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不早起 作品
58.第 58 章
林志海只觉得不可思议，“梁政，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他的目光掠过梁政，最后落在湿透的闻禧身上，恶狠狠地骂，“疯子，跟你妈一个德行。看你这些年，你妈把你教成什么样？”
听到这话，闻禧毫不犹豫地往前，一把推开梁政，“啪”地一声，耳光落在林志海的左脸，她咬着牙，“你也配提我妈？”
林志海气红了眼，“反了你！”
他作势要回击，闻禧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在他反击之前，在他的右脸又来了一耳光。
林夕和林佑上来拉架，小孩哭闹声响彻整个院子。
场面混乱不堪。
林志海也是力气巨大，挣脱开所有人，一个劲扑向闻禧，“你目无尊长，身为你的长辈，今天我就替你死去的父亲教训教训你。”
因他这一扑，闻禧身体踉跄不及，径直往后倒。
火热的光源靠近，意识到火堆就在自己身后，她全身的神经绷紧。
“闻禧！”，梁政大喊一声，飞快扑倒地上，想接住她。
奈何距离太远。
就在闻禧觉得自己要完蛋了，火热的光源感觉近在咫尺，仿佛下一秒就要点燃她身上的衣物。
恰在这时，手腕一股力量，用力把她往边上拽。
“咚”地一声，与院墙发出沉闷的声响。
可她却没觉得有半点痛觉，像是撞进了一个柔软的怀里。
闻禧惊魂未定，大口呼吸着。
熟悉的气息萦绕上来。
还未来得及看清人脸，那股子熟悉的味道，已经让她无比确定来者何人。
闻禧几乎是脱口而出。
“——赵云笙！”
抬眼的一霎，流畅的下颌线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入眼。
他此刻的出现，让闻禧困顿于牢笼紧绷的心，像是在一瞬间得以释放。
这种下意识依赖他的行为，闻禧有些怔然，仿佛这样的一幕，过去曾上演过无数次。
赵云笙接过她，待她站稳后，不置一词地松手，眼底冒着危险的讯息，径直走向林志海。
众人还在为他一个陌生人的出现窃窃私语，整个过程中，在谁也没意料到的时候，林志海已经被他打倒在地。
他下手不轻，鲜红的血几乎是立刻从林志海的嘴角溢出。
林志海说不出话来，只听到他痛哼一声。
“她是闻家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她？！”
“嗯？！”，反问林志海的过程中，赵云笙又是极重的一拳。
闻禧本来也预想过今天的动武是不可避免的。
但现在这形势和自己所想的不太一样，她本来是想着自己揍的。
所以就连她也被此刻赵云笙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其他人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拉架。
但赵云笙力大如牛，拉架的几个人都奈何不了他。
林志海艰难爬起来，睁眼看去，勉强吐出俩字，“你谁——”
话还未说完，双手又被赵云笙反手折于背后，关节处发出咔哒声，同时还伴随着林志海的吃痛哀嚎，“痛，痛，痛，放…放开我……”
“哪只手推的她，这只吗？”，赵云笙里满是愠怒，“还是这只？”
林志海疼得嗷嗷叫。
林夕和林佑着急解救自己的父亲，急眼地要拉开赵云笙。
赵云笙平时多有健身，这会儿也不知道是真的生气了，还是本就力气大，死活不愿意放手。
无奈之下，林夕只能求助于闻禧，“闻禧，你快叫他放手！”
闻禧愣在原地，她看着林志海被打，心里比谁都解气。
可这些破事，她可以做，赵云笙不行。
赵云笙一生都顺风顺水，要什么就有什么。
无数人面对他，多是恭维奉承。
而此刻，摆在眼前的破事儿，以及烂人，只会让闻禧觉得，他这么做，是脏了他的手，是在连累他。
她不能这么自私，将他牵扯进来！
天上开始飘起雨滴，豆大的雨落在地上，火堆上。
燃烧过的纸钱，化成灰烬胡乱的飞，乌云层压下，这样一幕显得无比的诡异。
视野也变得不那么清晰。
犹豫片刻，她终于上前，“赵云笙。”
拉住他的手臂，声音很轻地唤他。
