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举兵反天,重铸天庭!
第456章举兵反天,重铸天庭!
三岛之地。
海外海区域。
应东华帝君之召,诸多海外散仙自八荒六合、四海秘境云集而至。
他们或驾着五彩祥云,或御着奇形怪状的法宝,身姿飘逸却又带着肃杀之气,于东华帝君身后整齐列阵以待。
更有东王公往昔残部,听闻此讯,恰似久旱逢甘霖的枯木逢春,纷纷响应,毫不犹豫地投身这股反叛的洪流之中。
他们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似要将这压抑已久的愤懑与不甘,尽数宣泄而出!
一时间,十数万仙军汇聚于此,旌旗漫卷,遮天蔽日,宛如一片赤红的云海,将这海外海之域映得通红。
那凛冽的杀气,如汹涌澎湃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层层叠叠,仿若能将天地都吞噬。
“反天!”
“踏碎凌霄宝殿!”
“杀了玉帝老儿!”
……
其声势仿若惊涛拍岸,震得虚空都为之颤抖,发出阵阵嗡鸣,浩浩荡荡,不可一世,似要将这三界的一切规则与秩序都彻底碾碎!
他们要举兵反天,重铸天庭!
只不过,他们所谋求的这个天庭,绝非玉帝所执掌的“封神体系天庭”,而是东华帝君心中勾勒的“仙道逍遥之天庭”。
哪里有压迫者,哪里就必然会有反抗者!
在这么多年里,天庭一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横行霸道惯了。
那凌霄殿上的威严,是压在众生脊梁上的巨石,那南天门前的森严,是横亘在众生面前的鸿沟。
斩妖台下,有多少妖族的亡魂?
妖族,本也是天地间灵秀所化,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和追求。可天庭却以“维护正道”之名,对妖族大肆屠戮,或抓妖当坐骑、或抓妖炼丹、或抓妖吞食……
剐龙台下,有多少龙族的残躯?
因龙族不愿屈服于天庭的某些无理要求,或是因龙族在修行之路上触犯了天庭的某些禁忌,便被无情地押上剐龙台,受尽千刀万剐之苦。
那凄厉的龙吟声,仿佛还在仙界的上空回荡,诉说着龙族的冤屈与不甘。
诛仙台下,又有多少神仙的仙骨被无情地碾碎?
这些神仙,原本也是怀揣着济世救人的理想,踏上了修行之路。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渡过重重劫难,才得以飞升成仙。
可天庭的等级森严、派系林立,让他们在仙界中举步维艰。
稍有不慎,便可能触犯天条,被押上诛仙台,一身修为化为乌有,仙骨被碾成齑粉。那台上散落的仙骨,是无数神仙梦想破灭的见证。
……
这些年曾被天庭压迫过的神、仙、妖、魔……如决堤的洪流般浩浩荡荡,义无反顾地加入了东华帝君的“反天大军”之中。
这浩浩荡荡的队伍,恰似当年花果山那桀骜不驯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举兵反天”一般。
他们带着满腔的怒火与不屈的斗志,誓要打破这禁锢众生的枷锁!
再造一个乾坤!再换一个天帝!
压迫不断,反抗就不会断!
此情此景,正是: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天庭独夫之心,日益骄固。”
“天下散仙苦天庭久矣,敢怒而不敢言。”
“今朝‘隐天帝’东华帝君反天大旗一树,天下散仙云集响应,十数万仙众,赢粮而景从!”
此时此刻。
“吼!”
一声龙吟。
敖丙亦挣脱了“都天纠察金印”的禁锢。
他身披万龙甲,甲上龙纹闪烁,似有万千真龙在其间穿梭游走,咆哮嘶吼,手持盘龙冰锤,所过之处,寒气森森,空气都凝结成霜,化作点点冰晶,簌簌飘落。
敖丙昂然立于东华帝君身后,双目如炬,死死盯着王灵官,周身杀意凝如实质,似要将王灵官生吞活剥,碎尸万段。
毕竟,就是他没拦住王灵官,才让王灵官突破了太元宫的防线,惊扰了东华帝君,还把牡丹仙子给打死了。
此时此刻,一些不怀好意的海外散仙,目光如饿狼般,紧紧锁住卷帘大将与王灵官。
“杀了他们!杀了这群天兵天将!”
