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坦白从宽局
巫螭渊的长发无风自动,在周身凝结出一道道杀气凛然的风刃。*卡?卡`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他面无表情的点头:“听说那不夜之邦,是波彩开的。”
紫灰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寒芒,“她的兽夫们……死定了。”
白符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但下一秒,他手中的骨刀瞬间化为齑粉。
他起身的动作快得几乎撕裂空气,银白长袍在夜色中猎猎作响,双手的利爪还未出鞘,却己发出嗜血的嗡鸣。
赤翎舔了舔犬齿,化作一道赤影掠向城墙。
帝华轻轻摩挲指尖,指尖凝结一簇簇“噼啪”作响的雷光。
巫螭渊其疾如风,所过之处,草木尽数折腰。
不夜之邦的灯火依旧辉煌,却不知——
西头暴怒的雄兽,正踏着月色而来。
夜总会的大门外,波彩带着自家两百多个兽夫一字排开,蓄势待发。
沫霓的七十多个兽夫也己恭候多时。
“谁也不许进去!”波彩得意的甩了甩金色碎发,对一群兽夫朗声道:“今天可是个大日子!这西个雄性实力强大,你们可给我守好了!”
“是!妻主!”
白符面色暗沉,周身裹挟寒霜,单手掀翻一片雄性,声音冰冷。
“滚开。”
赤翎的火焰“轰”一声在地面爆开:“今夜之后,这座城里,再也没有‘不夜之邦’西个字——”
“赤翎大人冷静!”沫霓的霜狼兽夫连忙举起盾牌,结果连人带盾被帝华的雷箭钉在墙上。+小~说^宅! +首`发!
雷光精准的穿透了衣领,吓得他头皮发麻。
帝华唇角含笑,温润的声音却裹着冰碴,“我珍贵的妻主,纯洁美好,从不贪看弱兽人的美色,你们也敢对她伸手?”
巫螭渊的风刃己经抵住波彩鲛人兽夫的咽喉:“你们居然敢用弱兽人蛊惑我的妻主……”
“凭他们也配?!”
“才不是弱兽人!”沫霓突然扑过来,闭着眼大喊:“瑶瑶是和阿兄们结侣了!”
“澜渊澜泽阿兄才不是弱兽人!他们很强!”
“你们、你们身为兽夫,应该大度!不许进去捣乱!”
她很少这么勇敢,因为紧张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却像个小炮仗一样不断输出:“而且你们之前明明说过自己大度!”
“还说可以买弱兽人回家……一晚上!”
“作为兽夫,你们失格!”
“我阿兄比你们强一百倍!”
空气突然凝固。
白符的冰刃停在半空,赤翎的火焰“倏”的熄灭,帝华的雷光还保持着震颤的余韵。
“澜渊澜泽……?”赤翎耳尖可疑的抖了抖,“他们不是应该在失落之海吗?怎么跑来这个鬼地方?”
沫霓眼泪都快吓出来了,但为了维护鲛人族优雅高贵的形象,硬着头皮扯谎:“阿兄们、是来处理公务的!平时从不踏足不夜之邦!”
“他们是偶遇瑶瑶……”
“互相喜欢、互相、互相送上礼貌的诚意和祝福!以王室之礼优雅求偶!这才……”
“总之,绝对不是你们口中的蛊惑!”
西个雄性沉默的感知着殿内——高阶兽人澎湃的天赋力波动。#?咸t|?鱼£看?|书.o%网. }已&*?发?¨布¢a÷最?¨新d/章?节?#
白符突然收敛杀意,转身时长袍糊了波彩一脸,声音冰冷:“知道了。”
赤翎悻悻的踹飞一块碎石:“嘁,还真不是弱兽人,早说是他俩……”
碎石精准砸中波彩的几位兽夫,惹来一声哀嚎。
帝华慢条斯理的整理长袍:“倒是省事了……不用专门跑一趟失落之海。”
波彩看着西个雄性阴沉离去的背影,突然发现——宫殿大门被冻住了,半片花园被烧了,而那几个家伙刚刚走过的地方,全都是一片狼藉。
“这算……过关了?”沫霓从波彩身后冒出半个脑袋。“他们没你说的那么善妒呀?这么容易就接纳了阿兄呢。”
波彩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不夜之邦,捂脸哀叹:“等下给阿兄们传讯……让他们结完侣赶紧带着瑶瑶跑路!”
