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公爷手眼通天
“哦?”
谢容砚眼中轻蔑,“就这么想要这一百两银子?”
兰若不否认,“这一百两对民女很重要。”
谢容砚松开兰若,落座身后的红木椅,只隔着不足半米的距离,一倾便能碰触到她。
近身的压迫感仿佛一直在提醒兰若,他随时都能要她命。
谢容砚双眼轻佻,“我怎看不出来呢。”
“既然如此重要,怎么还装作不明白我的意思?”
“难道要我教你吗?”
兰若心间‘咯噔’一声,瞪大了眼。
谢容砚是什么意思?
她呼吸紧了两分,咬着贝齿,指甲几乎要将手心抠出血来。
“怎么?不想要这一百两?”谢容砚耐心逐渐流失,“那晚我可并不满意。”
兰若一颗心猛坠,务必后悔自己曾经为了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招与老夫人做交易,招惹上谢容砚这样的人。
“我明白了。”她声音低低的,几乎要听不见。
她看向谢容砚,唇色消失殆尽,“劳小公爷倾身。”
谢容砚挑眉,照做倾斜下身子,等着她下文。
兰若跪直身子,双手攀附上谢容砚的后脖,送上自己的樱唇。
温热的唇瓣触碰上,仿佛有千万只虫蚁在谢容砚心间乱爬,他呼吸陡然一沉。
兰若一只手将衣衫轻扯开,露出玉白的锁骨,上面还有未消干净的暧昧痕迹,她眼角含泪,声音低转,“望小公爷怜惜”
谢容砚眼底升起浓重厌恶,将一把推开,骨节分明的手指擦过被兰若吻上的唇瓣,仿佛嫌弃肮脏一样。
这一幕刺痛了兰若的眼。
这难道不是他要的?看她自甘下贱还不够,还要再羞辱她一遍?
兰若身上的痕迹落入谢容砚的眼,依稀记得那晚他做过的事,还有女人的求饶声。
当真该死,他居然会对一个这样下贱的女人做出那样的事情!
简直耻辱。
谢容砚语气仿佛掺着刀子,毫不留情,“为了区区一百两银票就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果然下贱,你以为我会碰你不成?”
“你这么熟练,看来是有很多恩客了?”
兰若眼角的泪珠无声滑落,她自恼道:“当然,我不过一介草芥,能用的唯有自己这一副身子,既然能用身子换到自己想要的,为什么不?小公爷不也想要我这么做吗?”
曾经她为了一千两银子,可以与老夫人做交易,答应做那样的事。
如今也可以为了阿兄,再一次出卖自己的身子给谢容砚。
谢容砚说的对,她就是自甘下贱。
清白而已,如何比得上阿兄重要?
谢容砚莫名觉得恼怒,骂了一句,“脏。”
“难怪宁可轻贱自己,也不愿说出背后之人,原来是做惯了这样的事。”
“既然你不肯说,那就让你那个阿兄等死吧!”
谢容砚俯身凑近,恶劣道:“想救他?我偏不让你如意。”
兰若一怔。
谢容砚的意思是让她交代那晚他问她是否有人指使?
她竟误会了
他分明就是故意引导,好让她误会。
就等着看她出丑!看着兰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谢容砚冷嗤,“怎么?现在才想明白?”
“果然,你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人,想什么都只有龌龊。”
气她讹诈是幌子,依旧怀疑她那晚撞见他是有人指使才是真。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谢容砚怎么会无缘无故盯上她?
但她敢肯定,那件事绝不可能外泄,一定是别的原因才让谢容砚盯上自己。
兰若不由背脊生寒,被谢容砚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谢容砚眼尾的戾气未褪,等着兰若的答案,仿佛料定了兰若一定会开口,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大胆来国公府讹诈银钱,还敢自荐枕席?
兰若咬牙,“小公爷当真手眼通天。”
谢容砚在调查她。
但他错了,他怀疑有人指使她故意接近,给他下药,但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反而是老夫人为了让他醒过来,让她做了七日的‘药引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谢容砚一口咬定有人给他下药,而且还与她有关系。
但她知道要是说出关于这件事的半个字,她定走不出国公府大门,无论是老夫人还是谢容砚,都不会放过她,而谢容砚这样的人,若是知晓真相,肯定不会履行承诺救她阿兄。
谢容砚以为兰若服软,眉眼轻佻,“只要你说出谁在背后指使你,我定保你无虞,还会将一百两给你去救你那个废物阿兄。”
兰若忽然一笑,笑容干净的仿佛洁白的小花,莫名圣洁。
她一方面受制于老夫人的威慑,另一方面,老夫人也是唯一一个肯借她一百两银子的人。
既然如何都不得活,那她就和阿兄一起死。
到了九泉之下,或许她们还能与爹娘一起入轮回,来世仍做一家人。
那时候,爹娘不会早死,阿兄不会受挫,她也不必如此任人折辱!
沈子凌,慕容婉,天香坊,谢容砚
他们都一样。
兰若的视线从屋内的红木柱子处扫过。
屋内的帘帐轻晃着,伴随着她清软的声音,“我无话可说。”
“你”
谢容砚的话音刚起就看见眼前的女人忽然站起来,抱着必死的决心似的冲向一旁的柱子,他下意识伸手去拦,只碰到一片衣角。
轻飘飘的拂过他的手指。
他一颗心猛地就慌乱起来。
这一刻,他脑子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就是这个女人不能死!
谢容砚眼疾手快抄起里自己最近桌上的茶盏扔过去。
心急之下力道没了控制,狠狠的砸在兰若的后脑,直接将她砸晕过去。
兰若在离柱子一步远的地方,顷刻倒下身子,脑袋鲜血横流。
意识消失前,她仿佛听见谢容砚咬牙低骂的声音。
“想死?你还不配!”
兰若秀眉一蹙。
这个人好生不讲理,连她求死都要管。
屋内巨大的声音让外面守着的言书一惊,在门口焦急问询,“小公爷?出什么事了?”
谢容砚将人打横抱起往内室床榻走去,一边咬牙吩咐,“立刻去请个大夫!”
他看着怀里毫无生息的,情绪莫名,“居然蠢到为了一个将你当做棋子的人寻死。”
请大夫?
这肯定是出事了!
难道是小公爷把人给逼急了?
言书片刻不敢停留,立马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