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所有的不对劲，都有了准确的答案。
什么跟太子殿下抢人？分明是跟裴长渊！太子殿下只不过是为了阻拦他跟虞晚乔定亲，才会主动站出来。
难怪，难怪啊，太子殿下会突然表露自己的心意。
原来！
是为了成全裴长渊跟虞晚乔吗？
好恶心，好卑鄙。
沈砚之眼球爬上几缕血丝，他抬手，捂住脖子流血的伤口。
“裴长渊！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禽兽不如！
他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
裴长渊显然不在意，轻松笑笑：“我何时标榜过自己，是个好人？”
沈砚之缓慢坐起身来，胸口不停起伏。
他赤红着眼睑：“虞姑娘，也愿意？”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她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沈砚之很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裴长渊却说得更加过分：“当然愿意，她从身到心都属于我一人。”
“沈砚之，你没有行过云雨之事吧？念在你恭恭敬敬叫我一声裴兄的份上，赠你两册避火图。”
他厚颜无耻地补充道：“上面的……我和她……都做了。”
“很舒服，很爽。”
恰在此时，虞晚乔换好一身月白锦袍归来。
听到裴长渊这番言论，她脚步猛地顿住，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疼得厉害。
身为人的尊严被他无情地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撕开她所有的伪装。
那些破碎不堪的遮羞布……
像一把把利刃，将她杀死。
虞晚乔麻木着一张脸，似乎感受不到多少悲情。
她眼眶里的泪水却不停滚落……
非要流干了。
“你有什么可炫耀的？”
裴长渊猛地回头，撞进她满是泪水的眼眸里。
刹那间，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那些疯狂的，充满恶意的念头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后悔与慌乱。
“乔乔……”
他能说他不是故意的吗？
不，是有意的。
说给沈砚之听的。
虞晚乔见他朝自己走来，她不断后撤，异常崩溃：“别这么叫我！”
她快疯了。
却说：“你这个疯子！”
见了她的反应，沈砚之还有什么反应不过来的？
他立刻冲到虞晚乔面前，挡住裴长渊，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没了往常的好脾气，他怒斥：“裴长渊！你竟敢这么对她！”
原来一切都是他强迫！
那虞晚乔……
活在裴家，究竟受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委屈？
裴长渊再也不装了：“你给我滚开！”
裴长渊的气势骇人。
沈砚之心中不免有所畏惧，转而又想到他对虞晚乔做了那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心中翻腾的怒火终是盖过了胆怯。
他挡在虞晚乔面前，没有分毫要让开的意思。
并厉声质问：“裴长渊，你还算是个人吗？！”
裴长渊面容冷峻，眉眼间透着与生俱来的疏离矜贵，交杂着愤怒而微微扭曲。
他几步上前，拽住沈砚之的衣领。
“多管闲事！”
就算他喜欢虞晚乔，跟沈砚之又有什么关系？
要说认识，他跟她从小便相识，又一同长大，沈砚之这个外来的插足者，凭什么如此理直气壮？
沈砚之企图从他手中将衣领扯回来，力气终不敌。
一番徒劳。
他忿忿不平地大喘气：“虞姑娘的事，那就是我的事！”
已然知晓内情的他，能袖手旁观吗？
能看着裴长渊继续折辱自己心爱之人吗？
不能，完全不能。
听到他说这话，裴长渊的眼眸猩红，如同被激怒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