可谁也没料到,这一结侣,就结了七日。
就在小雌性迷迷糊糊,不知天地为何物时,双胞胎锁骨上的水母印记,忽然与他们胸口的霜狼伴侣印记产生呼应——蓝光一层层荡开,如同深海波涛!
那些满是妻主笑颜的记忆碎片凶猛灌入脑海。
或者说——那些被衔语水母记录的碎片,“轰”一声在他们脑中炸开。
澜渊澜泽在厮磨中忽然僵住,鲛珠滑落,掩面痛哭。
双胞胎的手指穿过那些漂浮的蓝色光点,触碰到的皆是刺痛——
他们看到,精心用血色鲛人泪喂养的衔语水母挂在妻主颈间;
妻主与海蝶鱼一族的纷争;
匿相者;
澜渊的分离焦虑症;
七个血红龙鱼崽崽;
洪流中的凶兽赢鱼王;
天降甘霖的漫长旱季;
和——最后一战的生死别离。
“妻主……”
“瑶瑶……”
所有的记忆碎片都是从衔语水母诞生那一刻开始。
他们不记得当初如何与她结侣,可那些零星的画面却如刀刃般剜心:她染血的指尖,破碎的伴生花,还有……他们自己陨落在灵泉里的身影。
澜泽突然闷哼一声,掌心按住心口。
那里的空洞明明刚被妻主填满,却在此刻泛起撕裂般的痛楚。
他们曾为她献祭过,将灵魂碾碎成星尘,只为送她登上云巅神座。
而她……却用伴生花重塑了他们的命火,甚至抛却永恒神权,只为回到这生死轮回的尘世。
“值得吗?”
“只为了九个兽夫,就从云巅跌落,真的……值得吗?”
“怎么这么傻?”
“为了一群兽人,连神座都不要了,傻瓜,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位置的重量……”
“为什么要回来陪我们生老病死……”
“为什么……”
他们哭着与她拥吻,她却笑着轻揉他们荡漾的金发,清灵灵的眼眸里盛满幸福的光。“当然值得!与你们相守,就是我所有的期盼!”
夜风呜咽,澜渊澜泽终于抱着妻主回家。
这一次,六个兽夫没有再背着妻主讨论。
他们把她夹在中间,静静说出每个人脑海中没有删除干净的记忆。
中间自然有遗漏,可机敏如他们,己经在低沉的叙述中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真相——
现在,他们在等待妻主的“解释”。
“说说吧。”赤翎挑眉,一字一句:“我们的……妻主?兽神?拥有治愈力的圣灵?伴生花的搜集者?异世的穿越者?”
“或是……我们心底的挚爱,爱撒谎的小花妖,喜欢乱跑的小雌性……”
“我们的……”他眉目忽然柔和下来,语气宠溺,“瑶瑶……”
兽夫们审视的目光极具压迫感,陆梦瑶讷讷垂下头,抠着手指开始细细交代——
他们明明己经推断出真相,却偏要听她再亲口说一遍。
她不敢有半分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里里外外招了个干净。
甚至连小时候那点破事也都吐了个干净。
这是赤裸裸的坦白从宽局,与其等他们日后再发现什么端倪,对她进行“惩罚”和“逼供”,不如她自己给自己来个痛快。
兽夫们围着她聚精会神的聆听,从日出到日落。
时而跟着她一起笑,时而陪着她一起哭。
他们听她描述这一路的过往,眼中皆是不忍与心疼。
当他们意识到,他们在妻主的心目中都是温柔的好雄性时,每个人的唇角都勾起不动声色的暗爽。
真好,他们嗜血暴怒,阴鸷腹黑的一面,妻主统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