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章：跟陆靳言上桌谈判
陆老爷子见状，立马笑呵呵地开口：“你们年轻人聊，我跟乔老去喝茶去了。”
陆老爷子抓着乔老就出了门，顺便把门关上。
乔老正准备往茶室走，走了几步发现人没跟上来，回头一看，陆老爷子在偷听墙角。
“昨天你说我哥识人不清，是不是……”
陆靳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打断了姜至的质问。
姜至有些疑惑，陆靳言挣脱姜至的桎梏，走到门边，忽然将门拉开。
“老爷子，你不是去喝茶吗？”
陆靳言黑眸稍敛，看着弯着腰偷听的老爷子，嗓音清洌而淡漠。
陆老爷子也没想到被抓包，赶忙笑呵呵地拄着拐杖，摸了摸门框。
“哦呵呵，我看你乔伯伯这门裂开了，我看看，你们聊你们聊。”陆老爷子挥手，拄着拐杖跟上前面的乔老。
陆靳言看到两位长辈的身影走远，才将门关上。
转身，走向了一旁的太师椅，优雅落座：“你是想问我，早知道赵启明居心叵测，不提醒你和你哥？”
姜至觉得自己这问题的确有些不可理喻，可这么大的事，他们又不是一点关系没有，但凡提醒一句，姜家不至于如此。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姜至梗着脖子，一双清透的眸子盯着他。
眼里又气又怒。
“呵，你父母和你哥一听到我的名字，对我避如蛇蝎，你觉得他们会信我的话？嗯？”
“是我逼你父亲签的让权书，还是逼着你哥授权，让赵启明去处理你们家的业务往来？”
陆靳言的几个反问，直接让姜至噎住了。
“那、那你跟我说，我会信啊，我再去跟我父母说，至少可以早做准备，提前预防啊。”
姜至一想到公司和哥哥都被赵启明害了，她情绪控制不住的激动，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要是你早点让我跟顾律师合作，不至于会这样，都怪你！”
大小姐的脾气，总是那么无理取闹，不讲理。
陆靳言沉静的黑眸定定的看她气哭的小脸，沉声静气地开口：
“我找过你哥两次，他都不信我，认为我另有企图。”
“那肯定是你以前做事太过分了，不然我哥不可能会防着你。”姜至擦了一把眼泪，泪眼汪汪的，跟只受气包似的。
还是战损版的受气包。
哪怕这样，依然很维护她的哥哥。
陆靳言沉声叹气，看了一眼窗外的绿竹，思绪被拉回三年前。
他第一次与姜淮见面，是他想完成外婆最后的遗愿，让她最后再见一面姜至，但被姜淮阻止。
“等等，你跟我哥……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姜至看着陆靳言偏过头的侧脸，面色冷毅深沉，察觉到他情绪不对。
“在他眼里，我是吃软饭发家的小白脸，你想他能对我有什么好脸色？”陆靳言回眸，嗓音低醇而淡漠。
姜至：“……”
“不可能，当年我办事很隐秘的！我哥不可能知道……”
姜至细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对劲，哥哥忽然让她出国留学，并且承诺，只要她学业有成，可以任意答应她一个条件！
当时姜至一心想把陆靳言那朵高岭之花搞到手，就答应毕业后回国，让哥哥同意她跟陆靳言的事。
哥哥怎么知道的呢？她为了跟陆靳言同居买了一套五百万的江景公寓，还动用关系救他外婆，这些怎么可能瞒得过哥哥的火眼金睛！
姜至一听这话，小脸低下来，绞着手指嘟哝：“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可以跟我哥哥谈的。”
陆靳言看她一副理不直气也不壮地甩锅，冷哼一声。
姜至越听越心虚，当年她突然出国人生地不熟的，陆靳言一通电话也不给她打，气得她也就放下的。
可今天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从来没换过。
姜至感觉心里有点难受，堵着一口气，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他。
两人之间忽然沉默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一想到姜家和哥哥陷入了死局，姜至小珍珠啪嗒啪嗒地掉。
她想救，都无从下手。
“你能不能把你的顾律师借我，我出钱，高薪聘请他帮我哥打官司。不然等赵启明指认我哥，那我哥一辈子就毁了。”
“何止你哥一辈子，今天伤你的那个少年，他爷爷是业界著名老教授，也是你哥的恩师，退休被你哥返聘担任技术指导。”
“你哥一出事，他老人家也背上了间谍的污名，老头子一身清廉正气，这一下接受不了打击脑溢血成植物人了。”
“啊！”姜至一脸愕然地抬眸：“那个少年怎么样了？”
“他本来就跟爷爷相依为命，如今他爷爷出事，他也不想活，所以找你索命来了。”陆靳言深睨着姜至一脸泪水的小脸。
姜至难受的掩面痛哭起来。
百亿的债，关乎多少家庭的经济，多少人的生存，还有那些技术骨干，明明是为了新行业苦心钻研，到头来被污蔑成坏人。
姜至从未感觉如此难受。
从天堂跌落地狱她尚且能爬起来，可这些一桩桩一件件，像无数座大山压在她身上，她难受得喘不过来气。
除了绝望就是无助。
赵启明那个白眼狼断不会收拾这些烂摊子的。
陆靳言看着她垂眸掉泪，哭的小肩膀一抖一抖的，他深邃的眼神暗了又暗。
搭在太师椅的手，指腹摩挲，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好几次欲开口，还是生生忍了下来。
忽然姜至想到了什么，她擦了擦眼泪，一双红红的眸子非常坚定明亮地看着陆靳言：
“你不是很想收购姜莱集团吗？不是很想跟我哥合作吗？你帮我，核心技术在我哥的手里，只要我哥出来，我就说服他跟你合作。”
“姜莱集团就算更名了，但我没点头。我手里有10的股份，那是哥哥送我的成人礼礼物。你帮我拿回来，我就愿意并购到你旗下。”
“姜家欠下的百亿巨债，我们家自己还。我只要我哥清白平安的出来！”
姜至坐直身体，哪怕额头受伤，也不影响她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清甜的嗓音哪怕带着抽噎，但此时这幅的谈判口吻，颇有天之骄女的气场。
如同骄阳下初绽的玫瑰，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陆靳言捏紧的指腹，倏然松开。
那张清冷禁欲的俊脸，眉眼间微微舒展，沉敛着眸色深了些，看着姜至。
“你确定？”
“确定！还有，我要赵启明不得好死！”姜至脆生生的嗓音里，带着一抹杀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她姜至必然百倍报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