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不早起 作品
42. 笙笙有禧
赵云笙正左顾右盼，不晓得在找什么。
面上神色着急，但不是生气。
姜一柠无奈抿唇，“刚刚她说的那些，你没听到吗？”
听到她这话，赵云笙斜睨着她。
那些话，他也是头一次听到她这么说，虽然早料到会是这样，可真听到她亲口这么说，一瞬间，心脏还是攥着疼了下。
但是——
那又怎么样呢？
赵云笙收回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
他想，嗯，他不能怎么样。
沉默须臾，姜一柠瞧见，他的眼中渐渐蓄满不太妙的情绪。
浑身的气场像是在一瞬间降到冰点。
姜一柠知道，他生气了。
他一向不喜欢姜一柠以任何名义去找她。
她和他的关系本就是敏感的，而那个话题，更像是一颗定时炸弹，碰不得。
他脚步站定，唇线拉直，望向眼前那栋已经空无一人的教学楼，脸上看不出表情，“姜一柠，接下来的话，你或许觉得我不识好歹，因为你是我妹妹，所以我必须得把我的立场给你亮明白，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他的视线看过来，眸中暗藏冰点，“以后，不要再插手我和她的事。我不管你是出于好意，还是好奇。否则，后果自负。”
此话一出，姜一柠怔住。
她忽然回想起过去，那时候因为赵云笙怎么都不肯说，姜一柠就说要去隔壁班问闻禧。
那是姜一柠第一次见自己哥哥用那样像仇人一般的表情和自己说话。
“姜一柠，她是我的底线！”
姜一柠仍旧不服，她觉得她没做错，“你不问，她也不说。我现在替你问，你还怪——”
“你还不明白吗？”，赵云笙厉声打断她还未说完的话，姜一柠愣在原地。一向温文尔雅的哥哥，但凡扯上那个女孩的事，永远说一不二。
就跟当初所有人都在劝他不要休学，可他依旧不顾一切坚持休学一年。
原因是什么，一目了然。
“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个答案，无论那个答案是什么，都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赵云笙声线冷硬，“但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她的心情绝对不会好。”
见状，姜一柠真的是恨铁不成钢，“我被你这么一说，我心情也不好了，我找谁哭去？我他妈真是多管闲事。”
话落，她愤然转身。
再回头时，瞧见他又再找什么东西。
姜一柠狠狠翻了个白眼，指了个方向，语气极度嫌弃，“小卖部在那儿！”
说完，没等他回答，踩着重重的步子离开。
-
闻禧坐在旁边的休闲椅，她从礼袋中掏出那件衣服。
江州一中几乎每一届都穿的同一个版
尤其是夏季的校服，黑色的领子，白色的衣服，左胸这有一块江州一中的校徽。
她细细摩挲着那块校徽，有一丝神游。
闻禧唇线逐渐拉直，回想刚刚找她讨要说法的姜一柠。
如果不是她，换成其他人，闻禧一定直接走掉，懒得听她掰扯任何她不想听的话题。
可当她说，别人都在背地里骂赵云笙是舔狗时，她的心情格外的复杂。
毕竟这从来不在她的预期之内。
其实她失忆，也不过是半年的时间。
失忆的那半年里，即便她没有任何记忆，但仍旧下意识地排斥任何异性，特别是赵云笙。
这像是一种潜意识里表现出来的行为，医生也说不清，只猜测她应当是受了什么刺激。
但具体原因是为什么，没人知道。
可能知道这答案的当事人，死的死，失忆的失忆。
从那场车祸恢复后的闻禧，闻芝美曾多次尝试和她提起赵云笙，告诉她这是从小玩到大的云笙哥哥，但每每如此，她的情绪都不大对。
她是闻芝美唯一的女儿，刚从鬼门关踏出来。
那之后的任何人和事，在闻芝美的眼里都不再重要，即便知道这件事，对赵云笙而言或许不公平，可又能怎么办呢？
她要顾着店里，顾着还债，顾着闻禧，其余的事情，都只能是其次，只能往后放。
她没再有多余的心思，去探究两个小朋友之间友情消失的原因。
毕竟这在大人们看来，这事儿虽然可惜，但也不过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好像在当时，除了赵云笙，没有人再去执着这件事，久而久之，他们的关系在闻禧的一次次沉默中，逐渐淡去。
所以选择不记得赵云笙，从来都是闻禧一个人的决定。