赵云笙手上的动作没撒开，眼神中的狠厉，在抬眼看向她的一瞬间，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急切，以及无尽的温柔。
这样的切换，让闻禧的心一下子柔软下来。
还未来得及开口，赵云笙却温声开口，“有没有哪里受伤？”
闻禧抿唇，摇头，“我没有受伤，你放开他吧，要打也该是我打才对。”
赵云笙本不想那么快放开他，然而眼神一偏，看见她眼尾旁，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透明液体时，手上动作忽地就松开了。
林志海得以摆脱，像是有些不服气，还想说点什么，再度被林佑拉走了。
林夕和林佑知道是自己的父亲无耻在先，所以也没敢再替林志海多做声讨。
只是林夕在打量了一眼赵云笙还有闻禧一眼后，她朝着闻禧走过来，“闻禧。”
闻禧没说话，两人对视着，静静地等她接下来的举动。
赵云笙皱着眉，似是担心她要替自己的父亲讨公道，下意识地便把闻禧往身后护。
“我只是想跟你说句话。”，她说。
闻禧拽了下他的衣裳，表示自己没事。
而后她往前站，淡淡道，“你要说什么？”
林夕沉默了一会儿，“这事儿，是我爸有错在先，我替他跟你道歉，以后……”
她吐了一口气，“以后，你不要再来了，我可以跟你保证，不会再让我爸过去找你们麻烦，你放心！”
闻禧瞥了眼林志海，“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
说完，她转身看向身后的赵云笙。
“我们走吧。”，说这几个字时，她喉间仿佛梗塞。
赵云笙很快发现异样，“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还未等闻禧回答，他冷冷地放出狠话，“她如果有什么事，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听到这话，闻禧眼睛一热。
她赶忙阻止他，
喉间涌上来的酸水，让她极度不适。
可尊严不允许她在这些人面前示弱。
她只好跟赵云笙指了指喉咙，摇摇头，示意他和她一块离开。
赵云笙很快反应过来。
趁着雨势还小，将她虚护着往前，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在经过梁政身边时，赵云笙眉头紧蹙，但也只是给了他一个很短暂的眼神。
不过是半分钟的时间，院子里很快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安静，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梁政站在院子里，看着他们俩渐渐远去的背影。
雨声声势逐渐浩大，噼里怕啦，像是在鼓掌。
欢送着那位勇敢的女孩，时隔多年，终于替她的母亲出了口恶气。
她站在赵云笙身边的模样，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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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乖顺。
和赵云笙来之前，面对他时简直是判若两人。
那一张剑拔弩张的面具，和肮脏的过往，以及让她感到厌恶的所有人，包括他在内，彻底被她留在了这里。
狂风吹乱的不只是满地的纸钱，还有一样她一点也稀罕的东西。
她永远……
也不会稀罕的。
……
从院子里出来，已经有段距离。
闻禧再也忍不住。
从路的中间偏离，直奔路的一旁。
酸水上涌至喉间。
那股子恶心无论如何再也压不下去。
剧烈呕吐后，喉间灼烧感让她感到极度不适，她痛苦地蹲在地上。
雨水顺着脸颊而下，眼眶和鼻尖泛红。
雨势渐大，冰冷冰冷地打在身上，让她不禁瑟缩。
赵云笙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能好受一些。
