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副本二之以下犯上

阿七身形优越高大,即使跪着也赏心悦目。


他似有所察地看向苏宁宁的方向,眼神与苏宁宁碰撞在了一起。


阿七的眼眸微微发亮,像一只摇尾的忠犬。


在苏宁宁视若无睹转身离去的时候又悄然黯淡。


苏宁宁猜测阿七是温暮的npc化身,对他的惨状没有半分同情。


趁着夜幕还未降临,苏宁宁趁着光亮把陈府好好搜查了一番,皆没有激活什么系统信息。


直至走到府内最深处,听见两个浣衣的婢女说话。


“上面那个屠宰院散发出来的血腥气真恶心,在这里都能闻到那股子味道。这水感觉都不干净了。”


“是啊,最近府里又买了了好几个负责杀宰的死奴,个个凶神恶煞的,瞧着吓人,府里人数虽然多,但也不需宰杀这么多牛羊,真是奇怪。”


“日日听见屠宰院里有宰杀的声音,却不见多少有牛羊进了厨房,我们可没吃上一块肉,日日清汤寡水。这些牛羊都去哪里了,不会是那些卑贱的屠户偷窃私藏了吧?屠宰院禁止任何人进入,要做些小动作可太容易。”


“私藏牛羊这么大的事儿肯定藏不住,你当管家是吃素的,我怀疑另有名堂,膳食院里的一个厨娘叫春桃的,不知怎么偷偷溜进了屠宰院,当天从屠宰院里回来就疯了,嘴里一直喊着“手臂,手臂杀人了,杀人了”,没过几天就不见了,管事说将人送回乡下了。


“最近府里倒是有好多人都回乡了。”


“都是管家说的,可谁也没瞧见,听说那些回乡的人,第二天还能看见行李衣物都还在屋子里呢,回乡怎么自己的东西都不要了。”


“真奇怪,也不知道春桃在那屠宰院看见了什么,将人吓疯了,可能没见过这么多血腥。”


“听一个与春桃同屋的厨娘说,春桃在屠宰院里看见屠户们在案台上分人尸!”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到了。”


“这后院深处,除了浣衣婢女,哪里还有人来啊。”


一阵微风吹过。


两名婢女忽然顿住,齐刷刷回过头,露出两张尖细如锥的脸,细长如一指的眼睛阴森地看向苏宁宁所在的位置。


空无一人。


两人这才回过头,继续谈笑浣衣。


苏宁宁掩藏在一丛花枝之后,细细地观察那个两个怪异婢女。


样貌怪异,看起来不怎么像人,很像一种动物。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白天就打不起精,只想回到房间里睡觉,牙还老是痒痒。”


“我也一样,牙齿痒的不行,只想啃点东西,真受不了。”


苏宁宁看见一个婢女说完话,忽然拿起洗衣用的棒槌凑到嘴边,很快从她的嘴边传来一阵非常快速的咔吱咔吱声。


一根小臂粗的棒槌断成了两节。


用牙齿咬断如此粗大的木棍,绝非正常人所能做到的,二另一个婢女反应却更加怪异。


“哎呀,你咬断了棒槌,用什么来浣洗衣服啊。”


“我带了两根棒槌!”


“那让我也咬咬。”


苏宁宁悄然离开。


禁地,屠宰院,消失的仆人,苏宁宁敏锐地察觉到,这三者之间应该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与剧情主线有关。


她要找个机会往禁地和屠宰院探索一番。


忽然几道幽远的哭声夹杂着铃铛声传来,时而清晰时而朦胧。


仔细听却又消失无踪,苏宁宁等了一会儿,再也没有听见,便抬步去寻。


苏宁宁走了几步,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


她发现自己一直无意识地往阴影里走,好像在刻意避开阳光。


她尝试往有落日余晖的地方走,心里却升起一种古怪的念头,想回到阴暗的地方去。


苏宁宁脸色顿时一沉。


她的身体思维好像产生了一种不受控制的变化。


难道是因为那一杯玉露酒?


那杯玉露酒到底是什么?


天色已有微微暗色,苏宁宁暂时压下心中的疑虑,往后院更深处走,寻找刚才听到的铃铛声。


一条曲折的幽径小路走到底,一扇破旧的门出现在小路尽头,是一座围着两人高石墙的院子。


门上红漆已经掉得差不多,门梁上却挂着许许多多崭新的铃铛。


刚才听到的铃声和哭声难道是从这里传来的?


为什么要在房梁上挂这么多的铃铛,难道是这个世界副本的特殊习俗吗?


