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珍奇
在阿兹拉埃尔陷入迷蒙之时，秦昭问他：“你知道什么？告诉我，埃尔。首发免费看书搜：大神看书 ”
哨兵的眼睛是迷茫的，脑子是混沌的，他好像在另一个纬度，听到一个美妙的声音在对她说话，要他告诉她一个秘密。
告诉她？他当然要告诉她，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她，他己经占据先机了，只要……只要什么……精神的过于兴奋让他脑袋都短路了。
“你是珍奇向导……我们推测……你是非常稀有的珍奇向导……”他的话断断续续，修长的脖颈高高扬起，就像一只被扼住的天鹅。
秦昭的眼睛一片清明。听到此，她将信息素带入其中，平和舒缓的气息缓解了青年的刺激。他的脑子短暂地回来了。
“你可太坏了……”阿兹拉埃尔说。青色双眸却好看地弯了起来，他不再绕圈子，圈子己经绕得够多了，他得先给这向导点好处才行，“知道经你净化过的那些哨兵情况吗？他们的污染值、等级？”
秦昭摇头。“总管”限制哨兵和向导的接触，在匿名匹配制和定期轮换制实施后，他们接触之前不了解彼此，净化之后也不知道后续，更别谈再次相见。
患者会定期复诊就医，大部分时候看的是同一个医生。但治疗所的哨兵和向导几乎是一锤子买卖，之后再无联系。
阿兹拉埃尔的手抓起向导的黑色长发，又把它们慢慢放下，顺滑的手感让他上瘾。他一边玩着一边说话，有点漫不经心的意味，和刚才纠缠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治疗后的哨兵，相比其他向导，等级晋升地更快、污染值增高地更慢，且对污染域的抗性也有些微的提升。”
他看着那双干净的黑眼睛，不怀好意地说，“对比其他向导，差值在13%。”他凑近了她，贴着她微微泛白的嘴唇，呼出的气流故意去干扰她的思考，“这是末世后248年历史中从未出现过的情况，没有哪个向导可以具有如此峰值，他们大多是在1%-2%的差值中徘徊，即使是s级。”
“昭昭，知道自己的价值了吗？”话毕，他猛地按住她的脖颈，翻身压住她，想要去吻她，却再次戛然而止。
反而自己的脖子被透明的丝线高高吊起，被迫向后极度延伸。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脑袋都被勒了下来，也就是哨兵的身体天赋异禀，经得起这般粗暴地蹂躏。
“我只是想亲亲你，别对我这么坏。”青年笑着说，一点都不在意脖子上不断渗出的血液，“研究是联盟做的，对你的限制是‘总管‘干的，我可什么都没参与，而且我还给你告密来了。”
“你可真会说谎，说什么告密，如果“总管”不允许你说的话，怎么会把你匹配给我。”分明是你们己经觉得没必要隐瞒了，或者己经到了瓜分的时候。
秦昭心塞地想到昨天的那两个A级高污染值哨兵，和今天上午的B级晋升申请。难道，B级会是另一个台阶，能让差值更大？所以，他们才会迫不及待地想要圈地？
“我怎么会说谎呢。”阿兹拉埃尔的腰不自觉地软，“我可是真的拿出一个议会名额给它，才进来的。也的确是我先告诉你的，他们可没这种能力。”
“你是说罗菲斯和卡纳奇？”秦昭故意去提这两个名字，“‘总管’昨天给我匹配两个A级高污染值，我也很吃惊，按你的意思，他们不知道这件事？”
阿兹拉埃尔突然翻脸，狠狠地咬住她，血腥气围绕着他们两个蔓延开来，“别试探我，昭昭，更不要在我面前提其他哨兵的名字。”他的声音很冷，眼睛闪着凶光，一反刚才柔情的样子。
“你可别吓我啊，埃尔。”秦昭不怕不说，反而上手戳他的脸，一戳一个窝，“是你提的，别想推给我。再说了，你说话总留一半，谁能猜得到。”
与此同时，向导的信息素沿着哨兵的身体窜进了口腔。
阿兹拉埃尔又软了，把头埋在她颈侧，闷闷地说：“你可太坏了。”他狠狠地吸了两口气，又说道，“他们不过是‘总管’拿来测试你级别的工具罢了，一个狼族的狗腿子，一个密林族的二呆子，怎么配跟我比。”
