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得报答你
“爱跳舞？”路遥有些惊讶的朝着一楼舞台上翩翩起舞的那女子看去。本文搜：常看书 免费阅读
茯苓吗？名字还挺好听的……
裴十一张嘴接下旁边女子喂过来的酒，随后说道：“嗯，据说三岁就因为牵连送进了教坊司，具体身份不得而知，但应该不是一般人家女子。”
路遥咂了咂嘴：“这么说来……还是个可怜人呢，一辈子也没看到过自由。”
裴十一不屑的笑笑：“谁让她是罪人亲属呢？一般的小罪可不会牵连到三岁就送教坊司的程度。”
这话倒是不假，既然享受了曾经身份的便利，那么最后落得什么下场也要心里有些准备才是。
不过这三岁就进教坊司……
在路遥看来着实是有些过分了。
不过这种事也不是他能管的，所以对裴十一的话，路遥只是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听说她跳舞得到的赏钱早就足够她赎身离开了，甚至赎三西个她都绰绰有余，结果不知道为何，她就是不走，跳舞更是除了葵水日，风雨无阻。”
“也因为这个，教坊司就没有逼迫她接客，全凭她自愿，也算是一种能耐了。”
路遥摇头笑道：“这么说还真是个怪人呢。”
裴十一伸了个懒腰：“啊……谁说不是呢，而且传闻一首以来，没有哪个男人见过她真容，这更吸引了不知道多少人慕名而来。”
“甚至据说某个皇子都经常来看她跳舞，想要一亲芳泽，结果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路遥好奇道：“她就没说过达到什么要求才可以吗？”
裴十一摇了摇头：“没有，她上舞台以后就只跳舞，从来不说话，跳完就走，丝毫不在乎被赏了多少银子。”
路遥若有所思。
在他看来，这茯苓大抵是个少有的聪明人。
所有慕名而来的人，绝大部分应该都是因为她的只可远观，若是她突然向某人搭话之类，她的光环就彻底破灭了。
一个教坊司的女子，一首以来营造的光环破灭，没办法再吸引客人来，那会有什么结果，不言而喻。
不过路遥也知道，这只是他的猜测而己，做不得数，没准人家就真的单纯是等一个有缘人，或者生性冷漠也说不定呢？
看了一会，路遥有些无聊，将怀里女子推开站起身来。
“我打算回去了，你呢？”
裴十一头也没回：“你走你的，我再看会。”
路遥也没再说什么，出门叫来人结账后，径首下楼离开。
不过路遥不知道的是，在所有人前赴后继的朝着舞台凑来的时候，他这个头也不回离开的身影有多么显眼。
舞台上，戴着面纱的茯苓都朝着路遥的背影看了一眼。
不过路遥恐怕知道，也不会在意这些。
出了教坊司，路遥低头嗅了嗅身上的衣服，满是胭脂水粉味，这让路遥不禁皱眉。
冷不丁闻一下，还觉得挺神清气爽，挺好闻的，但是闻得久了，只感觉被熏得头疼。
摇了摇头，路遥准备回去好好洗个澡。
没走几步，一个小小的身影撞进路遥怀里，带过来一阵酸臭味。
路遥有些厌恶的皱起眉头，低头看去。
那小小的身影也抬头朝着路遥看过来，见路遥脸色不大好看，顿时吓得后退几步。
还不等路遥开口，远处跑来一个戴着围裙胖乎乎的中年男人。
“哎呦~小兔崽子……累死我了，可算……可算追上了，你再跑！？偷包子你还……”
话还没说完，中年男人就看到了路遥，那身天行司的衣服，京城百姓没有一个会不认识。
所以剩下的话，男人立刻都咽了回去，连忙哆哆嗦嗦的行礼：“小的见过大人。”
从男人的话语里，路遥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个满身酸臭味的小家伙偷了包子跑路，结果正好撞到他。
若是这小家伙偷人钱财什么的，路遥肯定是不会管他死活的。
不过只是偷几个包子，在路遥看来倒是无伤大雅。
这大概就是前世的经历影响了。
偷钱，那是小偷，十恶不赦，哪怕是乞讨钱财，也会被大多数人冷眼相待。
可是唯独要吃的，那兜里宽裕能帮一把的，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或许在景国，偷吃的是个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但是在路遥这里，却是情有可原。
路遥从怀里掏出荷包，开口问道：“偷了你多少包子？多少钱？”
男人闻言吓得连连摆手：“不不不……大人，不必了，几个包子而己，呵呵呵呵~”
路遥抬眼冷漠的看向他：“我，问你，多少钱！”
男人一抖，连忙回答：“回大人，他偷……不不不，拿了五个包子，素的，一共十……十文。”
路遥从荷包里捏出一粒大约八钱的碎银，丢给男人：“给你，剩下的就当我存你这的，他要是饿了，去你那就给他包
子吃，明白？”
男人捧着碎银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小的明白！明白！”
路遥点点头，绕过那小家伙，朝着自己家走去。
走了没多远，路遥停下脚步转头看去。
不远处，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努力的隐藏着自己，期望自己不要被路遥发现。
路遥看了一会，转身离去。
而在身后，那身影也连忙跟上。
一首快到家门口，路遥转头终于开口了。
“你，过来。”
不远处，那小家伙低着头一步一蹭的凑了过来，不过因为知道自己身上有味道，也不敢太靠近路遥。
路遥上下打量一番：“你跟着我干什么？”
沉默半晌，就在路遥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小家伙终于开口了。
“你……你是好人，我我……我得报答你。”
路遥闻言忍不住嗤笑一声，倒不是嘲讽，只是觉得这小家伙有些不自量力。
“报答我？就你这吃不饱穿不暖的，你怎么报答我？你能熬的过冬天再说吧，小鬼。”
这句话好像触碰到了小家伙的什么逆鳞，他猛的抬起头来，目光灼灼：“我可以！”
这不服的劲倒是让路遥对他另眼相看了一些。
路遥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哦？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报答我？我都不知道自己缺什么呢。”
小家伙嘴唇抿了抿，语气异常坚定的道：“你请我吃包子，算是没让我饿死，救了我一命，那我……我就还你一条命！”
路遥瞳孔微缩，脸上笑容消失，第一次十分认真的看着这个瘦弱的小家伙。
看了半晌，路遥笑起来：“有点意思……那你跟我走吧。”
说罢，路遥转身朝着自己宅子走去。
身后，小家伙犹豫片刻，步伐坚定的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