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真正的战斗
“萧远山，你欺人太甚。”
玄澄一跃而起，自上而下一掌拍出，浑厚的罡气宛若一个倒扣的大碗，向着萧远山父子拍下。
“峰儿小心。”萧远山左手一挥，将萧峰送出玄澄的攻击范围，右手成拳，自下而上挡住了玄澄的一掌。
“砰。”一声爆响传来，萧远山四周，那少林僧人的尸体残骸，霎时间被压扁，血液内脏骨骼爆射而出。
血肉混杂的地面，出现了一个两丈长一丈宽的掌印。
看着师兄弟的尸体就那么毁了，少林的不少人落下泪来。
萧远山二人短暂接触后，迅速分开。初次碰撞，两个人都是心中一惊。
萧远山震惊于玄澄的雄浑罡气，玄澄感叹于萧远山的刚猛力量。
不待多想，二人便厮杀在一起，出手即是杀招，招招不留情面。
萧远山浑身罡气萦绕，形如猛虎，整个人也如同猛虎下山，扑抓撕咬，充满了野性。
玄澄将罡气凝注袈裟，身上冒起金光，恍若金身罗汉，又似降魔天王，一招一式，恢宏大气，威严端庄。
你一招大力金刚掌，隔空拍断了门前古树，我一招单鞭扫过，炸碎了林中顽石。
这边大地开裂，那边树倒鸟飞。
前一瞬，萧远山刚撕开玄澄的袈裟，后一秒，玄澄就打散了萧远山的头发。
少林寺前方圆几百米，都是二人的战场。
破烂不堪的地面，横飞的碎石，堆叠在一起的树木，这一块、那一摊的血肉遗骸，宛若人间地狱。
所有人都撤到了更远处，没有人敢于近距离观战，更没有人敢参与其中。
就连一直不曾动弹的黄裳所部、逍遥派众人、大理段家、丐帮、一品堂和玄慈等人，都撤的远远的。
黄裳倒是没有感觉到危险，但是他也嫌脏啊，也跟着队伍一同撤离。
“这，这还是人吗？”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人能做到吗？”
“大宗师，绝对的大宗师。”
“什么大宗师？那不是个传说吗？”
“大宗师是什么？宗师里的高手吗？”
“先天武者，真气外放。”
“宗师高手，凝气成罡。”
“大宗师，据传可以调动天地元气，使用罡气攻击如同探囊取物。”
“不止如此，传说大宗师，还可以震慑宗师以下的武者，让人无法出手。”
“怎么震慑？”
“我哪知道？”
人群中有人感叹，有人眼热，有人卖弄着家学。只有那寥寥几方势力，一直在关注着局势。
“阿弥陀佛。”正在此时，少林寺门口，一个穿着灰袍子的老僧慢慢走了出来，念了声佛号。
“你如何出来了？快回寺内去。”玄苦对这老僧有点印象，是一个寺内操执杂役的服事僧，在寺中比自己年头都久远。玄苦见其出来赶忙对他说道。
“阿弥陀佛。”那老僧只是冲着玄苦念了声佛号，随后便一步步走向萧远山二人。
“别过去，危险。”玄苦伸手去拉他，却只摸了个空。
那僧人再次出现之时，已到了萧远山二人的身边，一掌冲着萧远山拍出。
萧远山虽有所准备，出手抵挡，可还是被突然的攻击打飞出去，撞断了几棵古树才止住身形。
玄澄见此，先是一惊，随后便是大喜。“敢问大师法号？”
“老衲不过是寺中一扫地老僧，并无法号，更当不得大师之名。”老僧回道。
“那晚辈该如何称呼您？”
“叫我扫地僧便是。”
“这，大师，还请助我一臂之力，拿下这贼子。”玄澄还是说不出扫地僧这三个字，仍旧称其为大师。
“阿弥陀佛。”扫地僧点头道。随即抬手便是一招拈花指，直奔萧远山的额头。
“哼。”萧远山手一挥，便挡住了攻击。脚步微动，几块碎石就如同利箭射向玄澄。
玄澄不躲不避，浑身金光闪烁。石子打在他身上，就如同撞到金钟一般，发出咚咚的沉闷声。
玄澄面色如常，向萧远山攻来。扫地僧紧随其后，欲对萧远山成夹击之势。
“老和尚，你的对手是我。”扫地僧前行路上，突兀的出现一个人影，正是一直未曾出手的黄裳。
扫地僧不言不语，仍旧保持前冲之势。
“砰。”一声炸响传来，扫地僧不得寸进。
扫地僧看了黄裳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老和尚，不太礼貌啊，我这跟你说话呢。”黄裳笑着说道，扫地僧却只感觉有大恐怖临身。
