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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传出来:“是我,开门。”
孟售?!
孟售怎么知道他住这里。
他继而想起余久择那晚说的那些话,京师只剩他和贺景云,也就是说孟售已经出了京师了。
何逸钧洗漱完,便去开门了。
门外果真是孟售。
孟售道:“邺阳不太平,每天晨钟敲响前街上都没有人看敢守,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出去,不要被其他人看到。”
何逸钧问道:“去哪?”
孟售道:“你原来的家,你应该找不到它在哪里,我带你去。”
二人从一楼翻窗出去,孟售一路带他小路。
现在天还没完全亮,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别人在楼里也看不清他们,听不清他们的脚步声。
跑了好长一段路,天亮了一些,雨也大了一些,孟售停下来,道:
“就是这里了,前面,是原来的郁府,门被封死了,进不去,当年那些官兵离开邺阳后,我才将郁家人的尸首埋葬在山上,往前在就是那座山。”
何逸钧道:“门被封死就不进去了,我先去山上看看。”
孟售道:“每年清明我都去山上给他们烧纸,为他们的坟头除草,既便这样,我依然痛恨我自己。”
出城,途经山径的路上,每迈出一步,脚下都很沉重,不逾阴天,春日萧然。
睫上沾了点点水珠,眼眶也被打湿了,何逸钧忽见一处地方没有被树木遮挡,眺望而去时却是烟雨万里,远岫生云。
仿佛这不是人间,而是仙境。
他好奇,走近,俯瞰,才发现他们正站在悬崖之上。
而下面,则是一泻滟滟随波东逝的江水。
一念之间,十年过去了。
如今长大了,才有机会看清这片江、这座山的真实面目。
悬崖距离江面有很长的距离,如果他们再逃命再跳一次,他们宁死都不愿跳下去了,真不知道他们当年是怎么敢把跳江当作游戏,落江后居然还能活着的。
犹记得,当年悬崖底下有一位老者,乘着一叶乌篷船,等待他的落江。
而今,江面上什么都没有了,冷冷清清的,物是人非,任光阴荏苒,往事封存,欲语泪先流。
郑竹暮的身影仿佛还在下面,仿佛在三年前,他从书斋那场大火中逃了出来,隐居在此处,只是他的颜色被白雾冲淡了,与白雾沦为一色了。
何逸钧坐在悬崖边上,双腿悬空,吹着冷风,比谁都要安静。
孟售语调悲观:“书斋自那场大火后,被命官平了,不让学子在那儿祭拜,我就自己做了一个郑先生的石碑,将石碑安放在江湘,那才是他的归宿,但愿异乡魂归故乡,碎梦复原。”
“可惜江湘太远,路途难行,我只能每隔三年去祭拜他一次,今年,是我祭拜他的第二次,第一次,是石碑刚做出来的那天,那天,江湘人也肯让郑先生的安放在那,让人祭拜,没有一个江湘人愿意把这件事上报给朝廷。”
何逸钧道:“江湘,等我哪天不受朝廷的人奸视,脱离明卫禁忌的束缚,我就去那里看望郑爷,给郑爷多烧点钱,告诉他,我中举了。”
孟售道:“圣上注意江湘只注意在针对上,幽陵是完全不注意,甚至我还觉得幽陵已经不属于朝廷管辖的范围了,是绝对的安全,绝对你发展下去,只会越发展越强大,至到无人能敌,攻无不克。”
顿了顿,他神情陡然严肃,又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想,加入幽陵么?幽陵最后一个刺客的位置留给你,怎么样?有权,有势,还不缺钱,没有什么满足不了你的。”
“加,”何逸钧答得毫不犹豫,站了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埃,“施净棠跟将来的新帝,也就是施戎,是一道的,他虽然想杀施怀笙,
但他还有个守卫朝廷抚平天下伤疤的信念,我跟他关系是情人,不想与他作对,也不想利用他,我心向来都是想造反的,却不想伤他一毫。”
孟售听到“情人”这两个字时眉头一挑,眨了贬眼,没有像余久择大发雷霆一般地嘲笑他,思忖一会儿,才道:“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不背叛我们,幽陵随时欢迎你。”
晨钟,敲响了,寅时已至。
第60章 第六十章 以何逸钧现在的思路,施戎肯……
以何逸钧现在的思路, 施戎肯定会在施怀笙死了的这条路上亲自埋下自己的一笔佳作,也就是说,施戎肯定会在施怀笙死亡的道路上推波助澜,凶手包括他。
施戎又为了推脱责任好让自己成功称帝, 就会把自己身上有关杀施怀笙的一切错都推在何逸钧身上, 让何逸钧承担他的罪, 替他去死。
而施清奉因为是亲王,有很多小民高捧他, 施戎便不会怪罪在施清奉身上, 生怕引起小民对施戎的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