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算账

阮白歌盯着季临发来的消息,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狡狯的邪笑。


还愁找不到人分享这个神作,现在倒好,有两个人亲自送上门来,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她飞快地打字回复,生怕放跑了绵羊:“季老板,我还没睡呢。我晚上灵感大爆发,试着写了首歌,您有没有兴趣听听啊?”


季临秒回:“嘿哟,阮姐真是多才多艺,还会写歌呢!听,当然听!”


阮白歌二话不说,直接把《替身新娘》发了过去。


自从出道以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写过那么抽象的歌了,这不还得谢谢裴与之给了她这么一个彻底放飞自我的机会。


仅仅过去三分钟,季临就马上电话打了过来,语气里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这歌你写的?哎哟,可笑死我了,你猜怎么着?我把音量调到最大,老裴听了脸都绿了。”


阮白歌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立刻来了精神:“真的假的?他什么反应,说来我听听。”


“哈哈哈哈哈!”季临在电话那头儿笑得直拍大腿,“你是不知道,老裴那种扑克脸感觉都有裂缝了。他脸一黑,肯定想把我手机摔了。”


这可乐坏阮白歌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她还得维持人设,偷偷捂嘴笑,还要故作无辜:“季老板怎么这样啊?我本来就想发泄一下情绪给你听听的,怎么还给裴哥哥听了,真讨厌。”


“你这个词写得也太损了,又是什么‘同名同姓的替代品’,还有‘陪你演戏’,这不明摆着骂老裴吗?”


“有吗?我只是实话实说呀。”阮白歌嘟着嘴,语气天真。


“等你搞完,我肯定给你买下来,然后每天放老裴边上循环播放。”季临也是懂行,已经和她聊起了捉弄计划。


正聊得开心呢,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季临赶紧压低声音:“不好,老裴来逮我了!你们早点和好哈,我先挂了。”


“喂,等等——”阮白歌还没来得及说完,电话就匆忙挂断了。


她看着电话挂断的界面,笑容都要咧到太阳穴了:看来这首歌的效果比我预想的还要好!


【系统提醒:裴与之的怒气值突破80%,请您注意安全。】


“有什么好怕的?他又不会吃了我。”阮白歌不以为然地摊摊手,还想要继续完善一下demo。


睡了两天精力就是好,半夜创作的灵感那叫一个思如泉涌。


修饰音还没完全加完,房门就被猛地推开,重重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裴与之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你好像玩得很开心啊,解释一下。”


“我就随便写写,也不往网上发。你总不能剥夺我唯一的爱好吧?”阮白歌理不直气也壮,挺直腰板,一点也不认怂。


“随便写写?”裴与之冷笑了一声,大步走进房间,将阮白歌困在臂弯里,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


阮白歌咽了咽口水,感觉房间的空气都要凝结了,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艺术来源于生活。”


“看来是我对你太宽容了。”


裴与之一下就把阮白歌给抱了起来,扛在肩上。


阮白歌整个人倒挂在裴与之身上,脑袋向下血液倒流,脸颊因为充血瞬间涨得通红。


她使劲捶打他的后背,两条腿在空中乱蹬,却不起一点作用:“裴与之!你放开我!快放我下来!”


裴与之充耳不闻,气急败坏地走向卧室。


“你混蛋!你这是绑架,我要报警!”


“那你报吧,正好让警察也来天天你的神作。”


裴与之径直走进卧室,毫不留情地把她扔到床上,顺势单膝跪上床沿,一只手撑在她的耳侧。


“懂不懂怜香惜玉啊?有你这么对淑女的吗?”阮白歌被摔得七仰八叉,连连抱怨。


“喂,阮白歌。”裴与之撩起她的一缕金发亲吻着,微微抬眸,嘴角含笑,“你不是喜欢艺术创作吗?需不需要我给你提供更多的灵感,嗯?”


不对劲!很不对劲!


裴与之脑袋坏掉了?吃错药了?


阮白歌瞪大眼睛,像一只受惊的猫,试图朝上爬一爬,和裴与之保持距离:“不是,你……冷静,咱们有话好好说。”


裴与之掐住她的腰,把她拉了回来。他修长的手指抚摸过她的脸颊,最后捏着她的脸:“我很冷静。倒是你,刚才不还很嚣张吗?”


【系统建议:快跑!】


现在这种情况还跑得掉吗?


阮白歌两眼一闭就是摆烂,不再有任何挣扎的动作。她就赌裴与之吃软不吃硬。


好在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怎么不说话?”


裴与之拍了拍“装死”的阮白歌,她死活就是不动,连呼吸都很刻意地放轻了。


凭借这些年在聚光灯下演出的经验,她清晰地感受到裴与之滚烫的视线在她脸上徘徊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烧出一个洞来。


裴与之低笑了一声,随后手指随意地拨弄着她的睫毛。


阮白歌的睫毛控制不住地微微抖动,但仍旧紧闭双眼,一副任人处置的架势。


然而下一秒,她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上擦过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阮白歌反射性地弹起来:“裴与之!你干什么?”


赤红攀上她的脸颊,一路延伸至耳根。整个人都在发烫,一时不知道是羞涩还是恼怒:老娘活这么久,还没和别人亲过啊!这人都不洁身自好一下的吗?


