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
“黄裳领旨谢恩。”一身文官打扮的黄裳，面无表情的接过圣旨和官袍官印。
“黄大人，圣上说了，今年那健体丹，消耗快了一些，希望柳道长能多送一些来。”传旨的太监，非但没有趾高气昂，反而态度极其恭敬。
“知道了，我会给师傅传信的。”黄裳强笑道。
“那奴婢就不打扰大人了，告辞，告辞。”
那太监脚步不停，步履匆匆的带人离开黄府。
“咔嚓，咚。”
“哔叭，叭嗒。”
“轰隆。”
“大人，这是什么动静？”小太监回头看向黄府，好奇的问道。
“许是猫打翻了坛子吧。”
“对了，小宁子，咱家给你提个醒，以后要是遇到这黄大人，一定要叫黄大人，别叫黄将军。”
“这是为何？”
“走远些，走远些我告诉你。”
两人上了车架，离开黄裳所在的无锡城，随后梅公公开口道。
“小宁子，我对你视如己出，给你说的你不要乱传。”
“孩儿明白，定不忘您的恩情。”
“你不知道，十年前啊，这黄大人乃是文官，主政福州一地。”
“不过两年时间，便政绩斐然。按规矩是要提拔至福州府重用的。”
“恰逢江浙地区，有邪教蛊惑人心。因为知道黄大人出身无锡，武功高强，杭州知府便邀请他前去协助平乱。”
“果不其然，他一人便压制了那邪教全部高手，其中不乏先天强人。”
“黄大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竟然这么厉害吗？”小宁子惊叹道。
梅公公白了他一眼。“黄大人初次上战场，就斩首数十，你说呢？”
不待小宁子讲话，他继续说道。
“这事结束以后，黄大人文治武功都有突出表现，喜滋滋的等着提拔。”
“福州知府更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让黄大人到福州城提前置办宅院。”
“这时候，朝廷突然要组织成立一个专门管控邪教，还有江湖势力武者的机构，也就是大家熟知的讲武堂。”
“因为这个提议，最初是黄大人提出设想的，所以黄大人被调入讲武堂，搭建组织架构，作为临时过渡。”
“督办此事的王公曾允诺黄大人，两三年后就可以归于文事，立些战功也好于朝堂立足。”
“三年后，西夏和大辽都有了类似机构出现，讲武堂的重要性一再增加，职能范围也增大不少。”
“王公劝黄大人再坚持一两年，给朝廷点时间，挑选合适的人接手。黄大人也就接着干。”
“又是两年后，王公给黄大人求了个副指挥使的职位，让黄大人再坚持坚持。”
“就这么一拖再拖，八年多过去了，如今黄大人都成讲武堂一把手了。”
“但你记着，黄大人是秀才出身，可不是武夫！”
“所以啊，虽然他是武职将军之位，但我们都叫他黄大人，从不喊将军。”
“想不到还有这种秘辛，多谢阿公指点。”小宁子抱拳感谢道。
“这种事还多着呢，你且学呢？！”梅公公昂着头，颇有些骄傲的说道。
……
“二师兄。”
“二师兄好。”
“二师兄好久不见。”
“嗯，大家好。”
“我来见师傅。”“师傅就在小院呢，二师兄你直接去就行。”
“好，等会再聊。”
华山脚下，盘踞一方的华山别院中，黄裳穿过一众师弟师妹，走到柳易的小院里，恭敬的问候道。
“师傅，黄裳求见。”
“来了就进来，还要我出门迎接你啊？”柳易不耐烦的声音从屋内响起。“我这炼丹呢。”
黄裳闻言走进房里，一股热浪袭来，随后就是柳易吐槽的唾沫星子。
“你小子，当官当的脑袋不好使了是吧，越来越古板了？”
黄裳抹了把脸，无奈道：“师傅，官场之上，最重规矩，你知道的。”
“我知道个屁，我让你入世求道，没让你把自己陷进去。”
柳易看着十年来，越发沉稳的黄裳，点点头。
虽然嘴上骂着，但是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师傅，不忙着说我，宫里那位又来催丹药了。”黄裳赶忙开口。
“你右手边的葫芦装满了，你拿走，有空给宫里送去就行。”
“你看着给，多点少点无所谓，你自己要是不行，也可以吃几粒。”
“咳咳咳，师傅，我用不到，用不到。”黄裳连忙摆手。
“您知道的，我都仨儿子了，还是您取的名字。”
“最近事情多么？”柳易转过身，看向自己的丹炉。
“还好，都是那些破烂事。”黄裳自顾自走到旁边坐下，拿起扇子就开始扇风。
“大名府叶家庄的玄慈又来举报慕容家谋反之事了，我借机搞掉了慕容家的一个山庄。”
“大理政变失败的延庆太子，前几个月被我治好后，接受了我的建议，愿意接受政治庇佑。”
“辽国折腾许久的内乱被萧护法带领铁鹰卫彻底平定，他那一族势力又稳固了不少。”
“西夏国一品堂得了李太后的支持，最近实力增强不少，勉强与我等对抗。前几天在西北闹出不小的风波。”
“但还没等我动手，丐帮汪剑通就带人处理了。”
“火小点。”柳易突然开口道。
“噢。好。”黄裳扇风的频率慢了下来。
“逍遥派无崖子天南海北的搜集新鲜物件，到处惹事生非，就为了让李姑娘高兴。”
“巫行云每天在江湖各处寻找青年俊杰，说要培养一个胜过无崖子之人。”
“……”
师徒二人围在炼丹炉旁边，聊着江湖中的事。
“师傅，你到底多大年龄了？”黄裳突然疑惑道。
黄裳拜师十一年，柳易的面容一点变化没有。
他最初以为柳易与他年龄相差不大。但从萧远山那得知，在他拜师前五六年，柳易就是那个面容，没变过。
后面知道了逍遥派，想想巫行云和李秋水，柳易的年龄在他们心中，更加迷惑了。
“嗯？我算算。”柳易闻言一愣，掐着手指算起来。
“嘿，不多不少，整好六十。”柳易笑着说道。
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已经六十了，柳易有些恍惚。
穿越后三十多年的经历在眼前浮现。时间，过得真快啊！
“师傅您六十了？！”黄裳看着柳易二十岁的面容，久久无言。
……
“火，火要灭了，我的丹！”柳易突然的哀嚎声惊醒了黄裳，回过神来，他赶忙向丹炉加柴。
“臭小子，净耽误事，去去去，忙你的去吧。”柳易嫌弃的摆摆手。
“哈哈，徒儿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