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以她表兄的名义。
……
姚韵儿要崩溃了。
看着宋明简,脑中炸开一道惊雷。
为什么?
云非晚要做什么?
她究竟知道多少?
还是她不知情,一切都是巧合,是宋明简自己上门的?
但是……为什么?
什么叫村里人都认识他,还是里正亲自带人上门的?那么多人知道有个表兄找上门,那宋明简怎么出现?
还有,宋明简自己……是什么意思?
刚刚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如果她没看错,那是恨意……
宋明简想做什么?
姚韵儿脑中全是疑惑。
看着眼前这一幕,第一次,如此手足无措。
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云非晚将姚韵儿的表情尽收眼底。
笑道:“你们姐弟二人许久未见,想来有不少话要说。”
说到这里,云非晚朝着姚韵儿走了几步,挨着姚韵儿近些才又压低声音开口:
“若姚夫人有什么需要,一定记得自己解决,千万不要来找我,我不会帮忙。”
姚韵儿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
云非晚又压低声音:“你这个表兄,伤到了……嗯……于子嗣有碍,去看伤的时候,阴差阳错被大家都知道了,你多注意着些,别说什么不该说的让人伤怀。”
对上云非晚似笑非笑的目光,姚韵儿恍然大悟。
宋明简定然不希望自己的那种伤被人知道,便不敢承认他自己的身份,才要一个什么表兄遮掩。
云非晚,不想让“宋二爷出现”……
云非晚,什么都知道……
姚韵儿后背发凉,她不知道云非晚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有一点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做的一切都在云非晚的视线中,云非晚把什么都算到了。
她,和宋明简,都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姚韵儿一张脸惨白一片。
看着云非晚,眼中露出恐惧的神情。
她不知道云非晚要做什么。
但是,云非晚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把宋明简送回来,一是不想让宋二爷出现坏事,未必没有让她和宋明简闹起来的意思。
昨儿她想了一夜,最好让云非晚和宋明简鹬蚌相争,万万没想到,云非晚也是这么想的。
不仅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而且快她一步……
姚韵儿脊背生寒。
从前她究竟为什么会觉得云非晚单纯,很好算计。
眼下,云非晚只轻轻一挥,她便毫无还手之力。
姚韵儿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还有深深的自卑。
她看清了自己和云非晚之间的差距,隔着天堑。
怎么办?
该怎么办?
姚韵儿惊恐万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云非晚瞥了她一眼,转过头去,对着宋明简道:“里正同我说过,你身上有伤,嗓子也坏了,既然找上门,便安心住着,你表妹心善,一定会照顾好你。
“里正说了,你父母从前对他有恩,现在他也会尽可能的帮你,他很是关心你,我也会不时让人去说一声你的近况,让他老人家放心。”
“这几日,我府上发生了大事,我丈夫去世了,我管着家,有许多事情要忙,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宋明简不敢抬头,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云非晚说完,便带着人离开。
离开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姚韵儿一眼,那嘴角的笑意,让姚韵儿毛骨悚然。
姚韵儿确定,这不是巧合不是意外,就是云非晚特意为之。
若不然,一个打秋风的亲戚,怎么也轮不到云非晚亲自上门来说。
更不必说这一番话。
她听明白了,这件事有村民作证,有里正的亲自引荐,她只能硬着头皮认下。
等云非晚带着人离开,玉兰院只剩下姚韵儿和宋明简,春杏站在一侧,不敢说话。
待云非晚的人完全离开,宋明简才缓缓抬起头来。
他的脸上戴着半张面具,里头似乎还敷着药膏。
因为被阳光晒着,那药膏有些融化,在脸上流出一条蜿蜒小道,看着很是可怖。
他眼中带着恨意,手负于身后,手指紧握成拳,努力克制着自己。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便对姚韵儿动手了。
他牢牢记着,自己入宋府的目的。
吃饱饭,养好伤,保住命,看好嗓子,回到宋家当他的二老爷。
天知道他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若不是遇到了贵人,他怕是已经命丧黄泉。
今日回到宋府,也是那位贵人支的招。
他心中对那位贵人感激涕零,贵人让他回到宋家,给他指了一条绝处逢生的路,他一定要克制住。
姚韵儿是可恨,也得等他好了,再慢慢收拾。
他记得他是在玉兰院因为跟姚韵儿两个人在床上太过激烈,脑袋一热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便在城外的农庄里。而宋府却在办丧事,姚韵儿对外说他死了,姚韵儿是他昏迷过去见的最后一个人,定然就是姚韵儿搞的鬼。
他甚至怀疑,那把火就是姚韵儿放的。
他没有松口宋锦程的世子之位,姚韵儿便要了他的命。
而且他仔细回想过,那个对他动手的女子,就是从前姚韵儿院里的翡翠。
枉他从前对她那么好,她却居然想要他的命。
他发誓,这些侮辱他的人,有朝一日,他一定要让他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姚韵儿看着宋明简,脑中千回百转。
眼下,她该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他。
一个表兄,于她没有任何好处。
云非晚想要如何她不知道,但是对于她来说,面对这样的宋明简,只能摊牌。
“表兄先进屋说话。”姚韵儿领着宋明简进屋。
宋明简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跟在姚韵儿后头进屋。
但是他走路的姿势却很是别扭怪异。
姚韵儿看见了,没有多问,心中却涌现一阵快意。
进了屋,请人坐下,姚韵儿坐于对面,吩咐春杏:
“上些茶点。”
“是。”
春杏退下,姚韵儿看向宋明简:
“我很小的时候见过表兄,已经多年过去,表兄站在我面前,我竟是半点都认不出来。虽然我对表兄记忆不深,但是表兄却很像我府中的二爷。”
听着这话,宋明简表情激动,张开嘴说话,但是他说不出来没有声音,只能发出呕哑的啊啊声。
急却说不出来,宋明简一张脸憋得通红。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