“黄大人乃是官身，何必为这辽国大王出头。这要是让官家知晓，怕是有碍仕途啊。”扫地僧面色凝重的传音道。
“哦，那你觉得，我为什么敢出手呢？”黄裳笑着回道。
“你可知道，我讲武堂三百禁卫、三千武军，来了两千八百人？”黄裳的声音传到扫地僧的耳中，恍若惊雷。
“你！朝廷？不可能！”扫地僧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说道。
“有什么不可能，少林名下的万亩田产，可是多少年都没给官家交过税了。”黄裳一句话，扫地僧全都懂了。
今天这一切，最大的推手，是朝廷，是官家！
借着萧峰父子与少林的恩怨，推动这一切。
从道义上毁了少林的声誉，从武功上毁掉少林的威望，最后从法理上灭掉少林的生机。
少林也只是个开头，灭佛才是真的大动作。萧峰父子寻仇是个引子，也是个幌子，让佛门放松罢了。
好一个黄裳！好一个武秀才！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扫地僧颤抖着手，拨弄着念珠，心中一片寒冷。
“该说的都说了，你也该上路了。”
“刚才你那后辈以境界压我师兄，我也以境界压你一头，这也算是礼尚往来了。”黄裳调动天地元气，配合着自身的精神威压，狠狠的砸在扫地僧身上。
“噗。”扫地僧和他周身三丈的地面突然陷落一尺有余，远远看来，扫地僧就像突然没了小腿一般，矮了一截。
“怎么可能？同为大宗师，怎么会差距这么大？”扫地僧周身浮现三尺气墙，虽然挡住了黄裳的攻击，却也抗衡的极为艰难。
他自己也会这招，但威力也就那样，只能用来欺负一下宗师层面的人，根本无法对同级高手产生威胁。
可黄裳这大宗师的威压强度，都快赶得上大宗师的常规攻击了。
“萧峰和死的那几个和尚，都是宗师，能一样吗？”黄裳嗤笑道。
扫地僧闻言脸色一滞，这不是在说自己跟那几个废物一样垃圾吗？
“胜负，打过才知道！”扫地僧暗中准备好气势威压的反击，随即突然暴起，在抵消了部分压力后，强行攻向黄裳。
在知晓这一切的真相后，他心中明白得很，少林山门，今天是必定保不住了。能不能留下火种，就看他是否能干掉黄裳了。
扫地僧上来就是搏命的打法，罡气不要命的释放出来，只为了能发挥出自己最强的攻击。二人战于一处，一招一式，比萧远山二人还要吓人，看起来已经不像武者争斗，而是神仙打架了。
谁家武者一跺脚，脚下炸开一个方圆两三丈的大坑啊？
谁家武者一拳打出去，少林寺的院墙连着一排营房都塌了！
那一道掌刀劈来，地面裂开十余丈的口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地裂了呢！
观战的众人只感觉人都傻了，这江湖，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江湖吗？不是说宗师就是武林中的顶点，先天就是中流砥柱吗？
场内是什么情况？
一个走火入魔的和尚，实际上突破大宗师了？
一个扫地的、看起来离死不远的老和尚，也是大宗师？
少林你这么牛逼，为什么不早说啊？逍遥派凭什么压着你啊？
这中原武林的杠把子还得是你！
还有那外族的蛮子，哦不，是辽国南苑大王，竟然也是大宗师？
你这么牛逼，为什么还是南苑大王啊？
上一次现世的大宗师，一个成了大宋的皇帝，一个开创了大理国。
你要人有人，要实力有实力，就不想更进一步？
那位一直以先天实力示人的秀才将军，藏拙不是这么藏得啊！你一个比大宗师还高的高高手，装什么先天啊！
所以呢，我们这些先天和先天以下的是什么？
就连苏星河、余薇，也对自家门派的信心有所动摇，自己师父，打得过大宗师吗？
这一日，有人道心破碎，自此退出江湖。
这一日，有人见到了武道的魅力，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了些。
而在战场上，捉对厮杀的四人，也着实上演了一出武学盛宴。
“多罗叶指。”
“无相劫指。”
“摩柯指决。”
“大金刚掌。”
“千手如来掌。”
“大慈大悲千叶手。”
“一拍两散掌。”
......
