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悲伤的过往

他平复了自己的心情，闭上双眼，准备离开衍生空间。炽热的神鸟在他头顶盘旋后落下，严肃地站在他面前。

凤凰：“我们无权逼着你做任何事，孩子。放心地走自己的路吧，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我们总还是会有办法的，去吧，和她好好的聊聊，分开这么久了，她的思念也流露到了我心里。可能你还是不明白子卿的心里在想什么，她很少会像你那样完全冷静理性的思考，所以你要适应你们的交流方式。毕竟——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大地开始动摇，玄武缓缓地踏地，发出震天动地地吼声，衍生空间开始消解，他们也渐渐消失，再次陷入沉睡。临走之前，玄武安慰道：

“你已经失去仙主了，我作为你的守护者，不会让你再失去第二个亲人了。等我有了更好的主意就告诉你，孩子，在此之前，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他回到了现实，那人还在树上吊着。公孙子卿坐在火堆旁发呆，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团篝火，芫血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坐在她身边，慢慢地搭上了她的手，暖暖的，然后十指相扣，坐的更近了些。

芫血：“我不会去了，但我受人之托，找到青龙以后就回来跟你入洞房，可以吗？咱们去元夜好好过日子，以后没任何人可以阻止我们了。但是......你也有自己的仇要报，我不说你也知道，你生身父亲的事......”

公孙子卿猛地看向他，眼神变得严峻，然后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冷淡地说：

“你一个外族人，少对公孙指手画脚了，你要是再这样，别怪我剑下无情！”

芫血：“咳咳咳......你这样又有什么用处呢，你大可以一剑刺穿我的胸口，我不怕疼也不会死，只有知道真相的你才会心痛，对吧......咳咳咳。”

他扯开自己的烂布衣，费劲地拿出云墨给的书信和公孙枫给的玉佩，仿佛是公孙回瑶的思念打动了子卿，她有些激动，把母亲的遗物稳稳地接了过来。

子卿：“为什么你会有这些，你说啊，你想怎么样？”

芫血：“因为所有人都相信只有我才能说动你，告诉你——你的亲生父亲被公孙枭那个畜生背叛，母亲被她强暴，这十几年里他只想利用你，没人比你更明白。公孙夫人留给你的玉佩就说明一切了，如果他们真是夫妻，一对玉佩应该是两人各有一只的。如果你质疑这封信是我伪造的，我还有证据，听我慢慢给你讲吧！”

公孙家族已经分裂，公孙枫带着诸多看不惯公孙枭倒行逆施行为的族人离开了世代生活的天笼，现在的公孙枭众叛亲离，只有一个人能取他的狗头，报了十几年前公孙禅领主的仇！

“那就是你，娘子......”

她的瞳孔仍在震动，一时半会缓不过来，火光映入那双美眸，在褐色的瞳中跳舞着。复仇的火焰在心中升起，那样的愤怒和痛苦让她有些丧失判断能力。芫血赶紧解下鬼冥刀，送到子卿手里，然后紧紧攥住了她的手，刀柄吸收血气，延伸出了无形的血气刃，在仇恨的驱使下，鬼冥刀的力量更加强大，甚至更甚于当时被心魔控制的无牙芫血。

子卿：“总觉得心里泛出一种想吐的感觉，又糟又乱。”

芫血：“适应适应就好了，如果你最终决定不想杀那个畜生，到时候把鬼冥还给我就可以了。你在天笼等着我，只要事情办完，我马上回去找你。”

子卿：“你还是觉得我配不上你，是吗？又丢下我一个人，你总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办好，其实只要没有我，你什么都做得一塌糊涂。”

芫血：“......”

“先帮我把情报问出来吧，后面绑着的这个人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

“你还没看出来吗，他早被你折磨死了。”

“嗯.......能从死人嘴里套出一些东西来吗？”

她一下反应过来，挥手甩出一团巨大的烈焰球，尸体开始熊熊燃烧，绳子崩裂，他掉进了篝火中，两团焰火融为一体，几乎照亮了这个夜晚。过了一会，人的形体不复存在，子卿用秦凰剑在火堆中挑来挑去，找到了一堆被烤熟的内脏，然后两个人花了好久从中挑出了胃，把胃剖开来看，从腐臭的食糜中找出了一把小钥匙。公孙子卿把那只胃踢回到火里去，芫血用自己的烂布衣擦干净钥匙，然后把它收好。

芫血：“突袭他的时候就看到他吞了什么东西进去，但是死活什么都不说。关于他的幕后主使，我心里有一些猜测，能让他连死都不肯说出真相的，威胁他的一定是比死还恐怖的东西，虽然我想不出来是什么——但......”

子卿：“他到底是谁，神神秘秘的。”

芫血：“我奉命来追杀这个万神门门主，一定是他，因为这里已经没有其他活人了。”

她稍稍有些惊讶，仔细地聆听他说的每一句话，无牙芫血站起来，轻轻掸去身上的灰尘，然后把手递给她，拉她站起来，稳稳地牵住她的手。

太阳从天边慢慢升起，这个黑夜要结束了，他牵着她，向白狼城奔去。

芫血：“我总觉得，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事。万神门的真相说不定就在这把锁后面，我们也许一直都在被愚弄，能陪我去看看吗，保证你不虚此行。”

子卿：“嗯哼，好久没回白狼城了，也许在战后的废墟中能找到意外有价值的东西呢。”

芫血：“够呛吧，元夜军把这里一扫而空，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子卿：“城里有一家公孙酒店，大院子里的水井中有我储存的金条，那个通常是备不时之需的，我打赌，蠢货军队一定没带走它们。”

芫血：“轻而易举地被我找到了，怎么说？”

子卿：“切，狗命。”

白狼城中的火净化了一切罪恶，这座残城经历了无数的战争，现在变成了战争中的牺牲品。无论统一还是分裂，它都没能存活下来，先是赵雨蝶，又是墨曜生，最后是夜梓瞳，只要有利益在，这场游戏就不会彻底画上句号。

这对青梅竹马一起奔回白狼城，翻开一层层灰烬，斩断阻挡前行的障碍，同心协力去寻找万神门的真相。当公孙少主再踏入这片土地时，不禁感慨——刚离别几个月的故人，以及无限熟悉的城市，如同一晚的梦一样破碎，这里只有陌生，无尽的陌生，她眼前泛滥出一阵悲伤的过往，既是属于她的又是属于白狼城的。她一时沉默无言，但被芫血一惊一乍给打断了。

“额，我的白马，嗯......好像把它忘在哪了，估计是元夜军把它掳走了吧，我这脑袋为什么就是不记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