“王灵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卷帘大将……你等天庭走狗,休想逃脱!”
“杀了王灵官祭旗!”
……
卷帘大将与王灵官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忧虑。
他们深知,如今这局势,再留于此地,已无异于自投罗网,毫无意义。
搞不好,他们就要栽到这里。
撤离,方为上策!
然而,这些海外散仙岂会轻易放他们离去?
只见卷帘大将刚欲腾云驾雾,身形刚起,王灵官刚驱动风火轮,火轮刚燃起熊熊烈焰。
刹那间。
瀛洲九老中的孟昊神将、苍何神将、沉晔神将、连宋神将……东华帝君麾下一众神将,率领数万仙军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拥而上,瞬间将卷帘大将与王灵官,以及天庭的一众天兵天将团团围住。
那包围之势,密不透风,宛如铁桶一般,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逃脱。
这数万仙军,个个眼神凌厉如刀,杀气腾腾似狼,手中兵刃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似在渴望着鲜血的滋润。
只待东华帝君一声令下,他们便如饿虎扑食般一拥而上,把王灵官、卷帘大将,以及天庭的天兵天将……全部砍成肉泥。
此时,东华帝君已然反天,东方朔自是无所顾忌。
东方朔乃东华帝君之亲信,自幼便追随东华帝君,如影随形,鞍前马后,忠心耿耿,宛如那赤胆忠心的义犬,为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此时此刻。
东方朔向前踏出一步,目光如电,直直射向卷帘大将与王灵官,朗声道:
“卷帘天将,王灵官,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如今玉帝昏聩,横行暴戾,视三界众仙如蝼蚁,竟以封神榜为枷锁,将众神牢牢束缚,肆意奴役,视众神为草芥,任意驱使,全然不顾众仙的意愿与尊严。”
“那天规更是严苛至极,仿若一条条冰冷的铁链,将众仙紧紧锁住。”
“仙道本应逍遥自在,无拘无束,远离那轮回之苦,畅游于天地之间,感悟大道真谛。”
“可天规却如枷锁一般,将众仙紧紧束缚,不得逍遥自在。”
“天庭稍有违逆,便严惩不贷,动辄将群仙削去仙籍,剔除仙骨,打入轮回,此等行径,岂是正道?”
“分明是奴役众仙之道!”
“两位何不弃暗投明,追随我主,共谋大业?还这三界一个朗朗乾坤,为众仙开创一个平等逍遥之盛世!”
“让众仙不再受那无端束缚,可尽情遨游于天地,追寻那无上仙道!”
王灵官身为都天纠察大灵官,自然是天规最坚定的捍卫者与忠实拥趸。
王灵官闻言,义正言辞地呵斥道:
“神仙动情,三界不宁!”
“情之一字,如燎原之火,一旦燃起,便难以遏制。稍有不慎,便会焚尽三界秩序,令乾坤颠倒,阴阳错乱。”
“神仙动欲,三界难安!”
“欲壑难填,若放任仙神之欲肆意滋长,仙神之间为了一己私欲,相互争斗,必将引发无尽纷争,生灵涂炭,三界从此永无宁日!”
“仙神本就力量超凡,远非凡人所能及。若不对仙神施以天规严加束缚,这偌大三界,又怎能保得太平?”
“大天尊殚精竭虑,苦心制定天规,只为护佑三界苍生,让这三界得以有序运转,众生得以安居乐业。”
“尔等如井底之蛙,只图一时快活,全然不顾三界众生安宁,安能窥得其中深意?”
