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青墨盯着眼前五官普通,身高一般,肤色黝黑,浑身上下往外冒着鱼腥味的小伙子震惊得无以复加。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掉地上了。
他张大嘴巴,指着陈禾仓:“他……”
“是你夫君!!??”
声音飙到一定程度,青墨破音了。
他难以置信,声音依旧特别大:“你嫁给他了?!!”
虞晚乔揉着被他高音刺激到的耳朵。
“不是,你有必要这么吃惊吗?”
青墨大喊大叫:“怎么没必要!!!”
他盯着陈禾仓,呼吸急促,对他指指点点:“他哪一点比得过公子?你瞎了眼啊?”
虞晚乔:“……”
陈禾仓是被虎子娘临时拉来演戏的,
他神态动作都不太自然,手臂僵硬地抬起来,绕过虞晚乔的肩膀,把人拥入怀中。
他心如擂鼓,结结巴巴:“娘……娘子,他,他谁啊?”
“拿开你的脏手!!”
青墨看他碰虞晚乔,便炸了!
他冲上前把两个人扯开,恨不得一脚把陈禾仓踹远!
“你也配碰她?给老子滚远点!”
“否则!我一剑削了你的手指头!拿去喂狗!”
陈禾仓觉得他实在太凶了,
他腰间配着的剑,一看剑鞘,就知道特别贵,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来此,是为了纠缠乔姐姐吗?
他强自忍下害怕,挡在虞晚乔前面:“我是她夫君!怎么不配了?”
青墨一肚子火气。
他忍无可忍,揪住陈禾仓衣领就是一拳砸过去,给人砸出个熊猫眼。
“操你大爷!”
虞晚乔吓得心脏快从喉咙里飞出来。
她没想到青墨真会打陈禾仓,赶紧上前拦着:“你住手!”
陈禾仓捂着一只眼睛,疼得倒吸冷气……
他没吭声了。
青墨火大得很,触碰到他的双手都嫌脏,感觉染上了一股鱼腥味。
“废物!你个臭打鱼佬,也敢肖想……”
他一时间说不出该叫虞晚乔什么。
很快换了种说法:“也敢跟我们公子抢人!你有几条命够挥霍啊?”
公子是谁?
谁是公子?
陈禾仓只觉眼冒金星,也没有思考能力,疼得很。
虞晚乔挡在他身前,
他便轻轻扯住她的衣袖,似乎正寻求一点安慰。青墨:“撒开!”
陈禾仓鬼使神差地真的照做了。
做完之后,才发觉自己窝窝囊囊的,没有扮演好乔姐姐的夫君。
很失败。
虞晚乔叹气:“青墨,你冲他发什么火?是我要选他,你替那人感到不甘心又如何?”
青墨脖子涨红,喘息声沉重。
“好啊!那你说,他哪一点比得过公子?”
“值得你选他!不选公子!”
这臭卖鱼佬,凑近两分都要被他身上的鱼腥味腌入味。
令人作呕!!
虞晚乔侧头看了陈禾仓一眼,顿了一会儿。
而后,笑着缓慢道:“我当然是图他年纪小啊。你家公子一把年纪,再过几年都有老人味儿了。”
青墨:“……”???
杀人诛心啊!
公子才多大年纪?
如今不过二十有六,怎么就老了?
青墨腮帮子气鼓鼓的:“你胡说八道!”
虞晚乔单手轻抚着陈禾仓完好的那一边侧脸。
她笑意晏晏:“他不光年纪小,也比你家公子会疼人。我不选他,选谁?等我以后老了,他还能照顾我呢。”
她说的,
居然有几分道理在!
青墨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饶是很不服气,看着他们两人浓情蜜意也无可奈何。
“你跟着打鱼佬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虞晚乔揶揄着:“哎呦,这你就不懂了。年少不知弟弟好,错把老汉当成宝。白天日子苦些,夜里就幸福了。”
老汉,谁是老汉?
她口中那位除了裴长渊,还能是谁?
讽刺年纪大也就算了,
还讽刺床上功夫不如这除了年轻一无是处的打鱼佬!
青墨气得头顶冒烟,两坨鸟屎早就干了。
“恬不知耻!无可救药!”
“你喜欢他,最好别后悔!看不上公子,是你眼瞎没品!”
虞晚乔点点头:“嗯,随便你怎么说。没别的事情,你赶紧走吧。我们都不太欢迎你的到来。”
青墨绷紧了脸,伸出手:“等等!我再问你最后一件事!”
虞晚乔:“问。”
青墨:“公子的孩子,叫打鱼佬爹?”
虞晚乔:“是。”
青墨:“……”
天崩地裂。公子啊,打个屁的仗,媳妇和孩子都被人偷了!
“操!”
青墨骂了句很脏的,旋身离去。
虞晚乔带着陈禾仓回屋涂药,脸上满是歉疚。
“不好意思啊禾仓。”
“让你因为我的事情受牵连了。”
整个过程,陈禾仓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他老实地点头又摇头:“没关系。”
南疆前线。
祁煊慵懒地倚靠在太师椅上,双脚搁置在桌面,一手捏着酒杯,一边看着战报,时不时跟裴长渊抱怨两句。
“他们的人怎么跟蝗虫一样,杀不尽,死不绝。”
“还以为这场仗能跟玩儿一样呢。”
对他来说,可不就是跟玩一样吗?
万事都有裴长渊费心。
裴长渊站在沙图前,双指间夹着一支小旗子,思考要落在何处。
“殿下觉得无趣,大可提前回京。”
祁煊把脚放下,稍微坐正了些:“别啊,我得盯着你。”
裴长渊:“怕我重兵在握,造反?”
祁煊:“听你说的什么屁话,太伤我们感情了。”
他咚的一声放下酒杯,站起身来,踱步走向裴长渊。
“我是怕你为了那颗没用的药丸冒进。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我岂非痛失左膀右臂?”
裴长渊不太爱听他这话,反驳道:“未必就是没用的。”
祁煊:“得了,有没有用你心里比我清楚。”
何必自欺欺人?
裴长渊:“没用,我也要。”
祁煊对他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懂,你打算怎么办吧。把真药丸藏起来,做一颗假的糊弄我父皇?”
裴长渊压根没想后面的事情,但不论用什么手段。
他都要把东西留在自己手里。
“等平定南疆,拿到手再议。”
祁煊无话可说了。
犟种就是犟种,劝不动的。
他要,还能怎么办?不就只能帮着遮掩?
青墨站在营帐之外,听了个全,他归来的路上,已经有人跟他汇报了此战的目的。
他替裴长渊不值!
特想冲进去,跟他说!!!
“你想救的那个女人,已经嫁给打鱼佬了!”
“你的亲生闺女,正甜滋滋地叫着别人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