怪不得她的家人朋友，更怪不得闻芝美，如果一定要问责，赵云笙如果一定要因此而恨一个人，那只能恨她了。
身后的打铃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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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闻禧回过神来。
她一言不发地把衣服放回礼袋。
身后的背包被她拽到面前来，拉开拉链后，把散乱在一旁的东西一样一样放回包里。
丝毫没注意到有人在靠近。
直到脸上什么东西冰凉冰凉的碰一下，她下意识地瑟缩。
随即抬眼。
心脏不由分地加快一拍。
他弯着腰，眼睛与她平视。
脸颊处有一点泛红，呼吸有些喘。
闻禧睫毛颤了下，“你……怎么回来了？”
赵云笙的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弧度，他扬了扬手里的饮料，“只有这个了。”
是旺仔的巧克力牛奶。
闻禧道了谢，欣然接受，“现在还有这个？”
他顺势在一旁坐下，“学校超市买的。”
闻禧拉开拉环，“还在原来的地方吗？”
“换地方了，在操场边上。”
说话的间隙，他顺手接过她身上的包，姿态自然地把所有东西往里搁。
两人闲聊起学校的变化，偶尔闻禧感慨两句，现在的学生可真好，教室里也有空调。
随后，她抿了一口饮料，侧过头，默默打量。
赵云笙已经28了，比多年前成熟稳重，可校服穿在他身上，却也平添了几分少年的气息。
心中尘封已久的记忆，像是忽然被唤醒。
一些独属于少女时代的恻隐之心被撩拨晃动。
察觉到她的目光，赵云笙懒懒地掀起眼皮，唇边的笑意加深，“还行吗？”
闻禧忍不住笑，“嗯，赵学长。”
两人相视一笑。
两个人默契地，没再提刚刚的事，闻禧不清楚，他是真的没听到，还是听到了也不打算问。
可如果是后者，继前天看到那本相册后，她的愧疚感在今日像是块泡了水海绵变得愈发膨胀起来。
“走吧。”
所有东西收拾好，赵云笙把背包往自己身上一甩，地上那个袋子随手一捞。
闻禧点了下头，也跟着一块起身。
赵云笙的肩膀宽挺，校服穿在他身上很合适。
看样子，姜一柠说得拍照是……
“啊——”
听到声音，赵云笙飞快回头，眼语气有些着急，“怎么了？！”
闻禧表情委屈，“洒了……”
面上神色着急，但不是生气。
姜一柠无奈抿唇，“刚刚她说的那些，你没听到吗？”
听到她这话，赵云笙斜睨着她。
那些话，他也是头一次听到她这么说，虽然早料到会是这样，可真听到她亲口这么说，一瞬间，心脏还是攥着疼了下。
但是——
那又怎么样呢？
赵云笙收回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
他想，嗯，他不能怎么样。
沉默须臾，姜一柠瞧见，他的眼中渐渐蓄满不太妙的情绪。
浑身的气场像是在一瞬间降到冰点。
姜一柠知道，他生气了。
他一向不喜欢姜一柠以任何名义去找她。
她和他的关系本就是敏感的，而那个话题，更像是一颗定时炸弹，碰不得。
他脚步站定，唇线拉直，望向眼前那栋已经空无一人的教学楼，脸上看不出表情，“姜一柠，接下来的话，你或许觉得我不识好歹，因为你是我妹妹，所以我必须得把我的立场给你亮明白，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他的视线看过来，眸中暗藏冰点，“以后，不要再插手我和她的事。我不管你是出于好意，还是好奇。否则，后果自负。”
此话一出，姜一柠怔住。
她忽然回想起过去，那时候因为赵云笙怎么都不肯说，姜一柠就说要去隔壁班问闻禧。
那是姜一柠第一次见自己哥哥用那样像仇人一般的表情和自己说话。
“姜一柠，她是我的底线！”
姜一柠仍旧不服，她觉得她没做错，“你不问，她也不说。我现在替你问，你还怪——”
“你还不明白吗？”，赵云笙厉声打断她还未说完的话，姜一柠愣在原地。一向温文尔雅的哥哥，但凡扯上那个女孩的事，永远说一不二。
就跟当初所有人都在劝他不要休学，可他依旧不顾一切坚持休学一年。
原因是什么，一目了然。
“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个答案，无论那个答案是什么，都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赵云笙声线冷硬，“但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她的心情绝对不会好。”
