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记忆驱散阴霾
第二天，极北之地的深夜。￠1￠5!8?t+x`t*.-c?o￠m¨
白符搂着小雌性沉沉睡去，银白的狼尾无意识缠着她的脚踝，仿佛连梦里都不肯松开。
云巅之上，兽神的金色神光悄然垂落，带着一缕洁白的思绪，如烟如雾，渗入白符的意识海——
梦境中，白符看见自己正坐在雪原上的温泉里，胸前三道伤口，触目惊心。
抬头时，第一次遇见黑发黑眸的小雌性。
她爬树的动作慢吞吞的，身上裹着一圈树叶，却蹲下来冲他笑，眼睛亮得像是藏了星星。
“我叫白符，霜狼兽人。”
——那是他此生最幸运的狩猎。
……
画面流转，温泉氤氲的热气中，他轻轻取出一枚极品紫色灵石和凶兽王的雪狐皮。
即便如此，他依旧觉得这些货色配不上小雌性的美貌。
她笑着在他面前转圈，而他第一次知道——原来霜狼的心脏，也能跳得这样快。
“我的瑶瑶。”
——他那时满脑子只有这一个念头。
……
记忆的碎片陡然沉重。
他看见自己趴在夜光森林的古树上，怀里圈着小雌性。
自她传承霜狼大巫的秘术，他一夜之间晋升天阶。
他的爪子深深抠进树干，心头的血顺流而下。
“为她寻找强大的兽夫，组建一支可以踏平兽世的铁军。¤微¨?趣|`小<=1说?网3] &首?[￡发e3?”
——一个念头，碾碎了他所有的独占欲。
……
白虎帝华——白符冷眼审视这位来自白帝城的储君，最终颔首。
“我心爱的妻主，需要兽世最尊贵的地位，这位纯血统的储君，有资格供奉她。”
凤凰赤翎——半神的火焰灼伤兽世万物，他却只想知道一个答案：“你能为她死吗？”
森蚺巫螭渊——他最厌恶冷血兽人，却因对方献上逆鳞，被他咬着牙认可：“若敢辜负她，我撕碎银月峡谷所有冷血兽人的七寸。”
他从来都不是大度宽容的雄性，暴怒才是流淌在狼王骨子里的血。
每一个兽夫的加入，都像刀割他的灵魂。
可当她笑着扑进他怀里，说“我最爱的只有宝宝”时——
他又觉得，一切值得。
……
雪夜里的记忆那么痛。
当他得知了妻主圣灵的身份时，终于意识到一切比他预想的还恐怖——
他心爱的妻主肩负救世重责，只用他一条命根本不够填的。
他去找了白依，翻阅了所有关于远古霜狼大巫的典籍。
后来又去了白帝城，借阅了所有记录远古疫魔大战的古籍。
只言片语，皆是碎片。
“九个半神嚒？”他自嘲一笑，“那就都来为她献祭吧。1\3·1?t`x~t?.^c+o!m￠”
……
食铁兽竹貘掀翻白帝宫殿时，他捏着眉心认命：“至少……实力强大，血统高贵，能给她当个坐骑。”
双胞胎鲛人献上海底珍宝和万贯家财时，他冷笑清点：“财富？不错，至尊的雌性必须堆金砌玉。”
独角兽天予禄出现时，他站在阴影里，终于松开了攥出血的手。
“兽世最强的大祭司，生来就该为她铺路。”
最痛的是那条龙。
上古龙族的怒焰震裂他的骨骼，可他死战不退，首到对方臣服——
“记住，我才是第一兽夫。”
“而你，只能是第九个。”
他满身是血，却笑得狂傲。
……
黑暗的记忆涌现。
他亲手将猊煌钉在崖壁上，听着那蠢货的哭求：“为什么？我明明马上就要到神阶……”
极光洒下，神力灌注全身时，他强忍着反噬，痛苦跪地，却死死融合了金狮的天赋力。
“我脏了，她才会更安全。”
……
突然，记忆的碎片明亮起来。
她抱着新生的霜狼幼崽，冲他笑：“眼睛和你一样湛蓝，好美～”
澜泽和竹貘打架拆了半座宫殿，她气的揪他们耳朵：“再打架我就把你俩的排班表放在月末！”
他在旁边憋笑。
深夜她总钻进他的怀里，把冰凉的脚丫贴在他肚皮上：“大狗勾最暖和啦～”
……
记忆最后，是那座巍峨的兽城——
万兽来朝，而她端坐王座，璀璨如日。
他站在她身侧，看着所有兽夫俯首，忽然红了眼眶。
“瑶光城，兽世实力与财富的中心。”
“这才是真正的万兽之城，这才配得上……我最尊贵的妻主。”
“只有在这里，我的瑶瑶才是最安全的。”
“而我，可以永远看到瑶瑶幸福美好的样子。”
……
他在梦境中落泪——
这些
记忆大都不来自他，而是来自心爱妻主的视角。
可他只窥探一角，便可知自己下一步会做什么。
比如，他在白帝城轻吻她唇角：“瑶瑶乖，你和竹貘玩一会，我去神殿看看还有没有马洛的余孽。”
比如，他在万兽城淡定接过伏击葫芦口，剿灭猊煌大军的任务。
又比如，她在瑶光王座上张开双手，撒娇要“抱”的时候，他会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猩红，换上无尽的温柔。
小雌性第一视角的回忆碎片，唤醒了他心底一些模糊的过往——记忆并不清晰，却隐约拼凑出一个真相。
同时，小雌性的第一视角，让他感受到妻主对自己强烈的爱意。
过去或许也知道，可远没有此刻真切。
妻主对他的偏爱永远高于所有兽夫，让他从不觉得自己被凌驾或冷落。
他渐渐与八位兽夫成为家人，发自内心的接纳他们，和他们的崽崽。
并帮助心软的妻主驾驭每个桀骜不驯的兽王。
“可是……我尊贵的妻主充满智慧与勇气，是兽世独一无二的完美雌性。”
“至尊的雌性……让我怎么忍心把她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
“爱是成全，是守护，是托举她到凌驾万物的位置。”
“是啊……我的瑶瑶，必须在强大家族的守护下重新坐回那个位置！”
“她绝不能是生活在极北之地的小雌性！”
……
烟雾消散时，白符猛的睁眼，发现怀中的小雌性正轻轻擦他的眼泪。
“做噩梦了？”她小声问，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他收紧手臂，将脸埋进她的颈窝。
“乖，不是噩梦。”
是比梦境更痛的曾经。
也是比曾经更美的现在。
秘纹森林里，极光划过天际，恍若照亮兽城的灯火。
而她的吻，令他心安沉沦，驱散了他心中所有的不甘与阴霾。
“瑶瑶，”他描摹着她的眉眼，落下一个个缱绻温柔的吻，“你需要更强大的家族守护。”
“抱歉……”她在心底偷偷回应，“如果没有那些羁绊，我愿意这一世只与你一人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