,可她却不懂珍惜,由着季氏一个个都处置了。


这些人里,好一点的被放了奴籍遣散回家,有些则送去女红铺子做起了绣娘,唯一一个留在府上的夏安,因为貌美被大少爷窦承允要了去。


窦承允是窦苒苒一母亲弟,侍郎府嫡长子,只是她娘死时他还小,对亲娘没什么印象,又从小养在季氏身边,对亲姐姐只有看不起,并不亲近。


原主却将他视作命根子,不断用夫家资产贴补弟弟,纵容他打着忠勇侯府名号到处招摇撞骗为祸一方,时玉也因此仕途被毁,轮为京中笑柄。


很多次,原主都是为了这个弟弟被季氏死死拿捏。


窦苒苒记得,原书中他最后的结局是不知死活参与逆王叛乱,还没等到皇帝清算便惨死乱军之中。


那就先将夏安找回来,顺便会会这个便宜弟弟。


没有父母允许,她暂时出不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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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弟弟虽看上去不好相与,毕竟也才十三岁,她总不至于怕一个孩子。


虽如此,她还是很怂地带了一院子仆妇,大张旗鼓向窦承允住处走去,一路还想着最好便宜弟弟不在,她直接带了人就走。


然而事与愿违,此时明明该去家学的窦承允,根本没去上课,而是衣衫不整地领着一群丫环小厮在院子里打闹。


根据原主记忆,窦苒苒细细分辩,其中并没有安儿。


“你怎么来了?一个痨病鬼,跑到我院子里做什么?”


变声期的少年声音粗嘎刺耳,模样算得上俊秀,却透着一股跋扈顽劣之气,怎么看都像个不良少年。


只是他身量明显不足,似是比同龄人还要矮上一些,根据青少年发育对照表,他这属于发育迟缓了吧?


窦苒苒胆子大了些,哄孩子般温柔问道:“怎么没去上学?”


“母亲和祖母都不管我,轮得到你来问?”窦承允最烦别人问他学业,高声一吼,声音更难听了。


“哦,”窦苒苒从善如流地换下一话题,“听说夏安在你这里?”


“在又如何?”


“我许久未见她,想找她叙叙旧。”


窦承允来了几分兴致,身体前倾,戏谑道:“柴房关着呢,你若想见,我叫人拖她出来。”


不一刻,一个面色枯黄的小姑娘头发散乱,被人连拖带拽推了出来。


见到窦苒苒后,小姑娘愣怔了一下,接着便哭着扑跪在她脚边,“小姐救我。”


看着夏安凹陷的脸颊和干裂的双唇,窦苒苒简直不敢置信,明明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经历了什么才被折磨成这样?


“怎么回事?”


“我看她长的还行,要她来伺候我,她却成天想着要去庄子上陪你,是她自己不识抬举,怨得了谁?”窦承允不在意地笑道。


窦苒苒很愤怒,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居然能养成这样暴虐的性子,不过是没顺他的意,便能将好好的人折磨成这样。


她一言不发,颤着手拿出帕子,将安儿哭花的小脸一点点擦干净。


“别怕,我带你回去。”


“你敢!我没说话谁敢带她走?”窦承允领着几个小厮,瞪眼挡住她们去路。


“她是娘留给我的人,我回来了,自然要带她走。”


“你也说她是娘留下的,我才是窦家嫡长子,那老女人留下的东西当然都是我的,要是我愿意,打死她都行。”


窦承允恶形恶状,说罢竟一把将安儿扯过摔在廊上。


“我今儿就当着你的面打死这贱婢,你能把我怎样?”


窦苒苒混身颤抖。


身为一个社区工作者,她向来不主张使用暴力,此刻却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没有趁手的兵刃,打不死这欺男霸女的少年犯。


思想间,一根藤条出现在她手中,窦苒苒伸手握住,忍无可忍暴喝道:


“说过多少遍了,太早学坏是会变成三等残废的!”


藤条狠狠向贱弟屁股上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