少林七十二绝技，平常僧人只会一两门，这两人却如同表演一般，七十二绝技轮番上阵，看的玄寂等人目瞪口呆。
“兰花拂穴手”
“大伏魔拳。”
“弹指神通。”
“黯然销魂掌”
“降龙十八掌”
“混元掌”
“伏虎掌”
“大金刚掌”
......
华山派的诸多绝学，或者说，整个笑傲世界的百多年的武学精华，被展露出冰山一角。
虽然华山的传承足以对付玄澄扫地僧二人，但萧远山看着对方用七十二绝技，就有些心痒痒，也用了几招柳易传下来的少林功夫。
当年被人诬陷偷盗七十二绝技，如今我还真学会了，不用白不用。
玄澄愤怒不已，那一招大金刚掌，打在身上，虽然身体不疼，但是心疼！
各种眼花缭乱的招式，被四人随手用出、互相组合，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老和尚，我给足了你面子了，既然你少林，没有后手，就别怪我了。”黄裳突然开口道，随后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长剑，随便几招，便破开了扫地僧的三尺气墙。
“怎么？很惊讶？”
“我师兄练剑，我当然也会使剑。”
“这是我师父赐予的宝剑，剑名；藏锋。”
黄裳话音刚落，便是一道剑光闪过，扫地僧挥出的那一拳，停在了半空中。
“好，快的，剑。”扫地僧艰难的开口。
黄裳走上前，拍了拍扫地僧的肩膀，说道：“下辈子，别做和尚了。”
“吧唧，吧嗒，哗啦。”扫地僧的身躯开裂，一块块血肉脱落，碎了一地。
“大师！”
“前辈。”
玄寂等人痛呼道，不仅仅为了扫地僧的逝去，更是为了少林的陌路。
黄裳看着萧远山玄澄二人的战场，萧远山竟然还有些劣势，不由得有些无语，抬手就冲着玄澄斩了一剑，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废掉了玄澄的一条胳膊。
随后黄裳冲着讲武堂的队伍吩咐道。“发信号。”
黄裳的亲卫之中，有人取出响箭，冲着天空，连发三箭。
不过片刻，少林的四周便有同样的啸鸣声传来。
“报告将军，讲武堂所属，两千五百武军，已围住少室山。三百禁卫如数到齐。”一道长啸响起，一个文武袖装扮的校尉自山林里出现，向着黄裳汇报道。在他身后，一道道身穿黑衣的禁卫，鱼贯而出。
“诸位，行动开始。”黄裳冲着萧峰等人的方向朗声道。
“逍遥派所属，守住少林寺东方。”逍遥派掌门苏星河下令道。
“铁鹰卫所属，看住少林寺西方。”萧峰的声音紧随其后。
“一品堂听令，围住少林寺北方。”李青萝吩咐道。黄裳看了她一眼，没说啥。
正准备摇人的路人甲一愣，与路人乙和路人丙对视了一眼。
“那我们干啥？”
“不知道啊？”
“那还叫不叫人了？”
“不叫了吧。跟着萧院主呗。”
“行吧。”
三人转瞬间，通过眼神沟通好了安排。
“讲武堂禁卫，随我从正门进入，围剿少林！”黄裳一马当先，向着少林寺的山门走去。
“啊，黄裳！我要你死。”玄澄舍了萧远山，不顾自身的伤势，冲向黄裳。
“聒噪！萧大王，你这不行啊。”黄裳头也未回，只是向着玄澄的方向划了一剑，锋锐的剑气，穿过了玄澄那金刚不坏的身体，粉碎了玄澄的内脏。
“少林，少...林。”玄澄看着少林寺的牌匾，缓缓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