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役，闻禧只觉得疲惫不堪，精疲力尽，仿佛连呼吸都带着虚脱无力。
她不顾狼狈，缓缓抬眼，望向不远处，刚从那儿离开的房子。
眼神里充斥着的全是厌恶。
尽管那里早变了模样，甚至一点也找不到和当初有关的半点痕迹。
可当走进院子的第一时间，她的脑子像是条件反射般，触发记忆的开关。
林志明和那个女人在床上缠绵的画面，这令人感到肮脏，感到作呕的回忆，顷刻间如潮水般，来势汹汹地直涌而上。
在和林家人交锋的过程中，理智和尊严不停提醒她，不能表现出半点弱势。
她能忍到现在已是极限。
而赵云笙他来得恰是这样的是时候。
赵云笙在她面前蹲下，雨水同样将他浇透，可依旧遮掩不住的眉目清隽。
“好点了吗？”
他伸手，指尖很轻地划过她的嘴角，没有半点犹豫地，将残留的污秽抹掉。
闻禧的身体随之一颤。
她鼻尖微酸，泪水挣脱束缚混进雨里。
“赵云笙。”，她很轻地叫他。
“嗯，我在。”，赵云笙看到她唇角弯起一个弧度，但心尖却蓦地被揪紧，仿佛在那一抹弧度里，他看到的是心酸。
“你来的很快。”
收到她的信息时，他其实已经在这村子里，只不过因为房子变了样，加之只有多年前来过那么一次，他找了好些时候，加上问路人耽搁了点时间，才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地方。
即便被雨水打湿，闻禧还是能清晰地从他那双温柔的双眸中，瞧见自己的倒影。
熟悉的面孔，无论是12年前的今天，又或者是12年后的今天，他从未缺席。
沉沉浮浮的心，似乎终将靠岸，她的肩膀渐渐松懈下来。
“闻禧。”，赵云笙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伸手，想替她擦拭落在脸上的雨水，可又生怕她会因触碰而感到不适，指尖颤了下，又缓缓落下。
须臾，她再次开口，“赵云笙。”
“嗯。”
他喉间哽塞，仿佛被什么堵在心口，手掌心遮在她的头顶，可风雨肆虐，四面八方打在她的脸上。
他的这些举动像是无用功，这一点让他感到无力。
半晌，她的声音顺着风送来，“这一次……你可以带我回家吗？”
他蓦地抬眼。
风仿佛静止片刻，雨掉落的速度也变得极度缓慢。
他弯起唇角，轻轻点头，“闻禧，我们回家了。”
他的目光掠过梁政，最后落在湿透的闻禧身上，恶狠狠地骂，“疯子，跟你妈一个德行。看你这些年，你妈把你教成什么样？”
听到这话，闻禧毫不犹豫地往前，一把推开梁政，“啪”地一声，耳光落在林志海的左脸，她咬着牙，“你也配提我妈？”
林志海气红了眼，“反了你！”
他作势要回击，闻禧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在他反击之前，在他的右脸又来了一耳光。
林夕和林佑上来拉架，小孩哭闹声响彻整个院子。
场面混乱不堪。
林志海也是力气巨大，挣脱开所有人，一个劲扑向闻禧，“你目无尊长，身为你的长辈，今天我就替你死去的父亲教训教训你。”
因他这一扑，闻禧身体踉跄不及，径直往后倒。
火热的光源靠近，意识到火堆就在自己身后，她全身的神经绷紧。
“闻禧！”，梁政大喊一声，飞快扑倒地上，想接住她。
奈何距离太远。
就在闻禧觉得自己要完蛋了，火热的光源感觉近在咫尺，仿佛下一秒就要点燃她身上的衣物。
恰在这时，手腕一股力量，用力把她往边上拽。
“咚”地一声，与院墙发出沉闷的声响。
可她却没觉得有半点痛觉，像是撞进了一个柔软的怀里。
闻禧惊魂未定，大口呼吸着。
熟悉的气息萦绕上来。
还未来得及看清人脸，那股子熟悉的味道，已经让她无比确定来者何人。
闻禧几乎是脱口而出。
“——赵云笙！”
抬眼的一霎，流畅的下颌线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入眼。
他此刻的出现，让闻禧困顿于牢笼紧绷的心，像是在一瞬间得以释放。
这种下意识依赖他的行为，闻禧有些怔然，仿佛这样的一幕，过去曾上演过无数次。
赵云笙接过她，待她站稳后，不置一词地松手，眼底冒着危险的讯息，径直走向林志海。
众人还在为他一个陌生人的出现窃窃私语，整个过程中，在谁也没意料到的时候，林志海已经被他打倒在地。
