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泥 作品
6. 幸存者
凌时愿意听从路霆啸的意见，理由很简单。
青海路远，没有飞机，很难过去。
如果最后真的只能开车，一路上危险性太高，他需要路霆啸这个同盟。
既然是同盟，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他愿意先付出诚意。
而且，对方说的宝贝，确实也有那么一点点吸引他。
好奇心，本来就是一个优秀研究人员的必备素养。
他们下到商场的地下一层停车场，很快在众多损坏的汽车中找到一辆完好无损的。
是辆越野suv。
凌时熟练地撬开车门，接上线路，点着了发动机。
路霆啸坐上旁边的副驾驶座：“哟，国家对研究员的培训还挺全面。”
凌时没理他，把这辆suv开出停车场，开上马路。
这里离刚才的便利店不算远，suv呼啸而过时，还能看到腐人群聚集在店周围乱转。
没了路霆啸，腐人群僵硬的低智商更加明显。
suv沿着路霆啸说的西南方向，一路疾驰。
凌时认真开着车，小心绕过路上不时出现的尸体和各种残骸；路霆啸则把腿伸到副驾台上，连安全带都没绑，仿佛是出来兜风郊游的。
“喂，研究员，”路霆啸拍了拍他胳膊：“你研究什么的啊？”
凌时没搭话。
等了一会儿，路霆啸调整了下双腿姿势：“咱们不是盟友吗？这点基本信息都不肯说？”
凌时反唇相讥：“那你在大使馆做什么工作？”
路霆啸笑了：“这么小气啊？非得我说一句，你才肯说一句？”
凌时专心看着前面的路：“错了。你说了我也不会说。”
龙犄的研究是国家一级机密，他不可能告诉路霆啸。
这下路霆啸笑得更大声了：“行啊，我不像你这么小气。你不肯，我来说。要不然这长路漫漫，多不好打发。”
凌时瞥他一眼，绝不相信这人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路霆啸想了想：“从哪儿说起呢。”
“嗯......我刚到大使馆那会儿，是负责看大门的。”
他又拍了拍凌时胳膊：“你知道吗？大使馆的大门可没那么好看的。”
“什么上访人员、乞丐、甚至还有杀人犯呢，流落在m国的华国人，什么问题都跑来大使馆，人员成分复杂得很。”
凌时没忍住怼道：“你怎么对付他们？捆住手关起来吗？”
他是在嘲讽路霆啸第一次见面就把他关起来的行为，跟疯狗似的。
路霆啸又被逗笑了：“哎，研究员，你属相是什么？老鼠吗？这么小气。”
凌时没再搭理他，任由路霆啸一个人跑火车一样唱独角戏。
就这么开了两个小时，他们离开了当前城市，进入隔壁一个小城市。
开过两市交界地，凌时就感觉到不对劲。
沿路的尸体越来越多，甚至偶尔还能见到被挖空了肚肠的腐人。
连路霆啸都闭上嘴安静下来。
开了十来公里，快要进市区时，凌时没忍住问：“腐人会相互攻击吗？”
路霆啸声音冷静，没了刚才开玩笑时的轻浮：“会。当他们面前没有其他活物可以攻击时。”
“不过，还有一个可能，他们是被人类打死的。”
凌时：“也就是说......”
