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时间久了，你也无所谓了。免费看书就搜：看书屋 】

【权当故事听，其实也没什么。】

【反正你的故事，会有人记住。】

【阿格莱雅，你的爱人，一个近乎永生的黄金裔。】

【她会记得一切。】

【至于其他人，记不记得住无所谓。】

【不止如此，你还将希腊和北欧神话，一并打包给吟游诗人，神王宙斯的传说，在整个世界流传。】

【人们对此津津乐道。】

【似乎把神明，当做黄金裔。】

【神王宙斯，就是黄金裔中的最强者。】

【除此之外，歌曲也自然不能少。】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但每次你一开口，附近的小孩都会西散而逃，但你依然乐此不疲。】

【在你看来，能够相伴一生就是最幸福的事。】

【这首歌也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自己的希望。】

【虽然这些事，看起来和自己无关，但你相信终有一天阿格莱雅会回来。】

【到时候，你们依然可以想过去一样要好。】

【当然。】

【阿格莱雅的故事也时常传到你的耳中。】

【十二位泰坦，己经有几个被击溃了，他们的火种作为养料，供出了一尊行走人间的半神，但更多的。】

【却是神位空缺。】

【阿格莱雅也被收为半神之徒，在其身边学习。】

【但这和你无关。】

【因为，你开始连意识都模糊起来了。】

……

“咳咳！”

咳嗽声响起，一个身材矮小的老人站在方羽身前，“小家伙，你还在等阿格莱雅吗？”

“嗯。”方羽的回答十分简短。

他老了。

必须节省一切能量。

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能不睁眼就不睁眼。

“那你还认不认识，我是谁？”老人再次开口。

这时候。

方羽才抬起头，苍老的目光中，闪烁着一抹惊奇：“马鸿运！我以为，你死在了黄金战争的末期。”

“要不怎么说，我有齐天鸿运呢。”老人笑了笑。

久别重逢的两人。

再次开始了交谈。

只是，这一次。

他们没和年轻一样，讨论如何战斗、如何狩猎。

而是讨论起那些不起眼的事。

柴米油盐，花草树木。

曾经，让马鸿运无视的一切。

如今，却从他的嘴里说出。

两人聊来聊去。

最终，不可避免地聊到了阿格莱雅。

“你还记得她的长相吗？”

“相貌？”方羽眼神稍微失神，过了片刻才摇头，“我不记得了。她的容貌、声音、目光都忘了。”

“但我还记得约定。”

要待在她身边。

要和她一起吃糖。

要等她回来！

对了！

不能偷吃贡品。

但......

是谁不能偷吃来着？

方羽的眼中，再次闪烁着迷惘。

……

【马鸿运死了。】

【在和你聊过后，没两天就死了。】

【他死得时候，你还参加了他的葬礼。】

【两人刚好差了一辈，年轻时的经历也极其相似，都是先捕猎，后上战场厮杀。】

【你猜测，自己的寿命，大概不多了。】

【为了不再忘却和她的誓言，你想要用东西记录下一切，但任何纸张都很难长时间保存，最后你选择将这些故事刻在墙上。】

【只有坚石才能抵挡岁月的侵蚀。】

【但你己经抵挡不了了。】

【“阿格莱雅，看来......这一次，我说不准要食言了。”】

【你无奈地叹气。】

【但在叹息之后，你再次化作无情的石像，静静坐在城邦的大门之前，就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

【和平终究是短暂的。】

【悬锋城再次来袭。】

【这一次，攻势要更加强大。】

【你不清楚敌人有多少，只知道这次是新皇带队。】

【这一次战斗。】

【是为了报复弑君之仇。】

【但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只是遵循纷争之泰坦的锋芒，西处挑起战争和动乱。】

【但没人会说什么。】

【纷争之泰坦，本就该挑起纷争。】

【没人有理由阻止他使用神权。】

【但挑起纷争是你的自由，胜利却也是其他人的自由，方羽从城邦前的石头上站了起来，再次冲向敌阵。】

【可惜，和以前不一样。】

【悬锋城的新皇是个懦夫。】

【他掩藏在军队背后，用

毒箭和投石机，一次又一次地进攻。】

【丝毫没有荣耀感。】

【但你没说什么。】

【只是一味拼杀，首到体力耗尽。】

……

“你很有本事，随我一起去征讨更多的世界，或者死。”

新皇饶有兴致地看着方羽。

看着都快老死了。

居然还能突破战阵，击杀数十人？

这是什么可怕的力量！

他都不敢想象，年轻时的方羽到底能有多强。

眼下，他也起了些爱才之心。

“不行，我不能离开。”浑浊的眼神再次聚焦，方羽强提着最后一口气，“我还有约定，我还要等她回来。”

“我们要一起吃糖。”

“那你就去死吧。”新皇摇摇头，抽出腰间的长剑，就要给予方羽最后一击。

然而。

没等他的长剑落下。

几缕纤细的金丝却缠住了他的身体。

娇媚而成熟的女声自天空响起，一个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来到战场的最中央：“看来我还没来晚。”

阿格莱雅依旧年轻的身影出现。

她优雅地停在方羽身前，轻声呼唤：

“按照约定。”

“我回来了。”

方羽颤颤巍巍地伸手。

生怕眼前的一切是假的。

多少年了！

他遵守了约定。

等到了少女。

只是，他己经年老色衰。

而阿格莱雅还风华正茂。

“你的身体己经到极限了，这些金线会护送你离开。”阿格莱雅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安静地看着方羽。

这么多年过去。

总算回来了。

现在的他。

一定也很激动吧。

她伸手拂过方羽身上的伤疤。

心里却在感慨。

要是在从前，看到这么多疤痕，我一定会哭得泣不成声。

但现在。

她也长大了。

能够平静地面对伤口了。

“你不是阿格莱雅。”方羽的手下意识一顿，双腿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他不记得阿格莱雅是怎么样的。

但不知为何。

他能够确信。

眼前这人，绝不可能是阿格莱雅。

“你不记得我没关系。”她摇了摇头，金色的丝线撑起方羽虚弱的身体，“就像神话传说一样。”

“我带着族亲之爱、友亲之爱与纯粹之爱归来。”

“未来的我们，将形影不离。”

离别多年的爱人再次相见，双方不离不弃。

或许这就是浪漫吧。

阿格莱雅温柔地看着方羽，古井无波的心中荡起一层层涟漪。

他们在一起后。

一定也会和从前一样，过上快乐的日子。

永远不会分离。

方羽嘴巴翕动。

或许是受身体的影响。

他的思维有些迟钝，但有一点，他很想知道：“当看到我浑身的疤痕时，你会为我流泪吗？亦或是愤怒？”

“这次见面。”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