“终于肯理我了?”裴与之挑眉,眼底里多了几分得逞的笑意。


他看上去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但现在轮到阮白歌生气了。


“你个大暴君,狼心狗肺的家伙!”这些词被阮白歌喊出来,倒还真没什么杀伤力。


裴与之已经完全消气了,终于起身不再压着她了。他低着头坐在床边,竟然莫名其妙地笑了,像是松了一口气。


【系统提示:裴与之的怒气值降至10%,警报解除。】


“裴与之,你今天真吃错药了?”阮白歌一个翻身起来,关切地摸了下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没发烧啊?你疯了啊?”


裴与之放任她的一切行为,只是喊了她的名字:“阮白歌。”


阮白歌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根本不知道裴与之今天回家以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次坠楼以后,你失忆了对吗?”裴与之不动声色地突然扔出一个深水炸弹。


坠楼?指的是本体的意外吗?


阮白歌原本还嘻嘻哈哈的,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笑容一下子静止了。她垂眸稍稍僵持几秒后,又假装轻松地否认:“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裴与之继续追问:“你还记得坠楼的地点和时间吗?”


他是觉察到什么了吗?不会的,哪有正常人会联想到灵魂穿越之类这么离谱的事情啊?


阮白歌长久的沉默正中裴与之的猜测:“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被拆穿的阮白歌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加速,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被单。她强装镇定:“裴哥哥,人家怎么可能失忆啊?真的失忆了的话,我哪里还会记得你啊?”


裴与之的目光冷下来,视线锐利得足以撕破她的一切伪装:“好,那你告诉我,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这个身体原主的记忆像蒙上了一层雾,模糊不清,还碎成了很多块,她根本不知道答案。


“那我换一个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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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在我们领证之前,你叫我什么?”裴与之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平静地注视着阮白歌的一举一动。


“裴……哥哥?”阮白歌脱口而出,但又觉得这并非正确答案。


说实话,当时“裴哥哥”这个称呼也不是根据什么原主记忆取的。也就阮白歌以为这是什么狗血玛丽苏霸总剧情,依据大概经验,编了个称呼。


现在想来,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系统警告:世界观即将败露!】


千钧一发之际,阮白歌忽然捂着头跪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缩起来:“每次回忆过去就会这样……好痛……”


裴与之仍然不为所动地看着她表演,轻挑了下眉,转而把她打横抱起:“既然你这么爱演,那就带你去演个够。”


“你、你要干什么?”阮白歌惊慌失措地扑腾。


“医院。做个脑部检查而已,别紧张。”


阮白歌顿时慌了神。查出来失忆也只是小事,但万一医院查出来她整个人都变了,那才是真的完蛋。


她急中生智,突然搂住裴与之的脖子,坦白了一切:“好吧好吧,我真的失忆了,领证之前的事情,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系统提醒:目标认知更新,已为您解锁更多说话权限,不再限制您的对答方式,惩罚免除。】


“终于肯说实话了?”裴与之的脚步猛然停住,低头凝视怀里慌乱的她。


阮白歌红着脸,低头又黏黏糊糊地补充了两句:“但是我的心意从始至终这十年都没变过,我就是喜欢你,你知道的。”


老娘还有要事在身,怎么会白白送你个情报?颤抖吧,感动吧,落泪吧,然后顺势也对我心动告白吧,我要先回去开演唱会了!


“是吗?真是可惜。”裴与之无趣地把她放下,淡然的情绪来得毫无缘由,“你还是不死心,那我不介意再拒绝你一次。”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那个阮白歌,但是你那也只是喜欢她的歌啊!又不是真的想要和她恋爱结婚的心情!”阮白歌早就想这么说了,终于在今天找着了宣泄口。


“你又知道什么?”裴与之愤怒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双眼,“我就是想要和她在一起,和她牵手拥抱接吻……而不是和你这个冒牌货。不管你是不是还喜欢我,还记得我,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因为你仅仅是个替身新娘,就像你写的那首歌一样,一点错都没有。你对自己的定位很是清晰啊,阮家的大小姐。”


什么?你是失智男友粉啊?


“走着瞧,我会超过那个阮白歌,让你知道她也没有多好。”


阮白歌也被脾气冲昏了头脑,不顾任务地输出着,即便是要诋毁他的白月光,同时也是原本的自己。


“劣质的仿品。”裴与之眼神厌恶地看着她,有条不紊地脱下手套,露出手背上触目惊心地疤痕——看上去缝了很多针,“你什么都能忘,但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条命。”


原主的债还得我来还?这也太赔本了!


【系统提醒:检测到您的情绪波动较大,建议冷静再继续任务。】


“这是你之前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时候,我救你留下的伤。不然你现在就不在这里了。”


那就别再这里吧,让我在医院里当植物人躺着吧。


阮白歌看着这道狰狞丑陋的痕迹,却不巧笑出了声。


裴与之也觉察到了她的不对劲:“你、你笑什么?”


“我在笑……”阮白歌抬手擦去眼角的湿润,“我们裴总原来还会玩苦肉计啊?”


“明明是你在先。”裴与之反驳道。


阮白歌抛了个媚眼,缓慢地逼近裴与之:“好啊,你想要什么补偿?要不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