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维持秩序需要外力，只因宇宙本就熵增
赫尔佐格并不知道自己的身心已然被眼前的好友彻底俘获，只要亚当一念之下，他就会彻底失去自我，沦为一具任人摆布的傀儡。
他还在满脸疑惑地看着亚当搭过来的手，试图将手从自己肩膀上扒拉开。
感受到手背传来的触感，亚当猛地回过神，将手抽开，没再将目光浪费在赫尔佐格身上。
亚当走至窗前，透过一栋栋教学楼看向慕尼黑远郊的私人实验室。
那是之前独立主持第一场实验时，科学子系统奖励的BsL-2级实验室。
先前一起起的突发案件几乎将亚当压的喘不过气来，使他根本没有心力去关注这个隐蔽的实验室。
如今亚当缓过气来，倒是有精力去好好看一眼自己的实验室了。
现在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将这一段时间里的系统奖励彻底消化，在科学与炼金方面两开花。
亚当决定，花费重金将自己实验室升级一番，至少改造为BsL-3级实验室和一座世界先进的炼金实验室。
为此，他决定咨询一下母亲索菲的意见。
至于莱因哈特，亚当对这个所谓的便宜父亲可不感冒，这人是个老狐狸，即使旁敲侧击，也可能被他发现端倪。
相比之下，还是索菲好忽悠。
正好现在有三天的放假时间，他也不必担心慕尼黑大学请假会扣平时分的问题。
亚当当机立断，开着他那辆布加迪t35就回到勒曼古堡，与索菲一见。
此时索菲正在科学实验室里，进行着逆转录酶的研究。
亚当经历一系列消毒措施，走进其中向她问道：
“母亲，我想用一下咱们家的炼金实验室。”亚当没有直接道出此行来意，而是绕了个弯，先使索菲放松警惕。
索菲见自家儿子才出去一天就匆匆忙忙地从学校赶来，还以为是有什么突发意外或者大事找自己呢。
她连忙停下手底实验，看向儿子。
却没想到儿子只是因为这么小一件事就大费周章地回家一趟，心中即无语又好气。
索菲翻了个白眼，将实验服脱下，放到专门处理的地方，然后没好气地冲亚当喊道：
“我再带你去炼金实验室一趟，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还有类似的事情就别直接冲进来找你妈了！”
亚当头一回看见如同母老虎般的索菲，他知道自己这次恐怕犯了大错，这次实验确实进展到了很关键的一步。
对于这种大型猫科动物，他只能顺着毛胡撸，柔声安抚道：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想把上回欠的几瓶一型生命之泉补齐吗？”
边说，他边抱住索菲手臂，睁大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面对亚当的眼神攻势，索菲节节败退，心也在不知不觉中柔软下来，最后只得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句：
“真是服了你们父子俩了。”
索菲还是放下了实验，牵着亚当大步流星地走出实验室。
亚当也不反抗，只是跟在索菲的身后，同时心中嘀咕了一句：
“还不是口嫌体正直，瞧我轻松拿捏。”一路上，亚当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索菲的每一个动作，将途中隐约浮现的炼金矩阵牢记于心。
两人很快就来到先前炼制一型生命之泉时的炼金实验室。
亚当先是以一种近乎一比一复刻索菲操作的方式照本宣科地炼制出一瓶炼金药剂。
最后装瓶收工，一剂价值千金的一型生命之泉彻底出世。
索菲捂着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即使是第二次见到此景，她还是不自觉地为儿子的炼金术天分感到惊叹。怎么可能有人第一次接触，就能将这种难度奇高的炼金药剂炼制出来的？
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亚当趁机向索菲旁敲侧击：
“母亲，我觉得有些累了，我想先休息一下再炼制下一瓶。不过您能在休息的间隔时间里和我讲解一下咱家炼金实验室的构造吗？”
听到这话，索菲打量了一眼眼前的神童，忽然感觉有些不真实，但当她想到亚当是自己和莱因哈特的儿子后，又转而释怀了。
她回过神，大致介绍了一下脚下的房间：
“当然，咱们的炼金实验室由几大炼金矩阵系构成，每一个系又包含了不等的炼金矩阵……”
但亚当又怎能满足这种粗略的介绍呢，他要的是布置炼金矩阵的方法。
于是他缠着索菲，继续施展撒娇卖萌打滚的不讲理攻势。
亚当可不会对这种事情感到羞耻，只要方法有效，所谓的礼义廉耻对他来说不过是天边的浮云，一吹即散。
道德、法律向来都是上层为约束下层而专门创造的，本质上都是维护统治的工具。
于统治者乃至所有人而言，只要违背它们的代价小于因违背它们而得到的利益，所有人都会趋向于破坏道德、乃至法度。
比如说老奶奶摔倒在地，扶不扶？
这放在以前，答案肯定都是扶。
但如今时代变了，大部分人都秉着“不是我撞的为什么要扶”的观点，选择明哲保身。
这就是因为遵守道德带来的代价远大于得到的利益。
遵守道德带来的代价必然大于得到的利益。
宇宙的规律本就是任何事物最终都会自发地趋向混沌无序，即熵增。
如果想维持物质的秩序状态，就必须有外界的能量参与。
代价与利益其中的差距是需要统治者和整个社会自发维护、自发补全的，即外界能量的参与。
一旦不作为，结果可想而知。
反之，破坏道德得到的利益大于带来的代价，社会就会发生像春秋战国那样的“礼乐崩坏”。
亚当这辈子生来就是统治者，自然不会因为这种虚幻枷锁而束手束脚。
果然，这种攻势对索菲带来了万点真实伤害。
索菲没办法，只好推掉日后的实验计划，手把手地教亚当如何绘制这些炼金矩阵。
这一教就教了整整三个月。
由于请假时间太长，亚当平时分大残，不出意外的话，他期末就要挂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