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上 作品

第48章 惹人心绪

第四十八章 惹人心绪

她退居谢容砚身侧候着,心情复杂的听着谢容砚应付老夫人和刘氏的关切寒暄。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老夫人忽然开口,“那便让兰若随你回院中去取,何必让言书多跑一趟。”

忽然被点到名字,兰若陡然回神,抬头看向老夫人,心间一紧。

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并未死心?

让她去勾引谢容砚,当真是疯了!

偏生谢容砚似笑非笑的应下,没有拒绝。

这样模棱两可的态度让老夫人忍不住生出希望,看向兰若的眼神越发和善,“可听见了?随容砚去吧。”

屋内有不少艳羡的目光落下,兰若装作未见,欠身道:“是。”

谢容砚起身往外走,兰若便快步跟上去。

等人走了,刘氏才欢喜道:“果真是母亲眼光毒辣,这兰若生的就是男人喜欢的样儿,这回总是不担心砚儿将人赶出来了。”

老夫人端庄的笑,“你啊,总是沉不住气。”

刘氏不以为意,抬手吩咐人准备些参汤,明日给谢容砚送去。

接着道:“如何是儿媳心急,砚儿可从未允过年轻女娘入他的院子,如今破天荒的答应,定然是也瞧上了这兰若,母亲难道不也是有试探的意思?”

刘氏难得聪明一回,“母亲可得多留这兰若几日,让她多多在砚儿面前露露脸才是。”

兰若跟在离谢容砚一步远的位置,一路上惹来不少婢女的侧目。

她心中发慌的很。

老夫人的意思昭然若揭,只要谢容砚不是傻子,就不会不明白老夫人派她来的意思的什么。

她就是被老夫人摆了一道,虽然拒绝了老夫人的提议,可如今也被动如了老夫人的意。

但关键是,谢容砚定然也误会了她。

这只会显得她那日的发誓,像个笑话。

两人步伐紧跟着,兰若甚至能够闻到谢容砚身上的松竹香,更甚至于,她还能听见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两人一路入了崇明院。

兰若并不陌生,进了院中便停下,不再跟着,只问:“劳小公爷将东西交给奴婢带回。”

谢容砚没有听见身后轻巧的脚步声,顿步转身,见她的一脸警惕,嗤笑出声,“怎么?不敢?”

兰若心中‘咯噔’一声,心知他果然知晓老夫人是何意,忙道:“小公爷明鉴,奴婢绝无此意!”

谢容砚却慢步靠近,鞋尖抵着她的鞋尖,俯下身来,“祖母许了你什么好处?”

“金银?还是,纳妾?”

她果然满口胡话,刚否认一切,如今又自己上门来勾引他。

谢容砚极具压迫感的气息几乎将她笼罩,她忙道;“奴婢”

下一秒却被谢容砚勾住腰身,往他面前一带,贴的更近了,他的声音裹挟着寒意。

“算了,索性你也不会说实话。”

他的视线落在她素白的小脸上,随之到她粉白的樱唇。

“撕拉”。

兰若的领口被扯开,露出雪白的小衣。

她浑身一颤,“小,小公爷?”

谢容砚唇边满是讽刺,“你既跟着我来了,不就是想得到我的宠幸吗?”

他的视线扫过她胸前被烫出的伤疤,眸色一沉,“可惜,太恶心。”

兰若被他甩开,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她鼻头一酸,强忍着解释,“奴婢当真不知情。”

谢容砚冷嗤一声,大步进屋,没再理会。

兰若委屈的眼眶发红,将衣衫整理妥当后,才去了偏院寻言书替她将东西找出来。

她折返回寿安堂,将东西交差后,想要质问,却无力开口。

贱命蝼蚁,如何能与国公府的老夫人抗衡。

可第二日,老夫人便吩咐她去崇明院中奉茶。

旗号是,表达对谢容砚送去的茶十分喜爱,特意让他也尝尝。

兰若灰着一张脸站在屋内,双手举着茶托,双臂酸软的发颤,只能紧咬着牙不出声。

而谢容砚则是慢条斯理的穿戴衣袍,等他出来,热茶凉了一半。

他坐在软塌上,撑着脑袋,语气嘲弄,“昨日若你说你不明白,如今你明白了,却还是来了。”

兰若咬牙,“奴婢不过贱命之辈,老夫人吩咐,自然不敢不从。”

工契一签,就没了反悔的余地。

“呵-”

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兰若挪步上前,跪着将茶再次举起。

感受到手里的重量减轻,兰若还不及松一口气,便被温热的茶水从头淋下。

茶香四溢的水珠成串的飞快落下。

她穿着一件浅粉色的衣裙,领口是白色的,被打湿后曲线若隐若现。

水雾惺忪的眸子,长睫挂着晶莹。

兰若俯身叩谢,“多谢小公爷赐茶。”

她说罢,起身垂眸,“奴婢这便回去复命。”

兰若整个人身上突然出现了一股浓郁的哀伤,脸上分不清是泪花滑落还是茶水的痕迹。

谢容砚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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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回寿安堂复命后,经过兰若添油加醋的胡说,老夫人便一时担心惹恼谢容砚而再未曾让兰若去崇明院。

兰若一连两日都躲在寿安堂教绿竹几人。

绿竹学的挺快,只不过是老夫人尚未满意,怕是还得逗留几日。

这倒是罢了,怕的是老夫人还未死心。

第三日。

“兰若姑娘,这是一个自称春桃的姑娘给你送来的东西。”绿竹在门外唤着。

屋内。

兰若看着坐在狭窄床榻上的谢容砚,喉头微动,压低了声音,“小公爷为何白日里突然过来?”

他不是警告她不要在有人的时候靠近他吗?

现在可是白日!

他就这么在她屋内待了一个时辰。

谢容砚冷峻的面上一派的理所当然,“有意见?”

“奴婢”岂敢。

“忍着。”

谢容砚打断她的话。

下人的屋子本就窄小,床榻自然也不宽敞。

谢容砚一身矜贵气质,显得格格不入。

他也不知为何,自从那日他将人羞辱离开后,夜里便总是梦到有人顶着兰若的那张脸在他面前哭。

哭得难看,叫他心烦。

这个女人就像南疆的巫蛊似的折磨人,平白惹人心绪烦乱。

这该死的隐疾本就易魇,当真害人!

更可气的是,言书昨晚来接她,她却以人多眼杂为借口闭门不出。

谁给她的胆子?

她难道忘了谁才是主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