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现在纠结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裴长渊坚持不懈：“当然有。”
他目光中饱含着的期盼，让她有点不想打击他……
虞晚乔强迫自己盯回去，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不喜欢。”
她又重复一遍：“不喜欢你。”
说完，虞晚乔便想离开床榻，
稍有动作，就被裴长渊摁住肩膀无法起身，他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仍旧不死心地问她：“一丁点都没有吗？”
哪怕是施舍，可怜，
分他一小块都可以啊。
虞晚乔死拧着眉头，“松开我！你弄疼我了！”
裴长渊这才赶紧收了力气，被她一巴掌拍开手，虞晚乔重重推了他，而后快速坐起身来，想离他远点。
起身之际，被裴长渊捞住腰扯回去狠狠摔在榻上。
她疼得嘶了一声。
“混蛋！你下手不知轻重吗？”
裴长渊懊恼，又伸手要替她揉揉摔疼的腰。
“乔乔，对不起。”
虞晚乔不愿接受他的好意：“你看，你总是这样，每次伤害我之后，留下一句没用的道歉，就指望着我能原谅你？”
“裴长渊，你对别人也是这样吗？”
裴长渊是真的后悔刚才一时冲动用过了劲头。
他耷拉着脑袋，失魂落魄地摇摇，却被虞晚乔训斥得一声不敢吭。
对别人？
他对别人当然不会这样，裴长渊没跟任何人道过歉。
裴长渊：“没有，我给你看看吧，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他上手要去脱虞晚乔的上衣。
吓得她应激，忍着腰上的痛往里面蛄蛹，一脚踢在他肩膀上。
“滚！谁让你碰我了！”
裴长渊浑身上下都硬邦邦的，
她一脚踹过去，疼的居然是她自己！
裴长渊握住她脚踝，不让她继续乱踢乱动，面怀歉意。
“乔乔，你别乱动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想看看你有没有伤到。”
“没有！你让我自己缓缓成吗？”
虞晚乔虽然疼，但她自己也能估摸出大概。
他非折腾她，就好过了？
见她坚持，裴长渊也不再动手动脚，老老实实地坐在床沿。
虞晚乔盯着他的背影看，竟瞧出几分落寞。
一时无言。
却倏忽听他道：“你不喜欢我也很正常。我知道，你喜欢沈砚之那样的人，他比我温柔体贴，也不会让你受伤。”
很平静的语气。
虞晚乔听出来他的委屈和不忿。
她没搭话，想听他接下来还会说什么。
裴长渊：“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比他差远了？”
虞晚乔：“……”
那倒也不是。
她总不出声，
裴长渊背对着她，以为她通通默认下来。
一颗心死死揪着，放在膝盖上的手不断收紧……
“他那样的能让你爽吗？！”
正儿八经，突然蹦出来这样一句话！
虞晚乔猛地挺坐起来，从后一把捂住他的嘴：“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又没跟他……”
准确来说，她只跟他做过那种事情。
她左臂箍住他脖颈，右手捂住他的口鼻，
亏她刚才还对他心软了一瞬，
想着说些什么话，来挑挑他的优点，让他别那么丧气。
果然啊，他这样式的，她心软就纯粹多余：“你能不能别跟个怨妇似的？”
裴长渊被她捂着嘴，没法把话说清楚。
虞晚乔感受到掌心湿润，嫌恶地极速收回手，擦在他后背的衣服上，没擦干净又被他抓住手腕，拉到他身前去。
她以一个不太端正的姿势靠在他身前……
裴长渊非得这个时候跟她较劲：“我怨妇？怪谁？你要不在外面沾花惹草，我能耿耿于怀吗？”
虞晚乔佩服他的脑回路：“我什么时候沾花惹草了！你少血口喷人！是你思想不够纯粹，才觉得别人行事不端！”
裴长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对你我心思一向不纯。”
虞晚乔：“……”
怎么的，她该表扬他吗？
她实在是不想维持这个费劲的姿势跟他沟通。
虞晚乔挣扎着要起来，他一松手她就得滚地上去。
她宁可摔一跤！
裴长渊偏不如她意，嗓音又沉又哑：“别乱动了。”
“……”
虞晚乔被硌着右臂，她脸颊爆红，左手扯住他衣领借力起来。
现在两个人看起来都极其不端庄。
……
屋门从外打开，
外人瞧见的便是他们衣衫不整在榻上搂搂抱抱的情景。
敖新立默默别开眼，讽刺一番：“王爷真是好兴致。”
虞晚乔快速整理自己的衣裳，
不动声色地又踹了裴长渊的大腿一脚。
都怪他！
分不清时间场地拉着她扯东扯西，净说些没用的东西！
裴长渊起身，扯落床帘，
把虞晚乔遮起来，不让旁人看去一分一毫。
他不悦道：“敖新立，你爹娘没教你进屋前先敲门吗？”
敖新立一把年纪，
爹娘都不知死了多少年。
他半截子身体都进土了，还需要谁来教他做人做事？
脸色一阵青白交错后，
他咽下窝囊气，伸出手：“王爷，圣女有请。”
裴长渊正抬步往外走出一步，手被帷幔里的人拉住，然后虞晚乔慢慢站到他身边，见他衣领子凌乱。
很自然地上手帮他整理。
“我跟你一起去。”
“好。”
裴长渊心口微动，
他也放心不下在这虎狼窝让虞晚乔一个人待着。
……
烈日高悬。
一阵清脆的铜铃声由远及近。
众人纷纷伏地。
南疆圣女一袭猩红长裙现身，小辫上缀着绿松石和珊瑚珠。
她一眼锁定裴长渊。
“你就是定北王？”
裴长渊没搭理她。
敖新立忙不迭点头：“是，圣女。”
敖依慕上下扫了他一眼，露出浅浅笑意：“长得还行。那我便屈尊降贵，赘你当夫婿吧。”
裴长渊：“妄想。”
他体内的同心蛊躁动起来。
敖依慕用南疆话跟敖新立交流，确认她的蛊虫已经进入他身体里面，她露出志在必得的表情。
“你愿不愿意，压根不重要。我瞧上你，你就归我。”
她赤足走上前，
随着她的靠近，
裴长渊脸色越来越苍白，颤栗着挤出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