他下手不轻，鲜红的血几乎是立刻从林志海的嘴角溢出。
林志海说不出话来，只听到他痛哼一声。
“她是闻家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她？！”
“嗯？！”，反问林志海的过程中，赵云笙又是极重的一拳。
闻禧本来也预想过今天的动武是不可避免的。
但现在这形势和自己所想的不太一样，她本来是想着自己揍的。
所以就连她也被此刻赵云笙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其他人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拉架。
但赵云笙力大如牛，拉架的几个人都奈何不了他。
林志海艰难爬起来，睁眼看去，勉强吐出俩字，“你谁——”
话还未说完，双手又被赵云笙反手折于背后，关节处发出咔哒声，同时还伴随着林志海的吃痛哀嚎，“痛，痛，痛，放…放开我……”
“哪只手推的她，这只吗？”，赵云笙里满是愠怒，“还是这只？”
林志海疼得嗷嗷叫。
林夕和林佑着急解救自己的父亲，急眼地要拉开赵云笙。
赵云笙平时多有健身，这会儿也不知道是真的生气了，还是本就力气大，死活不愿意放手。
无奈之下，林夕只能求助于闻禧，“闻禧，你快叫他放手！”
闻禧愣在原地，她看着林志海被打，心里比谁都解气。
可这些破事，她可以做，赵云笙不行。
赵云笙一生都顺风顺水，要什么就有什么。
无数人面对他，多是恭维奉承。
而此刻，摆在眼前的破事儿，以及烂人，只会让闻禧觉得，他这么做，是脏了他的手，是在连累他。
她不能这么自私，将他牵扯进来！
天上开始飘起雨滴，豆大的雨落在地上，火堆上。
燃烧过的纸钱，化成灰烬胡乱的飞，乌云层压下，这样一幕显得无比的诡异。
视野也变得不那么清晰。
犹豫片刻，她终于上前，“赵云笙。”
拉住他的手臂，声音很轻地唤他。
赵云笙手上的动作没撒开，眼神中的狠厉，在抬眼看向她的一瞬间，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急切，以及无尽的温柔。
这样的切换，让闻禧的心一下子柔软下来。
还未来得及开口，赵云笙却温声开口，“有没有哪里受伤？”
闻禧抿唇，摇头，“我没有受伤，你放开他吧，要打也该是我打才对。”
赵云笙本不想那么快放开他，然而眼神一偏，看见她眼尾旁，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透明液体时，手上动作忽地就松开了。
林志海得以摆脱，像是有些不服气，还想说点什么，再度被林佑拉走了。
林夕和林佑知道是自己的父亲无耻在先，所以也没敢再替林志海多做声讨。
只是林夕在打量了一眼赵云笙还有闻禧一眼后，她朝着闻禧走过来，“闻禧。”
闻禧没说话，两人对视着，静静地等她接下来的举动。
赵云笙皱着眉，似是担心她要替自己的父亲讨公道，下意识地便把闻禧往身后护。
“我只是想跟你说句话。”，她说。
闻禧拽了下他的衣裳，表示自己没事。
而后她往前站，淡淡道，“你要说什么？”
林夕沉默了一会儿，“这事儿，是我爸有错在先，我替他跟你道歉，以后……”
她吐了一口气，“以后，你不要再来了，我可以跟你保证，不会再让我爸过去找你们麻烦，你放心！”
闻禧瞥了眼林志海，“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
说完，她转身看向身后的赵云笙。
“我们走吧。”，说这几个字时，她喉间仿佛梗塞。
赵云笙很快发现异样，“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还未等闻禧回答，他冷冷地放出狠话，“她如果有什么事，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听到这话，闻禧眼睛一热。
她赶忙阻止他，
喉间涌上来的酸水，让她极度不适。
可尊严不允许她在这些人面前示弱。
她只好跟赵云笙指了指喉咙，摇摇头，示意他和她一块离开。
赵云笙很快反应过来。
