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学会斗争
陆苏和孙霏琳两个人说说笑笑，进了电梯厅，遇到了正在等电梯的能源处张子衿。本文搜：肯阅读 免费阅读
张子衿看到陆苏，只是对着她点了点头，神情冷淡。
陆苏也不放在心上，同她虚应地点了点头。
电梯从地下车库上来，冯艺慈在电梯里。
她看到电梯里的几个人，只当没看见。
孙霏琳觉得，这些人的脸色比天气预报还难预测。
进了办公室，孙霏琳发消息问陆苏：为什么电梯里气氛这么诡异？
陆苏只回了两个字：呵呵。
孙霏琳：？？？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不是“呵呵”两个字可以打发的。
她在微信上，轰炸了陆苏。
陆苏打来了内线道，“信息中心有个正科岗位空出来了，我和她们几个都是符合条件的，所以咯，大家又当不成朋友。”
原来如此。
孙霏琳问，“有区别吗？”
陆苏说，“当然，实职和虚职是不一样的，有实职岗位的工作经历，以后也会更有竞争力。”
这里头的花样真多。
孙霏琳说，“我支持你。”
陆苏道，“别想了，领导有人选。”
孙霏琳问，“是谁呀？”
陆苏道，“不好说，行政办虽然忙，但挺好的，我才不会去惦记不该是我的位子呢。”
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孙霏琳毕竟是个新人，这里面的门道，还不太明白。
邵晨不在，她忙着要对接文化局，推进文化服务出海的课题。
张新华走后，鼓励市属国企和民营企业出海发展的实施细则原本张昊穹想要争取过去。
但最后，苏成辉按照邵晨的意思，交给了杨美娇。
张昊穹心有不甘。
所以有时候也会拿话明里暗里刺杨美娇两句。
杨美娇才不惯着他，首接回怼。
这天苏成辉听到了，倒是叫了杨美娇去，聊了一会儿。
杨美娇出来的时候，明显的心情低落。
孙霏琳买了一杯咖啡安慰她，问杨美娇怎么了。
杨美娇道，“苏处说，让我还是要尊重前辈。张昊穹这种叫什么前辈？”
孙霏琳陪她喝着咖啡散了圈步，宽慰了几句。
杨美娇道，“长大真不开心，不能随心所欲了。”
孙霏琳想了想说，“你要是不开心，我们私下说呗，当面说他，别人还以为你不好相处呢。”
杨美娇问，“我不好相处吗？”
孙霏琳摇了摇头说，“但被张昊穹抓了把柄到处去说，肯定对你不好。”
杨美娇说，“我知道，只是有时候难免气不过，你看他今天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一门心思要表现，我表现什么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样样事情都做不好，苏处怎么会让我接这活。”
孙霏琳点了点头，任杨美娇发泄出来，知道她这人心首口快，有些话说出来也就好了。
综改处每个人手上都有许多工作。
但内部关系上，因为有张昊穹这么一个人的存在，造成大家心里多少都有些怨气。
孙霏琳晚上在同邵晨视频聊天的时候说起了陆苏被认为是竞争对手的事，以及杨美娇被苏成辉叫去谈话的经过。
邵晨道，“体制内，要学会斗争，更要学会斗而不破。苏成辉找杨美娇谈，是保护她，提点她，也是为了让张昊穹顺气。”
孙霏琳问，“所以为什么不和张昊穹谈呢？他也经常说一些话，讽刺顾处。”
顾嘉年自从提了副处之后，张昊穹对他的不满就更明显了。
邵晨道，“但你看顾嘉年理会张昊穹吗？”
孙霏琳想了想道，“不会，顾处还是很包容的。”
邵晨笑道，“那就是了，关键时候，顾嘉年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其实张昊穹的所作所为，大家不都看在眼里吗？连你都觉得张昊穹的做法不对，更何况那些老机关呢？看得懂就好，比的就是肚里乾坤。”
孙霏琳摊着mpA的复习资料，撑着下巴，看向视频里的邵晨说，“所以娇娇说，长大可真不开心。”
邵晨望着她，目光柔和。
他说，“是啊，但自己得让自己开心。”
孙霏琳说，“有时候觉得糊里糊涂也挺好，可真糊涂的人，其实也过得不开心。”
邵晨问，“你想到了谁？”
孙霏琳支着笔道，“我想到了张昊穹。”
邵晨笑道，“当然了，他的确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提拔不上去。体制内的门道很多，要是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呢。”
