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乞食

芫血在这城中逛了三天，一粒米都没看到，他只好每天抓几把草就着水吃下去。城中的草已经被拔得差不多了，颗粒无收的他没了什么力气，只好痛苦地回到了暗室中。

芫血：“是要用活人做实验吗？你们真残忍。”

欲嫣然把手伸向了芫血抓来的那几个幸存者，无论妇女还是小孩子都被扔进漆黑的大铁锅中，她倒入一些奇怪的药材，把锅里装满水，然后盖上了盖子。欲娇然用“妖术·百封”将锅紧紧锁住，大铁锅上布满了青色的妖术符文，欲嫣然吹了口气，蓝色的妖火将柴火点燃，锅里的人们开始扭动，可惜惨叫声没能传出来。欲娇然写了一个方子，让欲嫣然去抓药，芫血在一旁好奇地看着。

芫血：“这是在干什么？”

欲娇然：“用人的血肉熬制魔药，避免我因为过度使用血气而无法维持人型。当然，小孩子是最好的选择，不过成年人也能拿来用用，就是效果不太好。我妹妹去给你抓补阳气的药了，给你开了个劲大的——药方里有千芝醉叶，你只要在欢悦之前服下一贴药就行了，够用好几天的。平时没事的时候不要喝，最好也不要闻，如果没地方让你泻火的话，你可能——嗯——会爆炸，懂吗？”

芫血：“好吧，你说的这种药材我没听过，我按照你说的做就是了。”

欲娇然：“你之前说的让你下不来床的那个小姑娘是谁？你不是灵武元神吗，体力这么差？”

芫血：“额——不，那个时候我还是灵武，但她是灵武元神。那段时间我的脑袋都迷迷糊糊的了，被她推倒以后要陪她好久，很多时候我都无意识的睡着了，她还要把我推醒接着陪她玩。真疯狂，我的生命里居然会遇见这样的女孩。”

欲娇然站起来，在芫血的周围转了几圈，然后坐到了他旁边，给了他一把妖扇，让他去帮忙扇火。

芫血：“我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吗，转来转去的。”

欲娇然：“没，我想借你的一点血气用用，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芫血：“一点是多少？”

欲娇然：“就是一点。”

芫血：“那你抽吧。”

欲娇然的爪子抓住芫血的肩膀，将他的血气轻轻抽出，然后从七窍吸入。这一下让欲娇然看起来像是年轻了大约五岁，身上的疲惫感也完全消失了。她心满意足地坐在椅子上发呆去了。

芫血在一旁不停地扇风，蓝色的火焰愈来愈旺盛，里面的人似乎不再挣扎了，整个暗室静悄悄的，偶尔传出欲嫣然抓药的声音。芫血扇了一会就不干了，吵着让欲娇然给他找点粮食吃，欲娇然让他自己去米仓里找，芫血就拿起提灯，离开了暗室，前往酒店的米仓。

“黑的要死，现在可能该睡觉了吧，我怎么一点都不困呢？算了，赶紧煮点饭吃然后睡一会吧。”

他走到后院里，米仓果然被扫的一空，里面有很多耀凌的无前铁骑东倒西歪的躺着，几百个满满的大米袋被堆放在后院里，看来是准备明天直接运走的。芫血径直走过去，用黑牢捆住了十几袋米便往回走，一个线勾绊倒了他，铃铛叮叮当的响起来，周围的士兵全醒了，黑牢把米袋直接往他们身上砸，他扯下脚上缠的线勾，然后站起来，准备和这群士兵打上一架。

那几个被米袋砸倒的士兵愤怒无比，无前铁骑们纷纷拿起武器，准备向他杀过来。黑刺从地底喷涌而出，把他们困死在里面，芫血这一次选择了收手，他不想惹到女帝——那个曾经疼爱过他的大姐姐。

芫血：“听着，我要吃饭。留一点粮食给我。或者带我直接去找女帝，我来跟她说，怎么样？”

无数影子在芫血脚下聚集，强劲的血气威压爆发出来，把这群士兵全震飞了。

“才几个月不见，这么有长进啊！敢直接来我这劫粮了，有种，臭小子！”

芫血回头，女帝就站在他身后，骨子里的恐惧感让他吓了一跳。他向着女帝走过去，开始和她交涉。

芫血：“没办法，我也要吃饭的啊，姐姐把粮食都带走了，我怎么办呢？忍心看着我被饿死吗？”

曜生：“既然你不愿意留在耀凌为我效命，怎么还好意思管我要粮食吃呢？如果我不给，你想怎么样？”

芫血：“不能怎么样？我走就是了，这都是你的人，如果让我选一种死法的话，那我还是选饿死好了。那么再见啦，姐姐。”

黑夜包裹住他，他渐渐沉入黑影，在女帝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芫血回到暗室里，肚子开始咕咕叫，他只能苦笑了一下，捂住自己的肚子，然后喝了几大口凉水安慰自己。

“没有能力的人，连饭都吃不饱，这个道理到今天依然适用啊。我还得变得更强，以后每一天都让自己能吃的饱饱的，再也不饿肚子。我发誓，我再也要不过吃不饱饭的生活了，为了这个目标，可以不择手段的变强！没有人能束缚我......”

芫血又喝了几口凉水，欲嫣然把配好的药塞给他，然后连同药方一并放在他手里。

欲嫣然：“你碰了一鼻子灰啊？发生什么了？”

芫血：“耀凌帝国的女帝就在酒店外面呢，抢粮食的人就是她，这回我要饿死在城里了。”

欲嫣然：“没听说过什么耀凌帝国哎。你的意思是她比你还强吗，她把你赶了回来？”

芫血：“比我强的人多着呢，我只是一个泛泛之辈，你太看得起我了。好啦好啦，我去睡一会，睡着了就不会饿了，咳咳咳咳......”

欲嫣然：“实在不行就喝点人肉汤吧，现在谁都不好过，为了能活下去，还有什么事做不到的呢？”

芫血：“等到真没办法了再说吧。我小的时候，妈妈告诉我不要乱吃人，会得病。哪怕是最饥荒的那几年，我也靠着吃一些粗粮活了下来，她从来不让我吃人肉，把好东西都留给了我。我好想她......”

他走到属于自己的地铺上，偷偷抹了一把眼泪，裹上了破旧的被子，一个人缩在小小的被窝里，翻来覆去了好久好久，但饥饿感拒绝了他入睡的请求，他饿得难受，干脆把被子踢到一边去了，然后从地铺上爬了起来。

“睡不着啊......我认命了......”

无牙芫血走出暗室，回到了后院，躲在阴影中，看着一袋袋的粮食出神。女帝命令无前铁骑运粮，士兵们把一袋袋粮食通过艾扼之门运回耀凌帝国。芫血低着头走过去，女帝斥退了想要阻拦他的士兵，芫血到了女帝面前，干脆利落地跪在地上，然后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哪怕像我刚认识您那个时候也好，给我口饭吃吧，我什么都做。我已经饿了快四天了......可怜可怜我吧，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