见状，姜一柠真的是恨铁不成钢，“我被你这么一说，我心情也不好了，我找谁哭去？我他妈真是多管闲事。”
话落，她愤然转身。
再回头时，瞧见他又再找什么东西。
姜一柠狠狠翻了个白眼，指了个方向，语气极度嫌弃，“小卖部在那儿！”
说完，没等他回答，踩着重重的步子离开。
-
闻禧坐在旁边的休闲椅，她从礼袋中掏出那件衣服。
江州一中几乎每一届都穿的同一个版
尤其是夏季的校服，黑色的领子，白色的衣服，左胸这有一块江州一中的校徽。
她细细摩挲着那块校徽，有一丝神游。
闻禧唇线逐渐拉直，回想刚刚找她讨要说法的姜一柠。
如果不是她，换成其他人，闻禧一定直接走掉，懒得听她掰扯任何她不想听的话题。
可当她说，别人都在背地里骂赵云笙是舔狗时，她的心情格外的复杂。
毕竟这从来不在她的预期之内。
其实她失忆，也不过是半年的时间。
失忆的那半年里，即便她没有任何记忆，但仍旧下意识地排斥任何异性，特别是赵云笙。
这像是一种潜意识里表现出来的行为，医生也说不清，只猜测她应当是受了什么刺激。
但具体原因是为什么，没人知道。
可能知道这答案的当事人，死的死，失忆的失忆。
从那场车祸恢复后的闻禧，闻芝美曾多次尝试和她提起赵云笙，告诉她这是从小玩到大的云笙哥哥，但每每如此，她的情绪都不大对。
她是闻芝美唯一的女儿，刚从鬼门关踏出来。
那之后的任何人和事，在闻芝美的眼里都不再重要，即便知道这件事，对赵云笙而言或许不公平，可又能怎么办呢？
她要顾着店里，顾着还债，顾着闻禧，其余的事情，都只能是其次，只能往后放。
她没再有多余的心思，去探究两个小朋友之间友情消失的原因。
毕竟这在大人们看来，这事儿虽然可惜，但也不过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好像在当时，除了赵云笙，没有人再去执着这件事，久而久之，他们的关系在闻禧的一次次沉默中，逐渐淡去。
所以选择不记得赵云笙，从来都是闻禧一个人的决定。
怪不得她的家人朋友，更怪不得闻芝美，如果一定要问责，赵云笙如果一定要因此而恨一个人，那只能恨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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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没注意到有人在靠近。
直到脸上什么东西冰凉冰凉的碰一下，她下意识地瑟缩。
随即抬眼。
心脏不由分地加快一拍。
他弯着腰，眼睛与她平视。
脸颊处有一点泛红，呼吸有些喘。
闻禧睫毛颤了下，“你……怎么回来了？”
赵云笙的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弧度，他扬了扬手里的饮料，“只有这个了。”
是旺仔的巧克力牛奶。
闻禧道了谢，欣然接受，“现在还有这个？”
他顺势在一旁坐下，“学校超市买的。”
闻禧拉开拉环，“还在原来的地方吗？”
“换地方了，在操场边上。”
说话的间隙，他顺手接过她身上的包，姿态自然地把所有东西往里搁。
两人闲聊起学校的变化，偶尔闻禧感慨两句，现在的学生可真好，教室里也有空调。
随后，她抿了一口饮料，侧过头，默默打量。
赵云笙已经28了，比多年前成熟稳重，可校服穿在他身上，却也平添了几分少年的气息。
心中尘封已久的记忆，像是忽然被唤醒。
一些独属于少女时代的恻隐之心被撩拨晃动。
察觉到她的目光，赵云笙懒懒地掀起眼皮，唇边的笑意加深，“还行吗？”
闻禧忍不住笑，“嗯，赵学长。”
两人相视一笑。
两个人默契地，没再提刚刚的事，闻禧不清楚，他是真的没听到，还是听到了也不打算问。
可如果是后者，继前天看到那本相册后，她的愧疚感在今日像是块泡了水海绵变得愈发膨胀起来。
“走吧。”
所有东西收拾好，赵云笙把背包往自己身上一甩，地上那个袋子随手一捞。
闻禧点了下头，也跟着一块起身。
赵云笙的肩膀宽挺，校服穿在他身上很合适。
看样子，姜一柠说得拍照是……
“啊——”
听到声音，赵云笙飞快回头，眼语气有些着急，“怎么了？！”
闻禧表情委屈，“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