“若真依尔等所言,推翻天规,这三界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哈、哈、哈……”
东方朔听闻此言,目光如利刃般直刺王灵官,高声冷笑道:
“神仙动情,三界不宁?神仙动欲,三界难安?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尔等拿这些天规教条来约束众仙,实则不过是为玉帝专制暴政的一块遮羞布罢了!”
“天规不准神仙在天界‘配合’,此乃铁律,众仙皆知。”
“王灵官,我且问你,那高高在上的玉帝与王母,却相互‘配合’,生下诸多子嗣儿女。”
“敢问王灵官,那玉帝可是动了情?那玉帝可是动了欲?那玉帝又可曾犯下天规?”
“玉帝此举,又当如何论处?”
“天规,管不管玉帝?”
“这……”
王灵官闻言,脸色骤变。“这……”
他原本理直气壮的神情瞬间僵住,嘴唇微微颤动,却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是啊,若天规当真不许神仙动情动欲,若天规严令禁止神仙在天界“配合”,那玉帝与王母相互配合,又该如何解释?
这岂非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岂非是自相矛盾、荒谬绝伦?
王灵官无言以对,只能结结巴巴地反驳道:
“这……这天规,这天规……不上玉帝。”
“尔等休要在此胡搅蛮缠,妄图以偏概全!”
“呵呵呵!”
东方朔冷笑一声,开口道:
“天庭昏聩,昏聩至极!天规不公,不公如斯!尔等却还为其卖命,实乃愚忠!”
说罢,东方朔振臂高呼,声震四野:
“说白了,这天规不过是不平等的天规!”
“天规也不过是玉帝为了维护自身权威,欺压众仙、鱼肉三界的幌子罢了!”
“他以天规为锁链,将众仙紧紧束缚,自己却逍遥于天规之外,肆意妄为,此等行径,与那凡间暴君又有何异?”
“而我们帝君心怀苍生,心怀天下众仙!他要开创的,是一个众仙平等、逍遥自在的盛世!”
“在以后,没有严苛不公之天规。”
“若帝君可与心仪之人相配,小仙亦可如此,这才是真正的众仙平等之天规,这才是众仙梦寐以求的仙界!”
“我们要平等,我们要逍遥自由!”
言罢,东方朔忽然想到二郎显圣真君杨戬这个曾经的天庭反骨仔。
也不知道杨戬能不能听到。
他们能不能拉杨戬这个曾经的“反天者”一起举兵反天?
东方朔还不忘趁机挑拨,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大声道:
“若是那二郎显圣真君的母亲生活在如此逍遥盛世,又怎会遭受那等不公之苦?”
“云华仙子本可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共享天伦之乐,又怎会被无情地镇压在桃山之下,受尽那无尽的折磨?”
“二郎显圣真君也不必拼着身死道消之险,劈山救母,更不会有那令人痛心疾首的灌江口惨案!”
“一家团圆,本是最寻常之事,却因这不公的天规,变得如此艰难,如此惨烈!”
“王灵官,你且说说,这天规究竟是护佑三界,还是残害三界?”
王灵官闻言,召回都天纠察金印,举起“律令打神金鞭”,怒目圆睁,厉声喝道:
“尔等造反,便是乱臣贼子,不必多言。”
卷帘大将虽未言语,但手中那根梭罗宝杖已然高高举起,宝杖之上光芒闪烁,诉说了他的态度。
东方朔很是机灵,他洞察人心,对王灵官与卷帘大将的心思早已了然于胸,知道王灵官和卷帘大将定然不会投降。
于是,东方朔不再多费唇舌与这二人周旋,转而将目光投向卷帘大将身后那列阵以待的一众天兵天将,缓缓开口道:
“那你等呢?”