趁着雨势还小，将她虚护着往前，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在经过梁政身边时，赵云笙眉头紧蹙，但也只是给了他一个很短暂的眼神。
不过是半分钟的时间，院子里很快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安静，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梁政站在院子里，看着他们俩渐渐远去的背影。
雨声声势逐渐浩大，噼里怕啦，像是在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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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赵云笙来之前，面对他时简直是判若两人。
那一张剑拔弩张的面具，和肮脏的过往，以及让她感到厌恶的所有人，包括他在内，彻底被她留在了这里。
狂风吹乱的不只是满地的纸钱，还有一样她一点也稀罕的东西。
她永远……
也不会稀罕的。
……
从院子里出来，已经有段距离。
闻禧再也忍不住。
从路的中间偏离，直奔路的一旁。
酸水上涌至喉间。
那股子恶心无论如何再也压不下去。
剧烈呕吐后，喉间灼烧感让她感到极度不适，她痛苦地蹲在地上。
雨水顺着脸颊而下，眼眶和鼻尖泛红。
雨势渐大，冰冷冰冷地打在身上，让她不禁瑟缩。
赵云笙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能好受一些。
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役，闻禧只觉得疲惫不堪，精疲力尽，仿佛连呼吸都带着虚脱无力。
她不顾狼狈，缓缓抬眼，望向不远处，刚从那儿离开的房子。
眼神里充斥着的全是厌恶。
尽管那里早变了模样，甚至一点也找不到和当初有关的半点痕迹。
可当走进院子的第一时间，她的脑子像是条件反射般，触发记忆的开关。
林志明和那个女人在床上缠绵的画面，这令人感到肮脏，感到作呕的回忆，顷刻间如潮水般，来势汹汹地直涌而上。
在和林家人交锋的过程中，理智和尊严不停提醒她，不能表现出半点弱势。
她能忍到现在已是极限。
而赵云笙他来得恰是这样的是时候。
赵云笙在她面前蹲下，雨水同样将他浇透，可依旧遮掩不住的眉目清隽。
“好点了吗？”
他伸手，指尖很轻地划过她的嘴角，没有半点犹豫地，将残留的污秽抹掉。
闻禧的身体随之一颤。
她鼻尖微酸，泪水挣脱束缚混进雨里。
“赵云笙。”，她很轻地叫他。
“嗯，我在。”，赵云笙看到她唇角弯起一个弧度，但心尖却蓦地被揪紧，仿佛在那一抹弧度里，他看到的是心酸。
“你来的很快。”
收到她的信息时，他其实已经在这村子里，只不过因为房子变了样，加之只有多年前来过那么一次，他找了好些时候，加上问路人耽搁了点时间，才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地方。
即便被雨水打湿，闻禧还是能清晰地从他那双温柔的双眸中，瞧见自己的倒影。
熟悉的面孔，无论是12年前的今天，又或者是12年后的今天，他从未缺席。
沉沉浮浮的心，似乎终将靠岸，她的肩膀渐渐松懈下来。
“闻禧。”，赵云笙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伸手，想替她擦拭落在脸上的雨水，可又生怕她会因触碰而感到不适，指尖颤了下，又缓缓落下。
须臾，她再次开口，“赵云笙。”
“嗯。”
他喉间哽塞，仿佛被什么堵在心口，手掌心遮在她的头顶，可风雨肆虐，四面八方打在她的脸上。
他的这些举动像是无用功，这一点让他感到无力。
半晌，她的声音顺着风送来，“这一次……你可以带我回家吗？”
他蓦地抬眼。
风仿佛静止片刻，雨掉落的速度也变得极度缓慢。
他弯起唇角，轻轻点头，“闻禧，我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