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自当先锋，洗刷耻辱
北夷三十六部，同宗同族，名为一体，实则各怀心思。
术尔丹也并未将各个部族的兵权收入手中，如此这帮人表面上一团和气，实则背地里各怀心思。
说句不好听的，也就是术尔丹手下兵多将广，其他部族见有利可图，才跟着他，尊他为可汗。
可一旦术尔丹失去了现有的实力，那可汗两个字就是个笑话！
至于那日松，毫无疑问，就是个炮灰。
契丹有王城，用那日松和他乌图鲁部八千人作为攻城先锋，跟让他们去送死没什么区别。
北夷的生存空间就这么大，少一个部族，其他的部族就多分一杯羹。
最弱的部族，却占据最肥美的草场，谁能服气？
“贤婿。那日松可是咱们北夷第一勇将，有他作为先锋，此一战定然能无往而不利。”术尔丹放声大笑。
李琰陪笑道：“那就拜托将军帮本宫一雪前耻！”
那日松连忙起身单膝跪地，一只手捶在胸口上，“那日松愿为殿下冲锋！”
李琰心情大好，三十六部若是铁板一块，他还真没办法。
可今日一看，李琰心中便有了主意。
搞兵权！必须搞兵权！
兵权在手，天下我有！
格局要大一点，什么北夷三十六部，那是本宫的勤王之师。
各部族首领也同样心情大好，这位殿下看起来一副很怂的样子啊，简直太适合当傀儡了。
此一战，进一步可以拿下契丹，剑指中原，退一步还能分乌图鲁的草原，怎么算都不亏啊！
一番商议之后，术尔丹当即决定，五日之后，挥师南下，直取契丹国。
唯独，那日松无比郁闷。
每每征战都要先锋，而先锋是需要探敌虚实，需要振奋气势，可同样也伴随着巨大的伤亡。
当年，他父亲还在的时候，他们部落还有五万兵。
可是这一次，他却只带了不到八千前来王庭，这些人做先锋，还能回去吗？
那日松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老岳丈，本宫有个不情之请。”临近结束的时候，李琰忽然开口。
“贤婿是对我的布置不满意？”
李琰连忙摆手：“非也，这一次北夷进攻契丹，是为了给本宫出气，本宫总不能不能出现吧？”
术尔丹眉头微皱，读懂了李琰的言外之意，“殿下也想参战？此事不可，万万不可！”
在场的部落首领们也纷纷劝阻。
“殿下可是我们北夷最尊贵的人，若是有什么闪失，叫我们怎么向天下人交代！”
“殿下啊，你和卓玛才刚刚成婚，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和她生个大胖小子，传宗接代，怎能上战场呢？”
“是啊，殿下！哪有成婚没几日，就上战场的？”
李琰现在可是整个北夷的掌中宝，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南下入主中原的计划瞬间化作梦幻泡影！
听到这些话，那日松郁闷的无以复加，他乌图鲁部就剩下这么点人了，刚刚竟然都没有人帮他说一句话，可李琰一说要上战场，就有无数人出声劝阻。
到底他李琰是北夷人，还是他们乌图鲁部是北夷人？
“老岳丈，本宫是大周太子对吗？”
术尔丹点了点头，心道，你要不是大周太子，我疯了把你弄到北夷来？
“契丹作为大周的属国，趁着本宫前来北夷和亲的时候，派兵截杀本宫，丢人只有北夷吗？本宫不要面子的？”李琰脸上浮现出一抹怒意。
“殿下，可是可是您带着一千人把契丹一万骑兵全都灭了啊！”塔托有些懵。
塔托光是想起那高耸的京观，仍旧觉得头皮发麻。
术尔丹点了点头：“对啊，贤婿，此举也算是给契丹人一个教训。”
一众将领深以为然，契丹来刺杀李琰，被李琰反杀了，这事不就算完了吗？
“教训？！”李琰噌地站起身，诧异地望向术尔丹，“老岳丈可知渭水之耻？”
“殿下说得是渭水之盟？”塔托试探性地问道。
当初天可汗还在的时候，突厥率领百万大军兵临长安，
那时李唐根基不稳，天可汗率六骑，用三言两语，花费了一些银钱，便让突厥百万大军退走。
此事在草原上被称为一桩美谈。
“什么渭水之盟，本宫幼时便听祖父说起此事，那是他老人家这辈子的耻辱！”李琰站起身，脸上似有怒意。
众人齐齐错愕，设身处地想，自己若是能带六骑，呵退百万兵，这牛逼绝对吹一辈子啊！
可是在天可汗，他老人家眼中，这件事竟是耻辱？
不愧是天可汗，所谓的耻辱，都是他们这帮人一辈子无法无法企及的存在！
“这和殿下又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系，本宫乃是天可汗之孙，身上流着的是天可汗的血脉，不远万里来北夷和亲，却被契丹人截杀，难道不是耻辱？”李琰掷地有声。
嘶！
在场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好家伙，这铁废物还真把自己当天可汗了？！
都说老子英雄儿软蛋，到了李琰这里，那就是爷爷英雄，孙子软蛋，他一个和亲的太子，有什么资格和天可汗相提并论？
众人都被李琰这话搞得哑口无言，李琰不以为意，反而继续说道：“契丹人敢袭杀本宫，本宫杀了他们一万人筑京观，此乃小惩大诫，可这并不代表，本宫就要这般忍气吞声！”
“若不能亲手灭掉契丹国，本宫如何有脸面谈光复李唐，如何有资格再回中原？”
“又当如何震慑四夷！”
“现在，请老岳丈回答本宫”李琰逼视术尔丹，痞气十足道：“什么他娘的叫他娘的教训？”
术尔丹眉头拧成了川字，李琰这话越听越不对劲，他和天可汗绝对是两回事，怎么能放在一块比较呢？
在北夷众人眼中，李琰就是个傀儡，一个傀儡，一个吉祥物仅此而已。
而现在这个吉祥物居然要随军出征这不是胡闹嘛！
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谁也不敢保证，李琰能够活着回来。
术尔丹无奈苦笑，你只是个和亲的皇子，和亲都能接受，这点耻辱还不能接受了？
术尔丹当下便对李琰有了判断，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殿下要雪耻并非不可，随军出征也并非不可，不如，就随我同去，坐镇中军，也能保证殿下安全。”
“坐镇中军有和契丹一战的机会？”李琰问道。
中军营帐乃是整个军队的大脑，一般打仗的时候，中军不可妄动，一旦动了，要么就是决一死战之时，要么就是溃败遁逃之时。
“也并非没有”
术尔丹皱着眉，这点事情都不懂，还要打仗？
“那不行，绝对不行！”李琰背着手来回踱步，“这般耻辱，本宫一点不能忍，必须手刃契丹，方才解本宫的心头之恨！这样”
“本宫与那日松首领一起当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