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我的性命，就是你永不消解的盾牌
姜辞柠歪头一笑，拂去胥川心头所有的浮躁。
那一刻，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我的性命，便是你永不消解的盾牌。”
这是以命许下的承诺。
饶是姜辞柠，也是一愣。
看着胥川眼底的坚定和决然，姜辞柠好似被抛入了云端。
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心跳声。
“你的性命，留着去做更重要的事情，别看我体弱多病，但我的命，可长着呢，别忘了，我可是阎王都不收的人。”
姜辞柠故意用着玩笑的语气，随后又想起什么，凑到胥川面前，低声道，“不过，皇烬司虽为你统领，但好歹直属圣上，你这般行事”
“放心，调查乱党，包括调查乌金山一事的真相，都是来自圣上的命令。”
“原来如此。”
姜辞柠刚松了一口气，转瞬又有些犹豫地看向胥川。
胥川一见温柔询问，“怎么了？”
“胥川，你想当皇帝吗？”
胥川一愣，随后明白过来，“侯府选择了谁？”
“此前驰王和煌王多番针对侯府，无奈之下，我们决定要保全自身，所以，从众皇子里，选择了四王。只不过二叔进行到了哪一步，我不清楚。”
姜辞柠担心的，其实就是，不想有朝一日，会同胥川站到对立的一面。
看出她的担心，胥川解释道，“那便选择他吧，皇位那般冰冷无情的东西，我从来不想要，而且，四王同乌金山一事，并无关联。”
这话无疑是给了姜辞柠一颗定心丸。
她想帮胥川，是毋庸置疑。
但侯府众人在她心里，永远是无法撼动，最为重要的存在。
“阿柠，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我与你，永远是站在一侧的。”
姜辞柠回头，和胥川相视一笑。
“好，我相信。”
泛元谷九死一生，但好在最终的结果都是好的。
那些得知家人下落的人们，一个个归心似箭，因此大难之后的泛元谷，举行了一场辞别酒宴。
酒宴上，他们祭奠了离世的兄弟，辞别即将离开的朋友。
姜辞柠和风逍遥坐在一侧。
“接下来要去酆都？”
“嗯，是要去一趟的，放心，我会帮你记着点找找五彩砾石的。”
“说好了，要好好带回来，亲自交到我手里。”
风逍遥的关心，从来都是别样的，姜辞柠也都能读懂。
“知道啦，那你呢？等给太妃治完病之后，准备去何处？”
“游游荡荡去京都吧。”
“京都？”
风逍遥无奈的敲了敲姜辞柠的头，“怎么？你的婚宴，不准备请我这个师兄？”
姜辞柠讪讪一笑，她还真忘了！
这边两人有说有笑，不远处胥川和虞昭也在告别。
“真要去酆都？”
虞昭是为数不多，知道胥川身份的人。
“嗯，必须去。”
“我不劝你，也知道劝不动你，但，我陪你一起去。”
“不必了，救命之恩，你已经还过了。”
这话一出，虞昭都是一愣，顺着胥川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姜辞柠的身影。
他无奈叹息，“你没弄错吧，我救了她，就是还了你的救命之恩？”
“是。”她，就是他生命一样的重要。
“你真是完了，完全栽在她的身上了。”
胥川没有反驳。
因为虞昭说的是对的。
姜辞柠只要站在那里，便可以照亮他整个世界。
“酆都的浑水，你就别趟了，最为朋友，你再帮我做一件事。”
虞昭笑着举了举酒杯，“同我这般客气，我可是不帮忙的。”
两人相视一笑，他们之间，从来都不只是救命之恩的关系。
夜色渐深，满目疮痍的泛元谷，却是热闹非凡。
姜辞柠坐在茅草屋下的栏杆上，手里拎着酒壶，靠在柱子上，看着眼前的一切，轻笑着勾起了唇角。
随着清风至，安排好之后事宜的胥川坐到了姜辞柠的身后。
两人背靠着背，看着星河万里，享受清风安宁。
“有些凉了，不进去歇息？”
“不了。”
姜辞柠摇摇头，“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失而复得，欢笑环绕。他们就好似重获新生一般，我也很开心。”
“这都是你的功劳。”
“不，是侯府的功劳，是权势的功劳。我曾经只想着逍遥世间，治病救人，但越来越发现，身在乱局，没有自己的势力，永远都是任人宰割。”
听着这话，胥川眉梢微皱，但眼底更多的，是心疼。
她本可以无忧无虑，远离这一切的。
“阿柠”
不等胥川开口，姜辞柠就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觉得不该让我卷入局中是吗？但我想说的是，从我重生的那一刻开始，或者说，从我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身在局中，只是曾经的我在家人的保护里，从来不用去忧虑这些。但重生之后，我只想保全所有人。”
姜辞柠说着，朝胥川举起了酒壶。
“所以胥川，不要再有任何的顾虑，你我皆在局中，两人同行，总要比一人孤行要好。”
胥川想了想，同姜辞柠碰杯，“那我便再爬得更高些吧。”
这一刻，胥川的心里，有了不一样的转变。
曾经他只想查明真相，手刃凶手，为乌金山的所有人，讨回公道。
但如今，他却多了别的想法。
爬得更高一些。
高到能随心所欲，保护心中之人 的地步。
“胥川，我不想骗你，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仅仅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侯府。侯府和那几位皇子，总有对立的时候。而我去金焕楼，也是想要问一个线索，《邪元毒解》。”
“一本失传已久的毒经？”
“是，这本毒经是毒医大成者所作，可解世间最为诡异难解的奇毒。域外邪虫已经现世，我总感觉，后续会有更毒的东西，找到毒经，定然有用。”
“好，我们一起找。”
两人说着话，胥川就感觉到姜辞柠的声音越来越弱，明显是醉意和睡意齐齐袭来。
果不其然，不过瞬息之间，姜辞柠手里的酒壶就脱了手。
胥川赶紧起身，弯腰接住酒壶的刹那，姜辞柠的身体也从柱子滑落，稳稳靠在了他的肩头。
胥川小心翼翼地放下酒壶，眼看着不远处吵闹声靠近，干脆将姜辞柠揽腰抱起。
姜辞柠迷迷糊糊，直接伸手环上了他的脖颈，任由他抱着朝屋内走去。
扑在胥川的颈弯，姜辞柠喃喃低语。
“胥川”
“嗯。”
“胥川？”
“嗯，我在。”
“胥川！”
“嗯，我在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