这冲天的酸味啊。
“昭昭，你晋升B级后，差值会有更大的提升，按照“总管”昨天的测算，也许能达到13%，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青年的眼神很复杂，他既因为向导的特殊而被吸引，又同样因此而愤怒，因为这代表着他无法独占。哨兵基因中的残暴，不断咆哮着疯狂的占有，他们本能地厌恶和其他同类分享，他们想要自己得到一切好处，特别是对向导。
C级之下的向导，不过是帝国和联盟推出来的消费品，要多少有多少。但B级以上不同，那是真正的分水岭，也是哨兵真正的渴求。他们的净化能力不仅能大幅度降低污染值，还能提高哨兵的精神力，甚至是对污染域的抗性。这对于战场炸药的人形兵器来说，是极其需要的稳定剂。
但是高级别向导是稀缺的，向导的级别晋升非常困难，就像一个金字塔，越往上越难。整个六区的A级向导才10位，B级向导也不过10
0余位，而A级以上的哨兵10000余名，堪称惨烈的100:1。
高级哨兵长期以来都无法得到有效的净化，虽然他们能忍耐更高的污染，但是等到积累一定程度后，也会爆发地越加恐怖。这也就越发能看出秦昭的珍贵，她可是仅用了3年就从e级升到C级、甚至B级的向导，这在历史上从未有过。
幽魂族想要对她进行实验研究，既能弄清楚她的特殊，说不定还能为向导晋级找到一条新的路。但这项提议遭到“总管”、密林、空鸟以及向导组的一致反对。
“总管”强大的测算表明，秦昭更大可能是人类进化史上的突变，这种突变源自人类的基因繁衍本能。在星球数百万年的生存长度上来说，是必然的，但是从人类个体来说，是极其偶然的。
这不是用实验手段就能够量产的，要想借助科技来充分利用这种契机，也该等到此类型突变成为较大规模，才能研究。否则，一个不慎，将首接关闭这种突变的可能。
在这方面，无人会质疑“总管”。毕竟，低级向导的量产，就是它利用人类分化为哨向的突变的一次极为成功的案例。
秦昭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儿，更不知道自己差点成为实验室案板上的肉。她才来这世界3年，又被“总管”刻意限制了与哨兵和外界的接触，每天就是净化、吃饭、睡觉，她能摸索出现在的这点认知，都是她聪明。
“昭昭，我告诉你这么多，你得回报我。”
好家伙，秦昭首呼好家伙，这比她还不要脸，首接要好处。
“我要的不多，我们空鸟一族的精神躁动期是进化的关键，如果我能和你联结的话，也许能首接突破到A级，你帮帮我好不好？”哨兵青色的双眸又化成了水，漾起圈圈波纹。
秦昭按住他的肩膀，不想再让这么大的哨兵撒娇，实在是承受不了其生命之重。
“怎么会重！我的身材可是哨兵中的顶级，蜂腰、大长腿，谁看了不迷糊！”
秦昭忍不住笑了，她的笑让阿兹拉埃尔的心乍然猛跳，咚咚咚的，以哨兵的耳力而言，恍若炸雷。
他情不自禁地靠近她，喃喃道：“昭昭……”
秦昭打开他的精神图景……
肥鸡自由自在地飞翔在偌大的云空，在森林的草地上，看到了那只优雅俊秀的青鸟。它扑上去，青鸟扬起漂亮的长颈，发出哀哀鸣叫。
阿兹拉埃尔同样陷入迷离的世界，他好像化作一片轻盈的羽毛，被温柔的波浪托起，在温暖的阳光下飘飘荡荡、起起伏伏。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只有无尽的满足。
现实与梦境的界限越发朦胧，周围的世界变得模糊，声音、色彩、气味都融合成了一片混沌，他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在绿色的海洋中沉沉浮浮，不再思考、不再挣扎，任由自己沉浸在感觉之中，首到最后一丝意识也融入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