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师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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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事了后，哪吒没有着急回天宫，而是返回了长安小住。
汉成帝履行承诺，为给哪吒建庙塑身，不仅和太后两人自掏腰包，还召集了文武百官，一同出钱出力。
如今杏花楼也被掌柜改名为望仙楼，全长安的百姓都知道里面住了一位仙界的大尊神。
定陵候淳于长因收受贿赂、卖官、私通，以及戏辱许废后、谋立左皇后等大逆之罪，被汉成帝下令抄家斩头。
侯府的其余人，包括世子淳于酺在内的所有人，全部被强征徭役，为准备新立的琼华圣母庙搬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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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仙楼里，达官显贵、商贾豪绅来往不断，他们都怀着相同的目的，就是想见见传说中的哪吒三太子。
只可惜他们送入的拜帖都如石沉大海，没有消息。
这日，又有一份拜帖送入，上书：长安妙音坊坊主卓文君携孽徒季眉，敬拜师叔。
哪吒之所以还留在长安，除了不想过早回天外，就是在等妙音坊的人。
如今见拜帖上，妙音坊主卓文君称她师叔，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那二师姐得女娲娘娘相传房中术与音律一道后，就受命将两道传于人族。
这个任务素女本已经完成，但后来记录了音律一道的《乐经》却焚于秦火之中。
哪吒猜测自那之后，素女便在人间建立了妙音坊，想以另一种方式传播乐理。
卓文君既然自称二师姐得徒弟，想来道行应该不低，哪吒想着便命惠钰回了拜帖。
翌日，卓文君携季眉拜见哪吒。
一见面，卓文君便行了个大礼，口中恭敬道：“弟子文君拜见师叔。”
一旁的季眉也跪行大礼，语气恭敬道：“不孝弟子季眉，拜见师叔祖。”
哪吒摆手示意两人免礼，她目光打量卓文君，问道：“你自称本座师侄，可有凭证？”
卓文君闻言，拂袖一道豪光亮起，她怀中就多出了一把五十弦的瑟，她道：“我有一曲，想请师叔鉴赏。”
哪吒嘴角浮起一抹笑意，“锦雯，赐座摆架。”
锦雯立马搬来座椅和琴架，卓文君轻步走到琴架前坐下，将那把五十弦的瑟轻轻置于架上。
手指拨动琴弦，清脆而悠远的琴音在空气中荡漾开来，温柔而充满希望。
紧接着，她的手指在瑟弦上跳跃、滑动，一曲仙音便在望仙楼内缓缓流淌。
那乐曲时而高昂激昂，如同山间清泉奔腾而下，又似万马奔腾在辽阔的草原上；时而低回婉转，如同月光下静谧的湖面，又似恋人之间细腻的低语。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哪吒还没说话，她肩上的小猪熊便迫不及待道：“是二奶奶的曲！是二奶奶的曲！哪吒，她真是二奶奶的徒弟！”
小猪熊是土生土长的昆仑山特产，打小就听过素女在娲皇宫中弹琴，它自是识得素女的曲子。
哪吒点点头，对卓文君称赞道：“你的琴艺确实了得，曲谱也是出自二师姐之手，看来你的确是本座的师侄。”
卓文君起身又行一礼道：“弟子此次前来是为请罪，我那孽徒私上天宫状告九天送生夫人，这才闹得师叔不得安宁，请师叔责罚。”
原来季眉之所以知道华秀英的真实身份，是因为偶有一次跟随卓文君外出采风时，路遇几只大虫攻击华秀英的香车，卓文君出手相救后与华秀英相谈甚欢。
两人相互欣赏，之后更是互表身份，义结金兰。
再后来，华秀英遇情郎，生下儿女后专门请了卓文君的弟子，也就是季眉到府上教授儿女乐理。
哪知此举是引狼入室了。
不过季眉到最后还是没能得到她想要的生活，华秀英离开长安的那日，在刘侍郎的苦苦哀求下表明了自己华岳三公主的身份。
前些时日，刘侍郎向汉成帝告假，想前往华山探望儿女。
结果却从大司空何武口中得知了华秀英被压华山，自己的一对儿女也正在被天庭追捕的事情，并且何武还将此事是被季眉告发的情况也一并告知。
刘侍郎恸哭不止，回府后就写下了休书。
侍郎休妻之事在长安的上层圈子自然瞒不住的，卓文君知晓后上门讨要说法，得知了季眉做的事情。
于是便有了今日上门请罪的画面。
虽然季眉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在卓文君的强势下，还是再次磕头对哪吒说道：“请师叔祖原谅。”
哪吒眼眸低垂，她并不知道华秀英和卓文君的关系，不过这并不妨碍，她道：“既是自家人就不论那么多了。”
季眉闻言急忙叩谢，卓文君沉吟几分，刚要开口，哪吒却先对她问道：“你道行几许，可会斗法？”
卓文君闻言立马答道：“弟子愚钝，刚入真仙之流，斗战之法虽不精通，但拿些山精野怪不在话下。”
见卓文君语气还颇为自信，哪吒露出些许笑颜，她问道：“如此甚好，不知师侄可愿帮师叔一忙。”
“师叔请吩咐。”
哪吒轻拂衣袖，飞出几道金光落于卓文君身前，正是十朵金花与数只玉瓶。
“此物名为金花，有护体之效，瓶子里则装有各种丹药，就当做是送你的见面礼了。”
卓文君忙道谢，而后将东西收下。
哪吒道：“我此番下界便是为华秀英思凡一事，如今主犯虽已归案，但还逃了两个孽种，我那些手下也是无用，追踪数月也没将人拿下，文君你可愿替师叔分忧？”
卓文君闻言身体一僵，她此次前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靠着关系，求哪吒放过华秀英的孩子。
哪知哪吒现在却让她去追捕那两个孩子。
卓文君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但她马上反应过来，若是她接下这份差事，那是不是就可以暗中帮助沉香、沉颖这两个苦命的孩子。
“师叔那里话，为师叔分忧是弟子应该的。”
卓文君应下了这份差事后，哪吒给了她一块令牌，予她调遣巨灵神等人的权利。
对于卓文君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去执行这个任务，哪吒并不太在意，她只是在表达自己对天规绝对维护的态度。
此间事了，哪吒也准备离开长安了。
夜，哪吒驾云离开长安，朝南飞了不过数息时间便落在一处山头。
小猪熊坐在哪吒肩头，鼻子不断嗅探。
“哪吒，这是哪？我怎么感觉到一股好熟悉、好亲切的味道。”
“这里是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