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绝命习武之道（上）

黄霄就在外面恭恭敬敬地等芫血，小声而严谨和他讨论，而芫血只想要他的诚意，问黄霄愿不愿意上他们这条船，他犹豫了许久，始终无法给出确定的回答。

芫血：“没问题，但是你光有剑术天赋而无人支持是不够的，现在你有一个高攀的机会，千万不要错过他。在比武大会之前，如果我还没看到你的应允，那么我和我背后的势力会转而扶持别人继承默远大师的位置，到那时候就不要哭哭叽叽的哦。”

离开千派的领域后，他回想起那一晚跟风暴搏命的刺激感，当时许许多多条闪电就劈到自己身边，说不定会让自己烧成木炭。不过取得的成就也是相当巨大的，影九婴成功吞噬了风暴，体内储存了风和雷的力量；芫血做到了掌控黑夜的一切，肆意地调动周围的黑影，将自己的生命力完全接通黑暗，彻底了变成其中的一体。拥有这样的基础，接下来就可以在夜晚肆意开发强力的武技了。

“奖励自己什么呢？一只烤鸭怎么样？嗯——紫东楼。”

他走进塔楼一样的烤鸭店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只手急匆匆地拉了过去，芫血反应过来是芒麦，但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芒麦一直把他拉到二楼的客房，房间内摆了一大桌好菜，但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想请他吃的，以及他想干什么。

芫血：“怎么预知到我要来的？”

芒麦：“没，我是在二楼看到你的。我是紫东的贵宾，时不时会来这消费一下，既然大师来了，就跟我一块吃吧，省着花钱了。”

芫血：“你......你自己能吃这么多？不，我不信。”

芒麦：“当然不可能了，这些菜我都只吃几口尝尝鲜味，其余的用食盒打包送给地下王国干活的兄弟们吃。我呢——也算个老饕，美食就像种艺术，而艺术就需要高水准的专家来鉴赏，不是吗？”

芫血：“我这舌头吃不出来什么，只知道要吃饱就够了，剩下大概也就是酸甜苦辣咸。”

芒麦拿起一张小薄饼，放上小葱丝和胡萝卜丝，加了一些酱汁，放上烤鸭和火腿丝，卷好递给了芫血。他把整个卷饼放在嘴里大口大口的嚼，然后吞了下去。

“好吃。”

芒麦：“好吧。这里的虾球和蒸鱼什么的都可以尝尝，正巧，有一件事想跟大师您商量一下。”

芫血：“请讲吧，毕竟吃人嘴短，我会答应的。”

芒麦：“嗯，是这样。有一个挺笨的家伙，被掌龙派赶了出来，我想请您教他练武，然后给他找个能吃饭的活。这人真是蠢到家了，什么事都做不好，但约定已经定下了，我也不好反悔呢。”

芫血：“好的，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让我在比武大会之前见他。看看他的天赋能让他走到哪一步吧。”

芒麦：“那就麻烦您了。”

芫血：“对了，你最近过得如何啊？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是在忙着清理害虫吗？”

芒麦：“确实，我们占了绝对上风以后，我每天都得按照名单去割人脑袋，之后拿到紫米夫人那里换钱。自从您来到天梁城以后，我的运气也就跟着来了，政变之后我也升了职，有了花不完的钱。这顿饭就算作是对您的谢礼。”

第二天一早，芫血在城外荒地等着王尚，这个曾经正直又坚信正义的男人被摧残的不成样子，从地下王国出来以后，他的精神总是恍恍惚惚的，像是精神失常了一样，怪不得芒麦着急把这个烂摊子甩过来。

王尚：“大师，学武是为了什么呢？”

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头耷拉着，撕扯着头发，十分痛苦的挣扎着。

芫血看他这个样子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无语到笑了出来。

“人类，你原来的师父教你什么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痛苦什么。”

王尚站起来，诉说内心的矛盾：

“我在掌龙派的时候，师父教导我们要习武束缚自己的杂念，习武就是为了让自己内心平静，绝不能拿去做坏事。我一直想靠着自己的力气在天梁城赚一口干净的饭吃，我一直以为天梁城的法律足够束缚所有罪恶，以为我们这里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净土。可——自从我被赶出掌龙派以后，我看到的一切都和我之前想的大相径庭，和我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根本不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师？”

芫血：“这不是很简单吗？你为芒麦做事，自己的阶层上来了，脱离了最底层的群众，当然就会看到之前看不到的东西了。”

王尚：“什么？我没明白，您说什么？”

芫血：“你没钱当然不明白有钱人的想法，我说了你也不懂。我小的时候，以为自己住的部落就是天堂，但等我去到真正的帝国以后接触到她们真正的生活和思想，才真正开拓了眼界。你也一样，只有等你有钱以后，你才能花钱买来‘自愿’，而‘自愿’是不违法的，懂吗？”

王尚：“不——我还是不懂。”

芫血：“武痴，我怎么跟你说话这么费劲啊。这样吧，我用你能理解的方式来交流。”

血气附着在腿上，芫血狠狠一脚踢向树干，整棵树崩裂，缓缓倒塌在地面上，一旁的王尚看的呆滞了。

“说吧，你以前练武的时候学过这个吗？”

他一记血凝寸劲把王尚崩飞出去，之后瞬间闪到他背后，轻轻一点让他静止住，又用力把他摔在地上。

“为什么不反抗，让我看看你的本事，你脆弱的意志是不是就跟无力的拳头一样挥不出去？”

王尚出拳去打芫血，被他轻轻地用掌接住，之后狠狠地包紧他的拳头，用力攥紧，疼的王尚咬牙切齿。他从没想过一个小男孩会有如此惊人的力量，仅这一招他就败下阵来，垂着头向芫血认输了。

“弱，太弱了，你这么多年学的东西也不过就是打打木桩子罢了，是不是觉得木桩子好欺负，打断它们非常有成就感啊？我来告诉你武术的真谛吧，只有在不停地厮杀中才能真正的成长，在血和腥味中提升自己的技艺，之后让自己变得无懈可击。你既没有狠劲，又没有过实战经验，整天待在武场那种温室里，凭什么去了解真正的世界呢？”

无数浓缩的黑影聚集在芫血的拳头上，他狠狠一拳砸向旁边的巨石，石块凹出巨大的裂痕。

“绝杀拳——黑爆！”

浓缩的阴影融入巨石中，之后迅速膨胀，直接把巨石崩裂成无数石子块。这些石子飞向四面八方，打伤了王尚的身躯，无数细小的伤口流出鲜血。他心甘情愿地拜芫血为师，希望聆听他的教诲，跪伏在他的面前久久不起。

“学武是相当危险的事，人类，我要教给你的肯定不是过家家的练功方法。所以你要时时刻刻小心，别让自己的脑袋和这块石头一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