路霆啸接上：“......这个城市可能还有幸存者。”
凌时放缓了车速，路霆啸也主动开始观察四周。
行进了大约十公里，他们来到市中心不远处。
路霆啸神情严肃，指着前方五百米左右的位置：“看那里。”
凌时向前眺望。
照理说，这么远的距离，他很难观察到细节。但奇怪的是，他能透过一条笔直的大街，看到远在另一头的情况。
有腐人，还很多。
他们正排着队，缓缓朝着一个方向移动。
凌时：“过去看看？”
路霆啸把脚从副驾台上收回，踩回座椅下：“你想好了？万一没有幸存人类，你被腐人盯上，可能就白死了。”
“放心吧，”凌时说：“我还有重要的事做，不会无故把自己陷入险境。没有万全的把握，我们不要下车。真被腐人发现，也来得及跑。”
“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
路霆啸嘴角勾了勾，点头：“行。方向盘在你手里，你说了算。”
车缓缓朝前行驶，尽量不造成太大动静。
这条大街靠市中心很近，开了各种精品店，有餐厅、书店、文创、蛋糕店等等。
好几家店门口，还放着当日促销信息，但店内已经人去楼空。
车辆缓缓逼近，一直走到只有几十米距离时，凌时轻踩刹车，停了下来。
腐人群的景象完全展现在凌时他们眼前。
大约有几百人的腐人队伍，排成一个圆形，绕着一个大剧院转圈。
有些腐人手里抓着东西在啃，有些腐人直勾勾盯着大剧院内部，口水从嘴边滴下，也有些尝试往剧院内走了两步，又很快退出来，似乎被什么吸引，但又忌惮什么。
凌时皱着眉：“你怎么看？”
路霆啸抬了抬下巴：“腐人手里拿着新鲜面包，这是人类的食物。”
“这里有幸存人类的几率很高。”
凌时点头：“能估摸出来多少人吗？”
路霆啸双眼盯着腐人：“这么多腐人，却不敢冲进剧院，说明人类在狙击他们。”
“如果是普通人，起码几十个。而且，他们手上可能有大杀伤性武器。”
凌时点头：“那我们怎么办？”
路霆啸转头对他笑了笑：“我听你的。”
凌时很诧异路霆啸这么“听话”，但他没犹豫：“过去看看，有机会的话，帮里面的人杀出一条路，让他们跟上我们的车。”
说完，他一踩油门，suv呼啸着朝腐人群撞了过去。
“卧槽，”路霆啸一把拉住车顶右侧的扶手，边骂边笑：“你小子比我还疯，到底有什么脸说我是变态的？”
凌时一摁按键，车窗摇下。
就在车辆一头扎进腐人大军时，他对着剧院方向喊：“有人吗？”
他一脚刹车踩下：“有人的话快点出来，跟着我们撤！”
按他们推理，剧院内的幸存人类手中有武器，保护自己不成问题。
加上他们suv对腐人的冲撞力，是很有机会跑出去的。
就在这时，一声极其响亮的声音从剧院内传出：“有人！”
一个身影从二楼玻璃墙后露出来，朝外看了一眼，又立马闪过不见。
只听得里面人在兴奋地喊：“操！真的有人来救我们了。跑不跑？”
“跑啊！”凌时及时回应了句。
在这个被腐人包围的地方，不及时脱身，还能安全多久？
他一踩油门，打算把围过来的腐人轰开一些。
啪。
车子猛的一歪。
凌时愣住。
这熟悉的感觉......
又爆胎？不是这么点儿背吧。
一旁路霆啸突然狂笑出声：“哈哈哈哈......”
凌时怒火冲上头，一巴掌拍过去：“脑子有病就说！什么时候了？你笑个屁！”
路霆啸捂着肚子：“我就想起来，刚刚有人说，他不会把自己陷入险境。真被腐人发现，就赶紧跑。”
“这下好了，他自己一头扎进腐人群，逃跑的工具还坏了。”
他朝凌时凑近了些：“研究员，眼下这种情况，你预料到了吗？”
凌时脸都红了：“操，这谁能想得到？”
他刚打算再辩解两句，突然想起来不对：“糟了！”
他一转头，对着剧院那边喊：“喂！别出来！”
可似乎已经晚了。
视线之内，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手里拖着一团.....火把，朝着他们飞奔而来，用力一甩，那团火把砸落在腐人群中央，一下子把他们逼退好几步。
男人大约24、5岁，穿着一身跆拳道训练服，绷得胸肌很明显。
他三两步跑到车旁，一把拉开车门，对着凌时他们招手：“快下车！”
眼看着腐人群绕过那团火把，又要逼上前，凌时没什么多余选择，一下抓起车后座的包，跳下了车。
一回头，路霆啸也从另外一边下了车，还顺脚踢走了一个腐人。
他脚边的那个火团，竟然是一张燃烧着的布椅子。
跆拳道服男人转身朝剧院内跑：“跟我来，里面能藏人。”
凌时一时有点懵，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前面男人转身抓住他胳膊，着急道：“快啊！他们要追过来了。”
这男人力气不小，他竟然被拽得一个踉跄。
一回头，路霆啸已经跟了上来，他眉头紧皱，喊了句：“喂！”
