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风流云散

千瑶：“上官茱鸠的隐蔽工作做得相当好，以至于她刚潜入白狼城的时候连我都没有察觉，她就在这城中打听各种情报，暗暗积蓄力量。她先是给周家做杀手，周家仅凭借她一个人的力量就能与我白狼守军抗衡，这让我对她产生了戒备。就是从那时开始，周家开始雇佣各种各样的武林豪强来保护他们的安全，而且更是以虐杀为乐。”

芫血：“要是没出事的话，我大概也会被雇佣了。”

千瑶：“也许吧。随着我对上官茱鸠的了解渐渐深入，我发现她带着更可怕的目的而来，因为她总是和背后的大人物偷偷联系。既然你已经表明态度了，我觉得这位大人物也是你的‘雇主’，你应该知道是谁。因为她过于出色的刺杀能力和‘忠诚’，周家特意为她敞开一扇门，在每次的高级会谈中，周商都会特意带着上官茱鸠来保护他的生命安全，上官茱鸠甚至被允许进入我的北堡，慢慢地她摸清了里面的构造，这为她后面的刺杀行动做了铺垫。

这棋局的第一次崩盘就在四年前，两件噩耗让我的计划陷入了谷底。欲娇然左等你不来，右等你不来，她就让她妹妹出城去寻找你的下落，欲嫣然带回了有用的信息但并没有找到你，这对姐妹商量过后，为了保证你一定能来白狼城，欲娇然决定绑架公孙子卿。她修改了暴风的脑中的想法，让暴风主动和公孙部落交好，用白狼城四分之一的土地作为交换，让公孙枭把公孙子卿送来给暴风做‘小妾’，其实欲娇然是想把子卿囚禁在这里，直到你主动来找她。”

芫血：“什么......子卿是无辜的，为了自己的目的把我们都算计进去了。我就不应该信她，哼......”

千瑶：“我知道这消息之后勃然大怒，我和欲娇然的合作就此断绝，我本应该亲自出马杀了她们两个，但这时候另一个变故紧接着来了——上官茱鸠对暴风和她女儿下了手，到后来我才明白你们的上级为什么要派她来，因为她和暴风的女儿起云长得出奇的相像，她轻而易举地代替了起云，以城主女儿的名义控制了白狼守军。几十年过去了，军团成员的不断在迭代，新军团中早就没有了跟我一起打江山的人，这也就意味着新军团根本没人认识我，我也彻底失去了对白狼军队的掌控。知道这消息之后，我气血冲头，昏迷了好久。但日子总还要过下去......”

芫血递给她一块烤兔子肉，她挥挥手拒绝了。

千瑶：“现在的白狼城被三分天下，城主一派，公孙一派还有我，我为了救火，紧急分散了权力。我找了一个最信的过的前手下，这人叫上三刀，在土匪山头上的时候就是这个名字，心狠手辣而且能办成事。我在他身上押注，给他钱权和资源，让他成立了黑鳞会来跟上官茱鸠分庭抗礼。同时黑鳞会强行收占了周家的土地，软禁了周商，收割大量的财富，这才勉强让这个新组织站住了脚；而我又成立了万神门，以‘救济穷人’为名来获得平民的支持，为了避免上官茱鸠再来干扰我，我在万神门领地周围建立了高墙，并且要对出入者进行严格安检。终于让局势稳定了下来，但相当于把白狼城四分天下了，有两份是我的，我每天都在计划如何收回本来属于我的东西，但很快变故又出现了......”

芫血：“勋来了？”

千瑶：“嗯，无牙的孩子杀了上三刀，用他的武技控制死人说话做事，这样黑鳞会也不属于我了。这盘棋下到这已经没有救的必要了，我需要尽可能的收割财富，于是我找到了无牙勋，愿意将黑鳞会拱手让给他，但要将大量的财宝送给我。无牙勋很聪明，他答应了这桩交易，而我也算是回了本，七十年的心血没有付诸东流。我将这些财宝收入囊中，继续以万神门门主的身份观察局势风云，尽可能稳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芫血：“后来就是我在城中看到的一切吗？”

千瑶：“也不算吧，无牙勋偷偷进了白狼北堡，他可能与茱鸠商量了什么，从那之后茱鸠不再出面主事，反而是无牙勋控制着暴风的尸体来统制守军。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但当时的我没有心里去管他们了，我花费大量精力去追杀欲嫣然和欲娇然这两个叛徒。但这两个畜生用妖术隐蔽了自己的行踪，哪怕我知道他们就在白狼城内也无可奈何，嗯......唉，事情能走到这一步，天不助我吧。”

芫血：“你还挺可怜的，哈哈，其他的呢？”

千瑶：“一年前，公孙枭如约将公孙子卿送到白狼城来，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所以我杀了所有囚禁她的公孙族人，让她带着自己的仆人走了。我认为这件事是促成咱们谈判的有利资本，不过你很善良，还没来得及说你就同意了。”

芫血：“谢谢你，你的事我会尽可能帮忙的，救了我娘子，这份恩情我不会忘的。”

两个人一直聊到快天亮了，继续向前赶路，白狼城的事变得清晰明了，一切疑团都解开了。

董千瑶想了一会，又跟他说起关于耀凌军队的事情：

“耀凌军队来之前我就感受到了一种极为强大的力量，这力量绝不是普通的灵武元神能达到的。我紧急收割了万神门的所有钱财，然后逃到了城外的高山上，用衍生空间保护自己，只有躲过了这次天灾，以后才能东山再起。至于白狼城变成什么样，就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芫血：“我说耀凌军队怎么没抢万神门，原来你已经提前抢光了，呵，你更狠。”

千瑶：“之后一切如你所见，但我没想到，你的雇主带着更强大的军队来了，毁了这里的一切。我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她才是最狠的。”

芫血：“为了利益，无论是谁都没有做不出来的事。”

他们走在去往天梁城的大路上，背后的白狼废墟远远离去，不多时就能进入冲天道了。这段经历算不上美好，芫血选择将它抛到脑后，而白狼城的故事也就告一段落了。

芫血：“哦，对了。城外面的血腥祭坛是怎么回事？”

千瑶：“白狼城稳定之后我命手下建了这个东西，用于占卜的。每次开启都需要消耗巨大的血气，后来我就不用它了，还是我自己的武技比较靠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