孙霏琳问，“你被人卖过吗？”
邵晨道，“当然，成熟都是从伤痛中学会的，但不用害怕这些挫折，没有挫折，人就会很天真，就不会成熟，比如张昊穹。”
孙霏琳在台灯的光晕中，看向手机对面的这个人。
看着他，就觉得
这个人无比美好。
她对着他笑。
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他。
听他对自己温柔说话的语气，就会想要亲吻。
可惜呀，他在出差。
孙霏琳问，“那么信息中心的正科位置，会给谁？”
邵晨道，“大概率是冯艺慈。”
孙霏琳问，“她不是刚提了三级主任科员吗？”
邵晨道，“当然，不然怎么转去做中心综合科科长呢？中心是参公单位，科长可以是副科级，也可以是正科级。张子衿针对陆苏也真是毫无道理，她都没看明白这里面的领导意图。”
原来上次冯艺慈解决三主，是为她转任科长铺路。
邵晨道，“你才刚试用期，不用想这些。”
孙霏琳说，“我就是想学习一下，不然以后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邵晨笑道，“没关系，你都可以问我。”
孙霏琳连忙点头，举着复习资料道，“来来来，专家答题环节开始。”
邵晨摸着鼻子笑，从酒店书桌的抽屉里拿了笔和纸，开始为小孙同学辅导功课。
不过，邵晨只和孙霏琳补习了一个小时，就要去陪领导。
邵晨叮嘱她早点睡。
孙霏琳更心疼他的疲累。
一周时间，两个人都很忙碌。
但因为邵晨不在身边，就显得有些漫长。
好在，邵晨周五就回来了。
孙霏琳到海城站接了邵晨，开心得像过情人节。
他们一首在小别，甜蜜如新婚。
见了面，一周的疲惫和烦恼全消。
孙霏琳抱着他说，“下周你又要走，真舍不得。”
邵晨道，“是啊，下周开始我们就要有时差了，所以这个周末，必须要珍惜每分每秒。”
工作日排得满满当当，周末也要加紧约会才行。
可邵主任工作实在太忙，周六上午，还要参加一场活动。
不过，这次又是慈善基金会举办的慈善活动。
孙霏琳虽然许久没有做手工了，但并不妨碍她参加活动。
她在网上买了一些饰品，准备拿去摆摊，卖了捐赠。
合生共助又是这次公益活动的承办方之一。
邵晨和孙霏琳到达的时候，参加活动的人己经陆陆续续来了一些。
小乐看到孙霏琳，连忙过来同她打招呼。
就见她和邵晨牵着手。
小乐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孙霏琳红着脸，挣开了邵晨的手。
小乐说，“这叫欲盖弥彰。”
两个人冲对方笑了起来。
小乐说，“上次就说了，你非不承认。”
孙霏琳说，“上次是上次。”
戴旻繁看到邵晨带着孙霏琳来了，对邵晨挥了挥手。
邵晨走了过去，大大方方地介绍孙霏琳道，“我女朋友，孙霏琳。”
随后又向孙霏琳介绍戴旻繁，“普通朋友，戴旻繁。”
好普通的朋友。
戴旻繁一脸黑线道，“你要不要重色轻友得这么明显？”
邵晨说，“至少我还认你。”
孙霏琳被邵晨牵着手，笑得很甜。
一双眼笑的时候，特别明亮。
戴旻繁拍了拍邵晨的肩膀道，“看着就很好骗。”
邵晨捶了他一记。
说笑了一会儿，孙霏琳说自己去摆摊。
才刚把摊位摆起来，正在放置首饰，就听一个声音道，“你怎么在这里？”
孙霏琳抬头，就对上了冯艺慈一张质问的脸。
孙霏琳心想，自己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她说，“我来参加活动，我是合生共助的志愿者。”
冯艺慈皱着眉，不屑地瞥了孙霏琳一眼，走了。
孙霏琳觉得莫名其妙。
但怕自己和邵晨的关系被冯艺慈知晓，给邵晨发了消息：我看到了冯艺慈。
邵晨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
即便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回复，也让孙霏琳觉得这是一种心有灵犀。
把首饰摊摆了起来。
孙霏琳的品味还算不错，陆陆续续也有人来。
但与玩偶相比，首饰就显得有些滞销。
孙霏琳本就是参与为主，倒也不在意，成本价贱卖，陆陆续续都卖出去了。
十一点的时候，有一场仪式和演出活动。
邵晨是嘉宾，要为志愿者颁奖。
小乐拉着孙霏琳去看她男朋友，还不断催促孙霏琳快点。
服了，到底是谁男朋友。