“快跑啊！”身前男人又拽了他一下，似乎不理解他为何在此时走神：“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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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时眼神一扫，的确，腐人快围过来了。
得了，跟着跑吧。
这里的位置离剧院大门不远，三人速度极快地跑进了剧院大门。
跆拳道服男人非常熟练地关上大门，咔咔拧上两圈保险，再把上下插销锁好。
这才气喘吁吁回头：“放心吧，这门很牢固，他们进不来。”
凌时看了眼外头扑到大门上的腐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路霆啸就一脸不爽冲他喊：“你跑什么？！”
他愣住，看着路霆啸，手指却自发指向跆拳道：“他拽的。”
路霆啸看起来气得不轻，看着跆拳道：“你拽他干嘛？！”
跆拳道一脸懵逼，一边说话一边怀疑人生：“不跑等什么？等着被腐人弄死吗？你们不是爆胎了吗？车开不了啊。”
为了打消路霆啸的怒火，他还竭力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放心吧，哥们儿。我们这里有吃的喝的，过上好几天......也没问题。”
看着路霆啸丝毫没有好转的脸色，跆拳道的声音越来越小......人都往后退了半步。
凌时扯了下他衣袖：“喂，算了，别生气了。”
他顿时也明白为什么自己刚才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就算车爆胎，有路霆啸这个bug在，只要他不掉链子，他们还是有很大机会能跑出去的。
没必要跑来这个剧院。
凌时又看了看大门外头蜂拥而至的腐人群。
没错，困在这里，反而更难逃跑了。
凌时突然有点儿想笑，他又扯了下路霆啸衣袖：“喂，他也是好心。”
路霆啸瞥他一眼：“什么时候了？你笑个屁！”
凌时彻底控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跆拳道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不该跟着笑。
这时，一个清爽的男声从二楼台阶上传来：“左昊？没事吧？”
凌时抬头朝来人看去。
男人看起来大约27、8岁，白衬衫穿得一丝不苟，长得很清秀，他面相偏冷、身材偏单薄，但一双丹凤眼十分干净，眼神清澈，倒给他这幅长相添了一丝温度。
“宁扶，我把他们救回来了。”跆拳道、哦，不，左昊抬头对台阶上的男人说：“不过，”他脸色有点尴尬：“不确定有没有好心办坏事......”
“不确定？”路霆啸眼神一横，一股戾气直冲出来：“要不要我再帮你‘确定确定’？”
凌时赶紧拦住他：“已经这样了，别做无谓的消耗。”
说完，他转过身，看着左昊和宁扶，直接转移话题：“刚听这位兄弟说，这里的食物只够几天？”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不如商量一下，怎么从这里突围？”
“多少人？”左昊挠挠头，和刚才差不多的迷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啊。”
两个？
只有两个？
凌时和路霆啸对了一下眼神。
这和他们预料的完全不同。
就凭他们两个，能抵挡腐人的攻击？
凌时又问：“你们手头有武器吗？”
左昊一把摸到屁股兜，掏出一把水果刀：“诺，就剩这个了。”
凌时瞪大眼睛。
水果刀？
居然只是水果刀？
......
这两个人......
“对了，我叫左昊，他是宁扶。”左昊介绍道：“怎么称呼你们？”
凌时指了指自己：“凌时。”又指了指身旁：“路霆啸。”
“这里的防御应该有漏洞吧？”路霆啸突然开口，听起来语气比刚才好了不少。
“对，”左昊点头，朝天花板方向指了指：“虽然他们攻不进大门，但二楼是一整面落地玻璃，被腐人打破了一个洞。”
“他们在外墙搭了个梯子，可以往上爬。不过，这些腐人好像......脑子不太好，只搭了一个。”
这一下，凌时他们心里更吃惊了。
既然都有了个洞，那他们......是怎么挡住腐人的？
就算那洞只能通过一个腐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所以，”路霆啸看着左昊，不放过他的一丝神色变化：“你们有把握打退腐人？”
“嗯！”左昊毫不犹豫点头：“一次打一到两个的话，我还是有把握的。”
路霆啸正想继续问，门外传来更大的一阵骚动。
台阶上，宁扶抬头朝二楼看：“他们又冲上来了。”
青海路远，没有飞机，很难过去。
