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鳞的冰山一角
“洗澡澡，开心心！”
芫血洗掉了一身的血污，将身体擦干净之后，在屋里翻来翻去，翻了好久才翻到这家男主人的衣服，虽然显得有点大，但他还是将就穿上了这身纯黑的粗布衣。有点扎扎的感觉，不太舒服。
他在屋里就能听见白狼城百姓震天动地的哭喊声，无前铁骑是不会在乎这些的，整个盘古大陆最锋利的护王军正在践踏这片土地。芫血走到窗边，不忍心再看，把自己紧紧锁在小屋里，在火炉旁打量起从欲娇然那里借来的地图，圈出了几个可能是白狼城主隐蔽的地方。
只有等待这场掠夺过去，他才能进行下一步的狩猎，而且要尽快粉碎掉白狼城主和公孙枭的邪恶计划才行，这样，公孙子卿才能安全。
芫血：“对于我而言......”
“有空的话回来看一看吧，我还在千雁府等你呢！”
芫血：“曜初！我......是幻觉，我精神压力太大了吗？我是元夜人，不可能再去见你了，希望你能幸福地走完这一生，我也要去追求我的命中归宿了，她也在等我呢。”
他走到酒店台前，闲着没事翻起酒店的账本，芫血不认字，看这种账本大概只是看个热闹。但是翻到第四页的时候，他还是认出歪歪扭扭的“公孙”两个字，他小时候去公孙部落玩的时候时常能见到。他赶紧把这一页撤下来收好，准备找个认字的人来告诉他这页到底写了什么。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他就在酒店里一直坐到晚上，这才想起来不对劲。
“她们把粮食都抢走了，我吃什么？得让她们给我留一点才行，咳咳，厚着脸皮去求吧。”
芫血走出酒店，整个城池满目疮痍，狼藉之象比比皆是。这是耀凌军队第二次洗劫这里，但这次他们不会仅仅满足于在白狼收割粮食，恐怕连北面的几座大城也难保了。芫血一路走，到处都是咽了气的百姓，偶尔能看到几个活下来的人在撕心裂肺的嚎叫，无牙芫血在城里乱转，连无前铁骑的毛都没看见，他们似乎已经离开这座城了，仅是半天的功夫，这里就变成了一座炼狱。天色已晚，这座人间炼狱却没有陷入沉睡——它再也没有明天了。
“那明天吃什么呢？这城中好像连草都没剩下几根了，这可不行，我也不能随便吃人啊。”
芫血朝着城中的富人区走去，那些富裕的地主也没能幸免，几乎家家都是家破人亡。但芫血很快发现了一件事，无前铁骑似乎只抢粮食但没有劫财，他猜想是两个世界的钱不互通的原因。那些大地主们现在就只剩下钱了，但是无前铁骑既然没抢，芫血就有了一个新想法，这笔钱在他的手里，也许会有很大的用途呢？
他随便找了一户大人家，这家的打手几乎都是直接被马踏死的，给芫血省了不少时间。他肆无忌惮地走进去，在大院里走了几圈，终于找到了一个地道的板门入口，他一脚把门踏碎，一步一步往下走去。里面的小孩子一下哭出声来，但很快，似乎是孩子的嘴被紧紧捂住了。芫血逼近他们，看着地下室中私藏的名画和各类古董，他也忍不住赞叹起来。虽然芫血在耀凌的皇宫中见过更大更漂亮的那些好东西，但这里的似乎也不差，他抓了几个古董打算往外走，终于有人憋不住了，跑出来挡在芫血面前，然后屈膝跪下。
“就剩这点家当了，求求你啦......”
花白胡子但衣着贵气的的老人低声下气的求他，芫血把古董放了回去，然后让老人招呼他的家人们出来。这些人给无牙芫血搬了个像样的红木椅子，芫血坐了上去，和他们进行短暂的交流后，像一个国王一样开始审问。
芫血：“你们是归万神门管，还是归黑鳞会管？”
周商：“这......是黑鳞会的地盘，我们家......”
芫血：“被搞得很惨，对吧？没什么可抱怨的，平日欺压百姓就该有这样的下场，能保住命已经很不容易了。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所有的问题，东西我会留给你的。”
周商：“是——是，大人尽管问吧......”
芫血：“黑鳞会真正的主人在哪？今天死了的那个肥猪应该只是一个傀儡吧，他的什么二公子——真是个笑话，哼哼，告诉我答案吧，谁才是幕后操纵者？”
老人往后缩了缩，哆哆嗦嗦了好久，芫血只好拿起一个漂亮的花瓶，装作要往地上砸的样子，这可把周商吓得够呛，差点昏死了过去。旁边的一个年轻妇女爬过来，回答了芫血的问题：
“我......所有白狼城人都管他叫上三刀，以前是个小有名气的刺客，做黑事起家之后把自己隐藏了起来。所有人都说他身形矮小而且相貌丑陋，因为被嘲笑过，所以才想把自己隐藏起来，显得很高大而且万能的样子。我们家老爷和他有书信来往，我们——我们待会就去给您找！”
芫血：“你们周家是黑鳞会的大帮手啊？这么说，没一个好货是不是？”
“不，不是那样的，我们家老爷平时接济百姓，这是有目共睹的。方圆几里只有我们家最善待百姓了，您可以去问问的，平时我们绝没做过亏良心的事，求您了，放过我们吧。”
芫血：“周围人都饿得皮包骨了，你们家还有这么多名画古董，还说善待百姓吗？不过确实，我不该管这种事，你们赶紧滚出来给我找信，让我看看线索，你们会平安无事的。”
仅存的几口人从地下室走出来，芫血跟在他们后面，跟着他们走进一个神秘兮兮的房间。老人被扶上床休息，年轻的妇人去找信箱子，从中拿出包装精致的几封信交给了芫血。
芫血：“快念，难不成要我自己看吗？”
“本月二十六日......一如老地方见，与公孙枭商讨追捕公孙小姐的事宜，之后献给城主做新妻......最后赏金我与周家五五分......”
她看见芫血的脸色不对，没敢再往下读了。
芫血几乎是冷着脸问道：
“哪个公孙小姐啊？你知道吗？”
妇人摇了摇头，只是说一切都和她无关。过了一会，老人醒了过来，芫血坐在床边，对着周商问了一模一样的问题，又把老人吓得不轻，芫血揪住他的衣领，他只好说出了实情：
“二十六日......就是五天后，我们和黑鳞会在那个时候会商讨追捕公孙子卿的事，他是南边天笼公孙部落的少宗主，公孙枭一直想把她献给白狼城主，然后换取公孙家族在白狼城的地位。黑鳞会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公孙子卿到手，马上便动手除掉公孙枭，然后灭了公孙家族，逼迫城主答应黑鳞会在白狼城继承公孙的地盘。我该说的都说了，您——您就......”
芫血松开他的衣领，冷冷地对他说：
“这件事不算完，三日后我跟你去参加那个会议，让我也参与到你们的追捕计划里吧。既然你想活下来，总得有人代替你去死吧，怎么样？你是答应和我合作，还是我现在就掐死你？”
周商拼命点了点头，芫血打开影之沼，把他吞了进去。他无视周围人的眼光，跳进了影子隧道，然后封死了与现实连接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