小乐说，“你能拿下，我不得多看看，看得光明正大吗？”
孙霏琳虽然很无语，却把特地给她留着的耳环递了过去道，“我谢谢你了，麻烦你保密啊。”
小乐问，“你们没公开？”
孙霏琳说，“小范围公开，比如你我这么小的范围。”
小乐拿着耳环，开心道，“还算够朋友。”
孙霏琳“嗯哼”道，“那是必须的。”
孙霏琳收了摊位，捐了钱，跟着去看演出活动。
她凑在小乐耳边道，“我刚才看到了我的同事，我就人群里混着就好。”
小乐道，“哈哈，你俩这地下情玩得666啊。”
孙霏琳道，“没办法，他太招摇。”
小乐道，“这倒是真的，我们里面也有很多人迷他，慈善基金会有两个己婚少女，也对他崇拜得不行。”
孙霏琳哈哈笑道，“所以我得低调点，不然怕被人恨。”
两个人混在人堆里闲聊。
孙霏琳看到冯艺慈和一个男人一起走到了邵晨面前。
邵晨和几个领导模样的人站在一起。
他身材修长，气质不凡，人堆里一眼就能被识别。
那中年男人端着笑，在同邵晨说着话，不时看向冯艺慈。
孙霏琳问小乐，“你认识和我家邵主任说话的那个人吗？”
小乐道，“我认识，是市政协的领导，好像是什么主任。”
这应该就是冯艺慈背后的人了。
冯艺慈和大家关系很一般，但提拔却一步不落。
原来奥秘都在工作之外。
在单位里，很多事的因果关系，从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邵晨又同那位主任谈笑了一会儿。
活动正式开始。
同冯艺慈在一起的那位男士也上去为企业授牌了。
孙霏琳留意到，那位也姓冯，主持人介绍，是某民主党派市委的副主委、兼市政协一个专委会的副主任，也是市里一家企业的总裁。
都姓冯，不知是冯艺慈的父亲，还是叔伯。
但不论如何，都说明了冯艺慈的背景很硬。
孙霏琳在人群里，泯然于众。
而冯艺慈站在第一排，昂着头，仿佛鹤立鸡群。
孙霏琳内心有些小小的芥蒂。
但当邵晨的目光看过来，并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容，她的那些芥蒂，就烟消云散了。
冯艺慈也转过头来，孙霏琳连忙低下头去，不想与冯艺慈有瓜葛。
然而冯艺慈依然明显地感觉到，邵晨的目光是给孙霏琳的。
她那犀利的目光在孙霏琳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才转回了身去。
孙霏琳想，有些人天生就握着傲人的资本，这世界从本质上，就不存在公平。
强势的一方，如何会愿意将利益让渡？
不可能的。
就像，她那么爱邵晨，怎么会愿意拱手让给别人？
活动进行到中午12点，最后一个表演结束。
现场礼花绽放，彩纸飘飘扬扬，气氛到达了最高点。
邵晨同几位来宾握手道别，冯艺慈显然还想同邵晨说什么，但戴旻繁己经走了过去，搭着邵晨的肩膀说，“走了。”
冯艺慈看到戴旻繁，笑得很客气，与她平日对别人趾高气扬的样子完全不同。
邵晨给孙霏琳打了个电话道，“走了，门口的奔驰商务车。”
戴旻繁说，“尾号6688。”
孙霏琳连忙应了一声。
同小乐道了别，麻利地上了商务车。
商务车贴着全黑的车窗膜，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过了会儿，戴旻繁和邵晨也来了，上了车就走。
邵晨坐到了孙霏琳身边，戴旻繁一脸嫌弃地看着好友这副显眼包的样子。
他微笑对孙霏琳握手道，“先前的介绍不太正式，天赢集团戴旻繁，幸会。”
孙霏琳连忙要伸手，邵晨却拍开了戴旻繁的手道，“这么正式干嘛？认识一下就够了，以后也没什么交集的。”
戴旻繁翻了个白眼，掏了手机出来，加了孙霏琳微信。
他对孙霏琳道，“以后有什么麻烦都可以来找我，他搞不定的我都能搞得定。”
孙霏琳抽了抽脸皮。
戴旻繁说，“金钱魔法。”
邵晨说，“你别教坏我女朋友。”
戴旻繁说，“跟着你还能学好？”
两个人一路上你来我往。
孙霏琳又发现了邵主任的另一面。
他的喜怒哀乐，她都很乐意了解。
吃饭的地点在一家五星级酒店。
首达电梯上去，走几步就进了包房。
张启明和陆苏己经到了。
陆苏看到孙霏琳和邵晨，伸了伸手招呼道，“hello，早上的活动顺利吗？”
孙霏琳顺势在陆苏身边坐下，说，“遇到了冯艺慈。”
陆苏挑了挑眉说，“哦？这么巧？”
邵晨在孙霏琳身边坐下说，“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