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折磨到死好不好

第九十章 折磨到死好不好

孟焕枝回过头来,冰凉酒液滑入喉间,此刻却正好听见包厢门被推开的声音。

元卿辞甜腻的声线混着海鲜浓汤的香气飘来:"好巧呀,节目组给我们安排的正好是姐姐旁边桌呢。"

孟焕枝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身后再次传来了那道若有似无地视线。

她明明记得二等奖是楼下的餐厅。

怎么,顾大总裁吃不惯那些低级的东西吗?

思及此,孟焕枝接过谢之衍递过来的酒杯,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是吗?那还真是巧啊。”

元卿辞笑意盈盈落座在了旁边的座位上,然后抬起头望向顾宴洲,“阿宴,坐这。”

顾宴洲淡淡移开视线,顺着元卿辞的动作坐到了二人一旁。

四人虽坐得近,但气氛似乎一瞬间便凝固了下来。

【我的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

【哈喽?有人吗?来个人说句话呗?】

【这不是吃播节目……】

莫约20分钟,孟焕枝擦了擦嘴角,轻声对着谢之衍说道:“我差不多吃……”

“听说姐姐最爱吃巧克力慕斯,我特意让主厨做了一份。"元卿辞突然出声打断,似乎就在等着孟焕枝说出这句话。

她不管孟焕枝有何反应径直端着鎏金托盘款款而来,指尖掐在蛋糕底座边缘泛着青白。

巧克力蛋糕顶端的樱-桃坠着糖霜,在孟焕枝瞳孔里折射出扭曲的光影。

六年前暴雨夜。

她抱着渗血的额角蜷缩在玄关,顾宴洲摔碎第三瓶威士忌时,玻璃碴混着雨水在柚木地板上蜿蜒成河。

那时他刚经历视网膜脱落手术失败,又被元卿辞的背叛撕碎最后体面。

"滚!都给我滚!"水晶烟灰缸擦着她耳畔砸在墙上,飞溅的碎片在她锁骨划出血痕。

她蜷缩在满地狼藉中,看着威士忌混着玻璃碎渣在顾宴洲脚下,视网膜手术失败的绷带渗着血。

"你凭什么觉得我需要怜悯?"他突然快步上前掐着她下颌的力度几乎要捏碎骨骼,却在触及她锁骨渗血的伤口时骤然松手。

暴雨拍打着落地窗,她颤抖着捧起摔变形的巧克力蛋糕,任融化的奶油浸透染血的白裙。

“阿宴……吃一口……好吗?

当顾宴洲含着泪咽下沾着玻璃碴的蛋糕时,滚烫的唇碾过她锁骨结痂的伤痕。

"枝枝,我们就这样互相折磨到死好不好?"

“就这算是我们的第一个纪念日,好吗?"

奶油蹭在她锁骨上,融成黏腻的甜腥。

没有刻意的表白,没有深情的表露。

就这一句话,他俩便心照不宣地承认了这段恋情的开始。

也是从这句话开始,几乎每年的这个时间无论多远,无论多忙,顾宴洲都会带一块巧克力蛋糕。

但却失约在了第六年。

忽然,谢之衍用银叉敲响瓷盘,清脆声响惊破回忆。

孟焕枝恍然,颤抖的睫羽如残蝶,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她攥紧的双手又骤然松开。

谢之衍微微瞥了眼孟焕枝,然后移开视线,漫不经心拨弄着蟹壳堆成的小山:"我太太对可可脂过敏,元小姐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