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算穷

芫血：“去密室里吧，除了我和你之外绝对不能有其他人听到，这是那个使者特意要求的。”

曜生：“什么？区区一个使者，敢对我下命令！活腻了吗。”

芫血：“他料到你会这么说了，老爷子说他叫尚道衍，特意进宫来的。‘如果你想知道华泽所说的密诏在哪，就不允许其他人知道’这是他的原话。”

曜生：“好啊，这两个老家伙串通一气算计我，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好！我跟你去密室，走吧。”

芫血的影子锁死了密道的门，他散开头发，像是一个温软的恶魔，散发着魅气和邪气。

芫血：“如果今天晚上我没听到赦免公主的圣诏，那么我的任务就是去劫千雁府，把公主殿下救出来，然后会有人接应我，送我们到安全的地方。”

曜生：“尚道衍老糊涂了吗？你一个人去劫千雁府，你觉得能活着回来吗？”

芫血：“我从来没怕过死，假如这件事我有七成胜算，那如果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成功呢？”

曜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你成功了，哪里还有什么安全的地方能让你们去呢？”

芫血：“这不是我该管的事情，老爷子没对我讲。但我猜那封密诏就是最有力的杀伤武器，你害怕它，哪里有那封密诏哪里就是安全的。”

曜生：“我已经赦免墨曜初了，告诉我，密诏在哪？”

芫血：“老爷子说，等到他亲眼看到公主被释放以后会亲自把密诏交给你，如果他活不到看到公主释放的那一天，那密诏的下落就再没人知道了。”

曜生：“既然有人来过，为什么她们三个会不记得？”

芫血：“我给她们喝了血酿，她们现在还在失忆状态吧。”

女帝抓起芫血的手，艾扼禁令重新浮现，芫血紧皱眉头，想狠狠咬一口墨曜生。

曜生：“这是一种保险，我不能确定你说的话完全是真的。所以在我看到密诏之前，你的禁令不会解除。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找尚老师，我需要对证你们两个说的话，今天就先这样，你回去休息吧。”

芫血：“你出不去的，我的影子锁死了这里。而且......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姐姐，咱们好久没像这样说过话了吧。”

女帝一惊，慢慢向着芫血走过去，但是他一瞬间消失在了影域里。

曜生：“曜初，你......你来过了？”

曜初（芫血）：“我没见过他，只是借他的身体用用，你真是给我挑了个好驸马，敢这么对你说话的已经死了多少个了，恐怕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吧？还有，如果你想了解事情的真相，就直接来千雁府找我吧，密诏就在我这里，尚先生已经饮下毒酒自尽了，他不想再看见你。”

曜生：“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曜初（芫血）：“快死了，所以才想在死前见你一面，无论如何都想。有空的话就快过来吧，别等我死了再后悔，好姐姐。”

曜生：“知道了，明天你的禁足令废除以后，就出来见见阳光吧，也许心情会好一些。还有，关于冬白的死，我很抱歉。”

曜初（芫血）：“你亏欠我的事太多了，我什么都不想埋怨你。如果你真想道歉的话，我要看到劫命的头，还有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必须亲自送给我来处置。一周之内，如果真相不能水落石出的话，那我就会用我的手段处理这件事。”

曜生：“等会我去问问劫命，会尽快给你答复的。明天晚上我就去你府上赴宴，给你想要的结果，你安心休息吧。”

曜初（芫血）：“让我的驸马也尽快来见我，我有很多话想和他聊聊，我给他的礼物也备好了，希望他真的是我理想中的恋人呢。”

芫血：“咳咳咳咳，发生什么了，头好晕......啊，我怎么......一片空白。”

曜生：“没什么，去休息吧，芫血。你做得很好，我会好好奖赏你的。”

芫血的影子散开，两人离开密道，芫血回到床上倒头就睡了，三个侍女出来接待女帝，而女帝也看到了刚刚回来的墨青鸾。

青鸾：“陛下，劫命有事想面见您，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曜生：“知道了，你们好好休息吧。朕先走了。对了青鸾，明天你带着无前铁骑把事情办得干净些，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分子。”

青鸾：“是，陛下。老师的遗体已经准备下葬了，是否该给老师一个谥号呢？”

曜生：“叫‘文忠’吧，明天朕让礼乐务去做这件事。还有一件事，你去找到尚老师的遗体，尽快下葬，对外宣称是尚老师被墨承扬毒害而死，绝不许让真相泄露出去。他们依然是朕的老师，不许被外人诋毁。”

青鸾：“臣下明白，恭送陛下。”

三人：“恭送陛下。”

女帝披上披风，离开将军府，看到了跪在外面的劫命。

曜生：“这么晚了，找朕有什么事吗？”

劫命：“陛下，城内一瞬间出现许多个与臣同名的刺客，而且装扮与臣无二，名为‘劫命’的刺客以臣的名义胡作为非，臣已经将其中几人灭口，可无济于事。臣无能，不能替陛下分忧，还请陛下定夺此事。”

曜生：“天下人都知道劫命才是耀凌第一，怎么敢顶替你呢？看来是你的手太软了，劫命。”

劫命：“臣明白了，明天臣带着部下去处理掉他们。”

曜生：“这么多个你当中，有一个胆子最大的带着伪造的书信去陷害公主，这个人必须得到朕的特殊奖赏，不管他背后是谁，都得给朕连根拔起。朕只给你半天的时间，如果明天下午之前朕还见不到这个人的脑袋，朕就只能拿你本尊的头去向公主谢罪了。”

劫命：“陛下放心，今夜五毒营全体出动，明日早朝之后臣就会带来您想送给公主的礼物。”

劫命匿于阴影，转身回到了五毒营，召集了所有得力干将，耀凌前几名的刺客和武师全都齐聚一堂，等待劫命发话。

武斗：“大哥，什么事这么急？”

蜇蝎：“五毒营全体出动？这样大动干戈，是陛下龙威震怒了吗？”

烈乱：“看来是公主那边出事了吧。”

劫命：“当初看管禁足公主的士兵，是陛下的哪支部队？”

烈乱：“是龙伤军。太师派过去的。”

劫命：“你们听好，蜇蝎和武斗带着一帮兄弟去血洗太师府，顺带着灭了监禁公主的士兵。烈乱和我带着另一帮兄弟去灭掉所有替名冒充我的人，如果今夜办不完这件事，明天五毒营所有人都要陪我上路，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烈乱：“大哥，没有陛下的搜捕令，我们无权入三公的府邸，万一有失......”

劫命：“墨承扬已经被砍头了，反公主一党马上就会倒台，现在就是我们向陛下表忠心的时候。我告诉你们，太师府现在就是一块唾手可得的肥肉，咱们不吃就拱手让给了无前铁骑，兄弟们，咱们能让陛下的手沾血吗！”

众人：“不能！不能！不能！不能！”

劫命：“公主殿下不开心，女帝陛下就不开心。陛下不开心咱们就都得死，你们有什么手段今夜都用出来，只要公主殿下开心了，封田赏银就是指日可待的事，你们都是和我在无数次任务里一起磨炼出来的弟兄，怕死的现在就退出五毒营，我绝不反对。但是想升官发财的，今晚手上必须沾满血，胆敢向我讨空赏的，通通按照老三样处置！”

劫命跳上屋檐，与月色融为一体，五毒营众官兵带着冷兵器四散而去，但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乌云遮住了月亮。而血色将染红每一朵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