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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云在里面蹲累了, 柜子小得让他难以动弹, 出来时像条鳄鱼一般左扭右斜没有平衡,好不容易才将整个身子露在外面,最后站了起来。
余久择一看他这副模样,便开始前俯后仰嘲笑他。
贺景云道:“喂, 小屁孩, 你都多久没洗衣服了,给我熏得要死, 身上全是臭味, 脏得要死, 终于挺过来了,难得啊。”
余久择傲然道:“半个月而已,不多,哈哈哈。”
何逸钧道:“谁叫你躲到里面去呢。”
贺景云道:“又是你啊, 都怪你,哼。”
何逸钧道:“怎么,不希望是我,更希望来的是我们主子么。”
贺景云道:“说什么呢, 谁希望施净棠来啊,我还以为来的是谁呢,把我吓得躲到里边去了,要是我知道你是自己人的,我才不会躲呢,都怪你,哼。”
余久择又笑了几声。
贺景云道:“笑什么笑,哼,你和夕沉都是小屁孩,要是我以后还躲到里面,我就。我就。我就。”
何逸钧语气带笑意:“你就去跟施净棠睡一张床。”
余久择喷出一声笑。
贺景云实属被吓了一跳:“我就不!坏蛋!哼。”
……
接下来的日子里,何逸钧进入了学习的状态,只为迎接会试的到来。
空余时间画了张皇城地图寄给良霖,还去玉兰园跟柏羽初讨论写诗的问题。
柏羽初对皇城的事颇感兴趣,尤其对皇后的痛苦感到同情。
同时也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她久未见面的姐姐柏羽双,也不知道她的姐姐能不能想起她这个妹妹呢。
柏羽初甚至还说:“你三年后就要参加会试了,不如你将来考去翰林院,去了之后如果看见我姐姐,就跟我姐姐说我想她了,很想让她元日回来看看我,然后顺便替我问问,我给她的信是不是一封都没收到。”
何逸钧道:“我考不上,但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帮你这个忙。”
这个人就是鹿从顾,江湘脱颖而出的学子,稳霸总成绩榜首的才女。
三年后,也就是建宁三十年了,何逸钧那年也十八岁了。
时间过得飞快如流,白驹过隙,恍如昨日。
他好像停留在起点,又好像已经踏出了无法返回的一步路。
……
这天,早晨。
玉兰花堆满墙头,将地面装点上星星浓浓的紫,仿佛它们就长在地上。
院里摆了一张小桌子和一个小矮凳,何逸钧独自静坐矮凳,凭桌看书,研究习题,心无旁骛。
院门忽然被人扣响了,轻轻的,细细的,好像小猫小狗的脚步声,在这暮春的欣柔里显得格外安详温馨。
何逸钧起身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的是落花满头的施清奉。
何逸钧道:“你又在门外站久了。”
施清奉道:“敲门敲很久了,没见你开门,可你明明在家。”
何逸钧将施清奉头上的落花掸下来:“我学习认真呢,没听见,以后你敲大声点,不用担心影响我学习。”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从皇城回来后,何逸钧对施清奉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是厌恶的,鄙弃的,现在却好像拥有了施清奉,别人好像拥有不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而且他怎么说施清奉,施清奉都不生气,还可以对施清奉指指点点。
反正施清奉都听他的,不听别人的,完全不生气,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怎么做就这么做,纯自由。
何逸钧道:“服了,发冠又歪了,转过来,蹲下,我帮你重新戴上。”
施清奉听命:“我平时不喜欢照镜子。”
何逸钧道:“不照镜子,那么不在意形象,什么人真是,每次我都要帮你把发冠戴正。”
施清奉道:“我把我府上的镜子全摔了。”
何逸钧诧异:“为什么?谁欺负你了?”
施清奉双手捂住下半边脸:“因为我脾气大,没人敢欺负我。”
何逸钧道:“这么可能,一定有人欺负你了,说实话。”
施清奉道:“没人欺负我,那一天,我脾气暴躁,不想看见我的脸,我的脸不是我满意的,就把镜子摔了,用镜片摩在身上,腿上,手腕上,脖颈上。”
何逸钧诧异,张大眼睛,插发簪的动作也随之停止了:“你,出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施清奉抬手把发簪插入发冠的缝隙之间,固定好头发:“那时候我觉得,你并不想见我。”
何逸钧碰到了施清奉的手,马上缩了回去,让施清奉自己弄头发,已哑言:“我……”
施清奉站起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