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难寻的证据
孙有光面色上带出几分犹豫之色，但他却仍不肯松口，只是咬死了继续辩驳。
“你说的话不过是胡言乱语，我孙有光行得正，坐得直，不曾做过任何脏污的事情，此事朝廷有记录，陛下心中亦有数，远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了的。”
听他这话，姜瑾笑了，似有些纳闷的问。
“当真如此吗？”
看着孙有光坚定的眼神，姜瑾却狠心打破了他的担忧，
“如果你孙有光当真是有这份本事，就不会在此处遭受我的酷刑了！”
“我只问你一句，你想不想保全家人？”
这下子，孙有光沉默了。
姜瑾掷地有声的道：“我再给你两天时间思考，时间一到，连你和你的家人，我会把你的罪状上交朝，届时自然有人审判你们的罪过。”
看着孙有光带着一股淡淡死气的低下头去。
姜瑾转过头，对着身边的下人吩咐：“这几日牢牢盯紧孙有光，想必幕后之人很快就会联系他。”
随从自然点头答应。
待出了监狱，姜瑾又询问：”孙有光的住宅，你们可查过了？”
下人立即点头。
“他的私宅，小人已经查过了，绝无任何一样可疑的东西，那账本等等东西全都在内宅，交给他夫人管理，孙有光貌似是对这些东西从来不在意的。”
可姜瑾却不肯轻易相信。
孙有光不在意内债账本是有可能的，但一定是因为他贪污受贿的银子并没有留在自己身上，否则孙有光家里不会生活的如此拮据。
他一定是在为人办事，那些大肆横征暴敛银子，以及贪没下来的公款，必定有账本要向上峰交账的。
这本账本会在哪里呢？
姜瑾想想，立即对他们吩咐：“去把孙有光的私宅，安置妾室的宅子，还有他在县令府衙后头的房间全部去搜查个底朝天，不可有误。”
下人立即答应。
金穗跟在姜瑾身边，倒像是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一般笑着问姜瑾。
“说起来，奴婢倒是好奇，怎么整三日，咱们都不曾见过那位摄政王，莫非他是知道了主子对他的厌恶，所以决心不再纠缠主子？”
“还是说……”
金穗促狭的笑着补充。
“他是怕自己回到朝中被陛下问罪，所以躲在府里猫着给陛下写认错的奏折呢？”
金穗只要想起曾经欺辱她们的顾寒书也有今时今日的状态，就忍不住满心的痛快。
她笑着开口：“真开心，他有今日之事，落到咱们手里，可是咱们的福气，咱们也算是一雪前耻了！”
见她说的促狭，姜瑾但笑不语。
金穗所言不错，金穗跟着自己是吃了苦的，姜瑾也不愿意让金穗受委屈。
因而不曾嫌弃过她的落井下石，反而点着她的脑袋道：“你呀，好好办差，别想无用之人！”
金穗立即主动答应：“奴婢遵命，奴婢再也不在主子跟前提那个晦气的人了！”
姜瑾就笑，继续前去主持赈灾。
直到下午，暗卫匆匆过来，送上一个牛皮纸本子，本子整洁，上头连一丝印记也无。
暗卫却严肃的道：“小人在孙有光在县衙的私宅里发现了这样一个本子，这本子内页写的非常复杂，包括他个人的全部支出，就连哪日在县衙当中花了几钱银子添了菜或者添了酒，也全都记在里头。”“若从这张账本上来看，孙有光何止是没有贪污，简直是清官之典范，每个月的花销都在范围之内，并且还能积攒下不少，完全足够他后宅的账本运行，甚至能和后宅的账本完全重叠在一起，没有半分错漏。”
这让姜瑾忍不住皱眉，能够收敛这么多的税款，就说明孙有光绝不是个省油的灯，账本必然是假的。
没在账本上发现什么，也算正常。
可随着各种调查的消息反过来，孙有光竟然勤俭到连内宅里的空房丫鬟和妾室都没有一个。
平日里若是女子报案，他也是不肯当面说话的，这简直离谱！
不思进取，不爱美色，孙有光连个放松的地方都没有，他到底会把自己的缺点放在哪里？
姜瑾便把头转向了另外一个匣子，里头装着的是几封书信。
那书信的抬头和收件人也是再简单不过。
是同京城联系的书信没错，但收信人却只是京城中再寻常不过的一个末等小吏，姓李，如今正任职吏部清司吏。
虽说人在吏部，可在官员调动任免之上，却是完全没有半分话语权。
即便是姜瑾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孙有光讨好他的目的是什么？
然而还没等姜瑾想明白这些事情，这里便又出了一件大事。
有人看见县衙里的师爷竟然私下里约了人。
整个县衙都被牢牢监控着，对于师爷的异动，不由得让人很是纳闷。
而与师爷相约的那个人，身份就更加离奇了，竟是林芝县最大的酒楼，香云阁的掌柜。
提起这香云阁，林芝县的百姓们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都说香云阁原是林芝县最大的酒楼，曾是一等一的繁华，开在林芝县最好的地段，美人美酒数之不尽，便是在那里说书的先生，还有从大的州府请过来的，堪称林芝县本地的销金窟，就连饭菜也是全国各地的样式全都有。
可如此颇负盛名的酒店，眼下却已然落寞了。
对于落寞的原因，这里的百姓纷纷将其推说，是因为孙有光的暴政，频繁收纳税款导致的。
可姜瑾心中却另有谋算。
不说其他，孙有光对师爷十分信任，凭借着这酒馆掌柜与师爷间的关系，孙有光也不可能难为他们。
此事必定还有缘故。
意识到其中有问题，姜瑾和纪渊二人对视一眼，立即先走一步，一并赶往二人相会之处。
原以为还会费一番功夫，令人没想到的是，二人进门时，才刚叫人拿下旁边的守卫，便清晰的听见旁边的隔间里，师爷语气中带着哀求的道。
“求您赶紧收手吧！”
“眼下事情要闹大了，咱们可没处说理去，那位女杀神不是个讲理的！”
姜瑾和纪渊二人隔着门对视一眼。
姜瑾忍不住一笑，有些自嘲的指了指自己，意思是他们这话是在说自己。
纪渊也点头，玩笑似的拍拍她的脑袋。
掌柜的语气中却带着讽刺的道：“你怎么胆子这样小？真是平白培养了你，殿下几次三番叮嘱，做事务必胆大心细，如今，孙有光才刚刚被抓起来，你就先害怕了！”
“你怎么这么不成才？如何对得起殿下的提携供应？好好干，干完这一笔，再提收手的事也来得及，放心吧！你给孙有光造的账本毫无破绽，只凭孙有光一人信口开河，也奈何不了殿下，你还怕什么？”
尽管如此，师爷也难掩面上担忧的道。
“我是害怕事情闹得大了，孙有光如今甚至是朝廷命官，难道就不怕有人诱惑他，让他倒戈相向，如今，整个林芝县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还是别兵行险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