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深渊中的密核
芫血：“是公孙家的秘密？给我这个，要我去找子卿是吗？”
云墨：“你们出生日期只差了几个月，这个秘密还是我小时候的，当时公孙夫人写了一封信给父亲，因为现在只有你能接近她，所以......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认真听，将来有一天会派上大用场。”
......
热闹的盛世婚礼持续了一个月，无牙芫血也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尚义和青衣跟着刈鸢公主去往北国，他特意来和新婚夫妇告别，夫妇俩敬了他一杯酒，然后便匆匆离开了。
天舟平原恢复了安静，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变得空空荡荡，偶尔会落下几只距盲鸟来捡些残羹剩菜，清澈的小溪仍在慢慢的流淌，时间一下放缓，大家都走了，让芫血感受到了长长的寂寞。
今天也是最后一次换血手术了，做完之后劫命夫妇也会离开，他决定在离开元夜之前，把自己憋了一肚子的问题都问出来。芫血披着薄薄的黑色风衣，在百灵的房门台阶上坐着，静静等待劫命夫妇的到来。
正午，剥蛛如约到来，芫血乖乖躺在床上，等着手术刀落下。
芫血：“你们不要五毒营了吗？为什么突然就收手了，明明还那么年轻。”
夫妇两个都没说话，剥蛛用刀划开他的胸膛，剖开他的心脏，倒入药水，然后帮他缝好了伤口。心脏恢复了漂亮的粉色，剥蛛满意的点了点头，结束了手术。
芫血：“你们一开始就算计好要来元夜生活了吗？所以你们不救墨曜初，是不是？”
劫命：“女帝对自己妹妹的感情很复杂，我们觉得她是希望妹妹死掉的，既然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我们只是雇佣兵，救了公主不会得到好处，如果没救成反而会惹上一身麻烦，何必呢。”
剥蛛：“五毒营早就不在了，女帝完成了对耀凌帝国的权力收束，强权统治的新时代开启了。现在想想，还好我们跑的早，只是可惜这些年打拼出来的财物都留在耀凌了。”
芫血：“你们真的什么都不想跟我说嘛？”
劫命：“很抱歉，我和雪十几岁就在盘古大陆上流浪，从来都不是忠于一人，谁能给我们饭吃我们就受雇于谁，十多年来能独善其身，靠的就是不泄露自己和东家的秘密，要不然怎么能活到今天呢？”
芫血：“那——好吧，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命，我现在觉得很好，如果日后能报答你们的话，请尽管开口。”
剥蛛：“小鬼，你越来越像灵武元神了，你有看过自己的样子吗？”
劫命：“确实，和几个月以前在耀凌看见的你相比，现在的你已经看不出血色和性格上的缺陷了，完美的就像......”
剥蛛：“我有研究过灵武蜕变的过程，但是十几年来从没听说过有成功的案例，所以我的猜想很难得到事实证明。古书中说，蜕变之后的灵武会慢慢失去丰富的人性，能力越是强大，情绪就越原始，行为几乎不会被感情因素所困扰。你最后也会变成这样吗？”
芫血：“女帝说是这样的，我已经逃不开了，这种强大的力量让人着迷，我只是挥挥手就能调动万千黑影，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既然如此，变成怪物也无所谓吧。对了，我想去炎黄大陆冒险，在那里能找到关于上古时期的秘密吗？”
劫命：“你要打听关于圣皇体的事吗？我们没去过炎黄大陆，所以对那里完全不了解，但是劝你别给自己惹祸。很多事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美好，知道真相很可能对你造成伤害。但是既然你想去冒险，那去就是了，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就随缘吧。”
剥蛛：“祝你一路顺风，再见了，小鬼。”
劫命切了一小片云墨山参放在剥蛛口中，她轻轻含住参片，扶住丈夫的手，劫命夫妇带着林泽传和林泽武离开了烬烛，准备回到北国老家继续埋名隐姓的生活。
芫血：“我现在已经变成墨青鸾那种冷酷的家伙了吗？我居然完全没感觉，算了算了，家族的危机圆满结束，我的旅程可以重新开始了。”
随着心毒被除去，灵武元神对疼痛的耐受力也迅速恢复，他若无其事地跳下床，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走出了百灵的屋子。他看着女王许诺给自己建的小别墅，心里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下定决心离开元夜和族人们。他答应墨曜初一定要寻找到完整的上古传说的真相，然后把这些故事讲给她听，即使这一生没机会再见到她，芫血也不想违背这份诺言，哪怕是下一世再告诉她也心甘情愿。
他打开了艾扼之门，踏上了去往炎黄大陆的路，夜梓瞳跑过来拉住了他。
梓瞳：“呼——呼，还好赶上了。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拜托你。快，跟我来。”
夜梓瞳带着他穿越黑影，来到了烬烛最神秘的地方——密核，还没进去，芫血就感受到被封印在其中的恶意，那种感觉和他之前的心魔如出一辙，他伸出手去触碰密核，打开了阴影中的大门，跟着夜梓瞳一起走了进去。
引入眼帘的便是四把邪剑，散发着不同颜色的火，仿佛每一秒他们都想对芫血进行彻彻底底的洗脑，无数的低声诱惑和蛊惑纠缠着他，夜梓瞳看出了端倪，对芫血下了封魔印，他终于稳定了心智。
芫血：“怎么回事？为什么密核中会封印着这么可怕的东西，连我都......”
梓瞳：“对的，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拥有黑暗血脉的灵武元神，我才敢带你来这里的，这也是母后经过慎重考虑才做出的决定——能做到完全不受干扰的就只有用有黑暗血脉的圣皇体，你是最接近我实力的人了。先任的王也试着带灵武元神们来过，可惜他们都变成了失心疯，唉，几十年才等到唯一一个无牙家族的灵武元神，请你接受这份重任吧。”
芫血：“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东西，这种黑暗力量远在我之上，根本不在同一等级上。这么危险的剑留着绝对不行，我有什么能效劳的吗？”
梓瞳：“这四把剑中分别是饕餮、梼杌、混沌、穷奇，元夜尚未建国之时，烬烛的开国之王夜川铸造了断业剑，以圣皇体之力分别击败这四大恶兽，最后用断业剑抽出他们的灵魂，他们嗜血成性，罪孽多端，就连地狱七司都不愿意超度他们，先王没办法，只好将他们封印在四把铁剑中。没想到沧海桑田以后，他们的邪性和力量居然腐蚀了剑，就像你现在看到的那样，烬烛的每一任王都用生命力压制着封印，但如果出现差错，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冲破封印逃出来，对这个世界进行毁灭性的报复。如果你在炎黄大陆能发现一劳永逸地处理掉他们的办法，请尽快回来告诉我，谢谢你。”
芫血：“原来传说都是真的！夜川真的做到了，没想到上古历史就在我的眼前，真是不可思议！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绝不能留着这种怪物，连我都无法忍受的黑暗力量，换做是普通人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等等，说到除恶，圣兽应该有经验吧，正好我这里就有一位。”
无牙芫血拿出玄月灵锁，把它轻轻放在夜梓瞳手里，玄武果然因为不祥的黑暗之血所惊醒。和域被激活，梓瞳和芫血被拉入衍生空间中，如同巨脉山川的圣兽俯下头来仔细地看着梓瞳，它发出震人心脾的咆哮，巨大的蛇尾把二人叼了起来，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背上。
玄武：“小鬼，我不喜欢你，你的先人夜川得罪过仙翁山，我本应该加罪于你——但，既然你是为了除掉那四大恶兽，这一次我便助你一臂之力吧，以后不要再让我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