“尔等如今已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若降,今日可活。”
“若不降,今日便死了。”
“我奉劝尔等,如今生死关头,当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言罢,东方朔神色冷峻,大手轻轻一挥。
刹那间,海外散仙们如潮水般涌动,手中兵刃寒光闪烁,万弓上箭,欲要齐发,齐刷刷地对准了卷帘大将与其身后的一众天兵天将。
那凌厉的杀意,似要将一众天兵天将彻底淹没。
一众天兵天将面对这生死抉择,神色各异。
有的天兵昂首挺胸,面不改色,眼神中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然。
有的天兵神色镇定,紧握手中兵器,似在暗自积蓄力量,准备拼死一搏。
然而,也有不少人吓得脸色煞白如纸,双腿战战兢兢,似是风中残烛,随时都会倒下。
是啊,他们在这海外散仙的包围中,是降还是战?
这确是一个无比现实的问题。
在这场神仙大战中,无论最终哪一方胜出,他们这些天兵天将,都不过是权力斗争中的炮灰罢了。
今日若选择投降,或许能暂且保住性命,至于以后如何,尚有变数。
但若今日执意抵抗,肯定今日就死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只要活着,便还有一线生机。”
“我虽然一心想着升官发财,在仙途上有所建树,可那也得先保住这条命啊,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前程?”
段天良站在人群中,只觉喉咙发干,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滑落,浸湿了衣领。
他欲言又止,嘴唇翕动,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段天良望着周围那些或坚毅、或恐惧的面容,又看看眼前那密密麻麻、寒光凛冽对准众人的兵刃,只觉一股巨大的压力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身上,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终于,段天良鼓起全身的勇气,喉咙滚动,刚要开口喊出“我愿投降”这几个字。
就在这时,旁边一名银甲天兵,或许是同样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手中兵器“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
“我愿投降!我不想死啊!”
然而,话音未落,卷帘大将双目圆睁,怒目而视,手中梭罗宝杖如闪电般挥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砸向那银甲天兵。
只听“咔嚓”一声。
那名银甲天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砸得脑浆迸裂,当场毙命,尸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这……”
段天良见此惨状,吓得浑身一哆嗦,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再也不敢开口。
“尔等贪生怕死之徒,竟敢临阵倒戈,坏我天庭军心,该杀!”
卷帘大将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地喝道。
东方朔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东方朔伸手指向卷帘大将,朗声开口道:
“瞧瞧!卷帘大将这等人物,残暴不仁,视尔等性命如蝼蚁草芥!”
“如此主将,尔等还为其卖命,值得吗?”
“今日投降,我以帝君之名起誓,绝不加害尔等,他日共创平等盛世,尔等皆为功臣!”
东方朔心中暗自思忖:
“这些天庭的天兵天将,即便投降过来,帝君也是不敢直接任用的。”
“此举不过是故意为之,以‘围三阙一’之策。”
“故意留出一个看似可行的缺口,实则是为了瓦解他们死战的意志,让他们在生与死、战与降之间,陷入无尽的纠结与两难境地。”
“从而一举击溃他们。”
……
卷帘大将眉头紧锁,手中梭罗宝杖光芒闪烁不定,他深知此刻局势危急,若再不采取行动,天兵们必将军心大乱。
他深吸一口气,高声道:
“诸位兄弟,莫要被这妖言所惑!我等追随玉帝多年,玉帝恩泽深厚,岂会弃我等不顾?”
“今日我等拼死一战,待援军到来,定能将这帮反贼一网打尽!”
然而,卷帘大将的话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天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依旧摇摆不定。
……
“这……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
“计划赶不上变化了啊。”
萧辰看着眼前无比复杂的阵势,也是颇为无奈。
他们现在已经陷入东华帝君“反天大军”的包围圈之中了。
这稍有不慎,他们这一支“天庭捕鳌队”就全军覆没了。
这怎么出来捕个鳌,赚点天禄点,无缘无故,就陷入天界的内战之中了。
而且,他们这被强行绑上了天庭一方的战船了,想脱身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