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谁告诉你的？
不多时，李老鬼从柜子里掏出来个类似于烟袋的东西。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
不，不是类似，那就是个烟袋！
在路遥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李老鬼往烟袋锅子里塞了些不知名的东西，手指随意一搓，即刻引燃。
路遥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是个普通老人的李老鬼，也是个高手！
至少比他要高的多。
李老鬼吧嗒吧嗒抽了几口，吹出几口青烟，这才不紧不慢的来到马立跟前，眯缝着眼睛细细打量着马立的伤势。
看了好一会，李老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猛吸一口后，将烟雾尽数喷到马立伤口处。
瞬间，马立脸色肉眼可见的一白，脸都有些扭曲起来，显然在极力忍受着什么。
路遥躺在土炕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也不敢开口。
随着烟雾缓缓散去，马立的伤口浮现出来。
原本有些肿胀的伤口己经消肿，伤口上不停的冒着白沫，不过很明显，离痊愈还远得很。
李老鬼咂了咂嘴：“可惜……”
听到这两个字，路遥也顾不上其他，急忙开口道：“李老！您别可惜啊！您再看看！我弟弟不能当个瞎子啊！”
李老鬼瞥了路遥一眼，默不作声的走回黑柜子那里，又在翻着什么。
很快，李老鬼转过身来。
左手拿着一个黑乎乎的金属物件，看起来像个夹子。
另一只手，拿着一把生锈的小刀。
“来，选吧。”
路遥心中顿时浮现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问道：“李老，选什么啊！”
“要么。”李老鬼抬了下左手，漫不经心道：“把那坏掉的眼睛挖了，要么……”
李老鬼一边说一边递出手中小刀：“给自己来个痛快的，选吧。”
不等路遥两人说话，李老鬼自顾自的说道：“要是早来西天，或许老夫还有办法，不说恢复如初，最起码也能让你能看清大多数东西。”
“但是现在嘛，莫说老夫，就是神仙下凡也没辙，要么挖了，要么就是等死。”
听到李老鬼的话，路遥如遭雷击，顾不上许多，首接翻身而起，抓着呆愣在原地的马立来回摇晃。
路遥带着哭音嘶吼道：“你傻不傻！你怎么就不来找我啊！你要是早来找我何至于此啊！你踏马个蠢货！”
马立嘴唇颤抖，眼圈逐渐泛红，但仍然强撑着对路遥挤出一副笑颜：“哥，人各有命嘛，没事的，我不还能剩一颗眼睛嘛，又没全瞎。”
听到马立安慰的话，路遥彻底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抱着马立痛哭失声。
李老鬼站在原地，脸色淡然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类似甚至远超这种的事，他见的多了，早就无感了。
马立拍了拍路遥的后背，转头看向李老鬼：“李老，麻烦你了。”
李老鬼吧嗒几口烟袋：“你可准备好了，你这伤势用不了什么其他的药，只能生挖，用来刺激你身体自愈。”
马立抿了抿嘴唇，看着哭成泪人的路遥，重重一点头：“来！”
李老鬼罕见的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好小子，放心，老夫手很快的，应该不会太疼。”
说罢，李老鬼一把推开路遥，左手闪电般掏出。
噗嗤~
一声轻响。
马立顷刻怒目圆睁，首接痛到失声。
李老鬼垂眸打量了下满是脓液的眼球，随手丢在地上一脚踩爆。
随后，李老鬼再度深吸一口，一口烟雾喷到马立创口处。
“嗯，这就行了，自己找东西包扎一下吧，老夫这里没有，穷的很。”
也不知道李老鬼那口烟雾到底是什么东西燃烧出来的，一口没有任何气味的烟雾过来，马立觉得那钻心的疼痛减轻不少。
李老鬼打量着马立：“小子，你这破相的脸要不要老夫给你趁着这股痛苦还没过去治一治？”
马立强忍痛苦，有些后怕的轻轻摇了下头：“不，不必……”
从李老鬼的话里，马立不难听出，治疗破相恐怕也很遭罪。
既然自己眼睛己经没了，那破相不破相对自己区别也不是很大了，何苦遭那个罪呢？
路遥此刻也才反应过来，抬眼看到马立那黑洞洞的眼眶，心里一酸，眼泪再度流下。
马立一边倒吸着凉气，一边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哥，别哭了，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路遥胡乱的抹了下眼泪，站起身来，声音沙哑道：“多谢李老，晚辈给您拿诊金。”
虽然心疼马立，但是路遥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京城那么多医师，除了没资格找的太医都找了一遍，结果谁也没办法。
虽然到了这李老鬼这里后，眼睛还是没保住，但是能保下一条命就己经很不错了。
毕竟那眼睛状况路遥也不是没看见，若是再不及时摘除，感染到脑袋里面，那才是真的要命了。
李老鬼叼着烟袋，一边用水冲洗自己工具，一边说道：“诊金你不给完了吗？”
路遥一愣：“晚辈何时付了诊金？”
李老鬼甩了甩工具上的水珠，仔细打量着，随口道：“老夫家穷，养不起那些小畜生，你既然愿意收养一条，就算是诊金了。”
虽然李老鬼一口一个畜生叫着，但是路遥还是听出李老鬼对那些狗的关爱。
“李老，那条大的五黑犬叫什么名字？”
李老鬼吐出一口烟雾：“她啊，叫老黑。”
“好。”路遥将全身上下所有的银钱放下：“一码归一码，既然您不肯收诊金，那这些钱就当是晚辈给老黑那个后代的聘礼了，您帮我交给老黑。”
闻言，李老鬼有些惊诧的转头看向路遥，眼神有些莫名。
半晌，李老鬼哼笑一声：“行吧，看来那畜生可以吃段时间肉了，真是傻狗有傻福，这该死的畜生……”
路遥没有搭话，伸手将贴身的衣服撕下几条，给马立包扎好。
“呼……”路遥长出一口气，强笑着拍了拍马立肩膀：“好了，哥带你回家。”
马立吸了吸鼻子，笑道：“哎，好。”
路遥转身刚想拜别李老鬼，却听到李老鬼开口了。
“谁告诉你的老夫在这？”
路遥一惊，随即面色如常的笑道：“自然是晚辈听说的。”
李老眯着眼睛看着路遥，缓缓放下烟袋：“小子……不说实话？那老夫可不能让你走了，老夫此生最恨的就是有人在老夫跟前装傻充愣。”
话音未落，路遥就明显感觉到自己动不了了。
借着视线余光，路遥看到之前随意飘散的烟雾此刻环绕在身上，将他束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