苏宁宁走进一看,发现门上还挂了一个厚重的铁锁,像是怕锁不住,又缠了一条巨大的铁链。


这个看起来是非常破旧的院子,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挂着这么沉的锁。


幽怨尖利的哭声忽然又出现,从高高的石墙里面传出来。


围墙很高,失了法力的她爬不上去。


她尝试将沉重的门推开一个小缝。


门里忽然传来细微的声音。


像长长的指甲刮在门上的尖利刺挠声。


苏宁宁将眼睛凑近小小的门缝,门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能有限的看见门后的地面。


刺挠声却持续不断地从门后传来。


苏宁宁蹲下,眼睛透过门缝向下看。


终于看见了,但不知道是什么,透过小小的门缝,只能看见一点惨白色。


她正聚精会神地辨别,从门缝里忽然伸出四只惨白的手指,险些刺瞎苏宁宁的眼睛。


那四只手指紧紧抓着门缝,狂躁地抓挠着门,挣扎着要从门缝里出来。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凄厉的哭声从门缝后传了出来。


“你是谁?什么会被关在里面?”苏宁宁道。


门缝后的声音像是对她说的话充耳不闻,一直重复相同的话,“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机械地像是录好的磁带,苏宁宁感到一丝怪异,从门缝的上方看了看。


这一眼让她迅速退后,远离了门。


门缝后面根本没有什么人,而仅仅是一截血淋淋的断臂。


忽然,死死抓住门缝的事手指像是被什么拽住了一般,暴力地从门上脱开手来。突如其来咔的一声,凄厉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个声音像刀砍在血肉上一般。


苏宁宁屏住呼吸,隐藏住自己。


门最低下的缝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张纸条。


纸条上凌乱又血淋淋的字让苏宁宁触目惊心。


“我不是人了,不,我还是,我还是人,救救我,救救我!”


苏宁宁攥紧了纸条,思索纸条上的内容。


不是人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头发上忽然有液体滴落的感觉。


下雨了?


苏宁宁一摸,黏糊糊的,凑近鼻子闻了闻,有血腥味。


苏宁宁一惊,微微抬头。


高墙之上,一把宰杀的屠刀散发着阴森森的锐利,鲜红腥臭的血液从亮白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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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缓缓滴落,正悬于苏宁宁头顶。


屠刀旁,一双狰狞阴冷的眼睛从高墙上探出来,直勾勾,不知道看了苏宁宁多久。


苏宁宁拔腿就跑,抽空还回头看了一眼,高墙上那双阴森森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她。


她一刻也不停,直接回了梨苑,夜色彻底暗了下来。


夜晚往往是最危险的。


关于夜晚的规则,系统就给出相关的三个规则,可见夜间凶险。


系统其中一条规则是:


【规则三:午夜过后最好待在房间里,如果听到铜铃的声音是正常的,如果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则是不正常的,请立刻喝玉露酒。】


【规则四:如果没有喝玉露酒,无论听到什么声音,请不要出声。】


【规则五:午夜过后不能够一个人独处,否则以上规则通通无效。】


她的寝室只有原主自己的衣物,看来原主和陈黎是分开睡的。


于是苏宁宁借着增进感情,将陈黎请了回来。


又让陈黎找来了玉露酒。


满足了两人规则,又有了玉露酒,万事已经具备。


“娘子,夜已静,歇息了吧。”


苏宁宁面色不改,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娇妻,道:“我来为夫君更衣吧。”


陈黎见着苏宁宁的笑,顿住了,道:“那有劳娘子了。”


他张开手臂,由苏宁宁解衣。


如绸缎般的秀发不经意拂过他的指尖,像短暂停留又飞走的蝴蝶。


陈黎忽然张手,拢住一缕秀发。


“娘子,我来为你梳发吧。”


“女子卸下妆容的模样,怎么能让夫君瞧见,夫君先去安置,我梳洗后再过来。”


陈黎面露遗憾。但他很尊重自己的妻子。


苏宁宁将陈黎哄去睡了,坐在梳妆台前,静静等待午夜的来临。


深夜更为森冷,高悬的月亮被一团黑云遮住,窗外一片漆黑。


忽然,门外铃铛响了,叮叮当当,苏宁宁心安了一瞬。


但下一刻,铃铛的声音渐渐模糊,转而替代成一阵朦胧的噪音。


渐渐的,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是敲锣打鼓的声音。


苏宁宁一惊,立即喝了一杯玉露酒。


敲锣打鼓的声音立即消失了。


苏宁宁松了一口气。


玉露酒下肚,她立即感觉到脑子朦胧了一瞬,似乎有什么糊住了大脑,异常沉重。


她以为今晚就可以这么顺利下去。


然而,敲锣打鼓的声音骤然响起,仿佛就在耳边,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声。


苏宁宁脸色一变,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明明喝了玉露酒,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没有消失?


难道规则假的吗?


敲锣打鼓的声音忽然又消失了。


房间瞬间死寂地可怕,只有躺在床上的陈黎睡着后发出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


咔咔咔!


苏宁宁一惊,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娘子,你睡了吗?”


陈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娘子,我瞧见你房间的灯火还明亮,这么晚为何还未安睡,若是有心事可同我说,开门让我进去和你聊聊吧。”


苏宁宁紧紧盯着门上的黑影,屏住呼吸。


门外的人还在说话。


房间里,陈黎的呼吸忽然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