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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间段。
可这灯实在是可爱得不得了,有一瞬的错觉,这灯并不是灯,而是一只呆萌而治愈的小胖鸟。
只是距离太远了。
于是何逸钧将情鸳灯捞了过来,抱它在怀中,距离更近些。
只是太硬了,一点都不软,抱着不舒服,又担心轻轻捻一下它它就破了。
但它看上去又很好捻的样子,捻一点点仿佛能捻出一大块肥肥的肉。
他在意识里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捻。
但很难做到。
何逸钧:……
为了它的灯身安全,何逸钧依依不舍地将它放回原位。
它虽然不能让何逸钧入睡,但至少不让何逸钧在晚上那么煎熬,至少心平气和。
所以何逸钧就能做到心平气和地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即使睡意全无,翻来覆去,辗转被褥,跟多动症似的。
躺着躺着,姿势就歪了方向,枕头也无声无息掉到地板上。
不知施清奉什么时候张开了眼睛,这时忽然悠悠地走了过来,捡起掉在地上的枕头放回床上,斜着身子坐在他床旁边道:“又睡不着了?”
何逸钧静下来道:“你不也一样。”
施清奉道:“我坐着,你躺着,怎么比得了?”
何逸钧道:“嗯。”
施清奉道:“我过来是有个故事要讲给你。”
何逸钧道:“讲。”
施清奉道:“以前,京师有个孩童,无论学文还是学武,学得都很笨,每天比别家孩童多出两个时辰的时间去学习,成果却比别家孩童落后一大截,终点等于别家孩童的起点。”
“于是这个孩童就给自己立下了座右铭——笨鸟先飞。”
“他认为要想缩小跟别人的差距,就应该笨鸟先飞,春去秋来,但最后呢,他仍然比不上别人,仍然没有一点进步,于是他开始认为自己天生不适合学习,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事实,注定落后于别家孩童。”
“他在伦安书院念书,伴侣只有书,没有人,因为手不释卷却学无所成,经常遭人在背后嗤笑,之后他越来越自怨自艾。”
施清奉讲到这儿,忽然沉默,没再开口,室里回归寂静。
何逸钧反应过来,以为施清奉已经悄悄离开了,于是转过身去,却发现施清奉还坐在床沿上,正淡淡地望着他,似乎有什么事想对他说。
他一惊,疑惑,问道:“怎么突然不讲了?”
施清奉继续道:“后来,他遇见了一个跟他同样笨的人,但是这个人并没有像他一样自怨自艾,而是怡然自乐,再后来,他就想通了,也变得怡然自乐起来。”
何逸钧不屑道:“这种人也能被改变,怎么可能,别吹了,回去快点睡吧。”
施清奉并没有回去睡觉,而是一直坐在床边,默默无言。
何逸钧有些愠怒:“你是想一直坐在这里还是想跟我睡。”
施清奉声线微微低沉:“都不想,想跟你聊几句。”
何逸钧道:“想聊就赶紧聊,不聊就赶紧走。”
施清奉道:“我想聊。”
何逸钧道:“那就聊。”
施清奉道:“聊你。”
何逸钧道:“嗯。”
施清奉沉默一会儿才道:“我觉得你性子阴晴不定,尤其是到了晚上,一会儿平静,一会儿烦躁,平静无缘无故,烦躁也无缘无故,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何逸钧一怔,于是稳了稳心态道:“说得没错,我本身就是个多变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烦躁的时候会把气撒给别人,改也改不了,你也不用管这些,所以建议你发现我烦躁的时候不要过来打扰我,我也不想让你受这个气,因为,你很好。”
施清奉道:“嗯,我不说话了,静静坐在这里,等你心情好了,再跟我说一声吧。”
何逸钧:……
一罗预后,何逸钧忽然开口,打破了死寂:“假如哪天我被你杀了呢?”
刚问完,不知是什么原因,何逸钧忽然有点后悔问出这个问题了,心里怦怦跳。
紧接着,施清奉先是一怔。
何逸钧僵了容颜,只见这人的表情好像快要绷不住了。
旋即这人开怀大笑,笑得直不起腰,前仰后合,似乎笑着笑着就能滚到地上。
屋里屋外回荡着这爽朗又悦耳的笑声,郁闷的气氛顷刻间变得活跃起来。
何逸钧也不似方才那么抑郁了,心一惊,问道:“很好笑?”
此言一出,施清奉却越笑越大声,笑得已经说不出话了。
居然笑得也很好看。
何逸钧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施清奉。
施清奉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最后他道:“别笑了,宵禁了,我认真的。”
施清奉这才强压着笑音,待这笑声几乎停下来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