如果最后真的只能开车，一路上危险性太高，他需要路霆啸这个同盟。
既然是同盟，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他愿意先付出诚意。
而且，对方说的宝贝，确实也有那么一点点吸引他。
好奇心，本来就是一个优秀研究人员的必备素养。
他们下到商场的地下一层停车场，很快在众多损坏的汽车中找到一辆完好无损的。
是辆越野suv。
凌时熟练地撬开车门，接上线路，点着了发动机。
路霆啸坐上旁边的副驾驶座：“哟，国家对研究员的培训还挺全面。”
凌时没理他，把这辆suv开出停车场，开上马路。
这里离刚才的便利店不算远，suv呼啸而过时，还能看到腐人群聚集在店周围乱转。
没了路霆啸，腐人群僵硬的低智商更加明显。
suv沿着路霆啸说的西南方向，一路疾驰。
凌时认真开着车，小心绕过路上不时出现的尸体和各种残骸；路霆啸则把腿伸到副驾台上，连安全带都没绑，仿佛是出来兜风郊游的。
“喂，研究员，”路霆啸拍了拍他胳膊：“你研究什么的啊？”
凌时没搭话。
等了一会儿，路霆啸调整了下双腿姿势：“咱们不是盟友吗？这点基本信息都不肯说？”
凌时反唇相讥：“那你在大使馆做什么工作？”
路霆啸笑了：“这么小气啊？非得我说一句，你才肯说一句？”
凌时专心看着前面的路：“错了。你说了我也不会说。”
龙犄的研究是国家一级机密，他不可能告诉路霆啸。
这下路霆啸笑得更大声了：“行啊，我不像你这么小气。你不肯，我来说。要不然这长路漫漫，多不好打发。”
凌时瞥他一眼，绝不相信这人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路霆啸想了想：“从哪儿说起呢。”
“嗯......我刚到大使馆那会儿，是负责看大门的。”
他又拍了拍凌时胳膊：“你知道吗？大使馆的大门可没那么好看的。”
“什么上访人员、乞丐、甚至还有杀人犯呢，流落在m国的华国人，什么问题都跑来大使馆，人员成分复杂得很。”
凌时没忍住怼道：“你怎么对付他们？捆住手关起来吗？”
他是在嘲讽路霆啸第一次见面就把他关起来的行为，跟疯狗似的。
路霆啸又被逗笑了：“哎，研究员，你属相是什么？老鼠吗？这么小气。”
凌时没再搭理他，任由路霆啸一个人跑火车一样唱独角戏。
就这么开了两个小时，他们离开了当前城市，进入隔壁一个小城市。
开过两市交界地，凌时就感觉到不对劲。
沿路的尸体越来越多，甚至偶尔还能见到被挖空了肚肠的腐人。
连路霆啸都闭上嘴安静下来。
开了十来公里，快要进市区时，凌时没忍住问：“腐人会相互攻击吗？”
路霆啸声音冷静，没了刚才开玩笑时的轻浮：“会。当他们面前没有其他活物可以攻击时。”
“不过，还有一个可能，他们是被人类打死的。”
凌时：“也就是说......”
路霆啸接上：“......这个城市可能还有幸存者。”
凌时放缓了车速，路霆啸也主动开始观察四周。
行进了大约十公里，他们来到市中心不远处。
路霆啸神情严肃，指着前方五百米左右的位置：“看那里。”
凌时向前眺望。
照理说，这么远的距离，他很难观察到细节。但奇怪的是，他能透过一条笔直的大街，看到远在另一头的情况。
有腐人，还很多。
他们正排着队，缓缓朝着一个方向移动。
凌时：“过去看看？”
路霆啸把脚从副驾台上收回，踩回座椅下：“你想好了？万一没有幸存人类，你被腐人盯上，可能就白死了。”
“放心吧，”凌时说：“我还有重要的事做，不会无故把自己陷入险境。没有万全的把握，我们不要下车。真被腐人发现，也来得及跑。”
“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
路霆啸嘴角勾了勾，点头：“行。方向盘在你手里，你说了算。”
车缓缓朝前行驶，尽量不造成太大动静。
这条大街靠市中心很近，开了各种精品店，有餐厅、书店、文创、蛋糕店等等。
好几家店门口，还放着当日促销信息，但店内已经人去楼空。
车辆缓缓逼近，一直走到只有几十米距离时，凌时轻踩刹车，停了下来。
腐人群的景象完全展现在凌时他们眼前。
大约有几百人的腐人队伍，排成一个圆形，绕着一个大剧院转圈。
有些腐人手里抓着东西在啃，有些腐人直勾勾盯着大剧院内部，口水从嘴边滴下，也有些尝试往剧院内走了两步，又很快退出来，似乎被什么吸引，但又忌惮什么。
凌时皱着眉：“你怎么看？”
路霆啸抬了抬下巴：“腐人手里拿着新鲜面包，这是人类的食物。”
“这里有幸存人类的几率很高。”
凌时点头：“能估摸出来多少人吗？”
路霆啸双眼盯着腐人：“这么多腐人，却不敢冲进剧院，说明人类在狙击他们。”
“如果是普通人，起码几十个。而且，他们手上可能有大杀伤性武器。”
凌时点头：“那我们怎么办？”
路霆啸转头对他笑了笑：“我听你的。”
凌时很诧异路霆啸这么“听话”，但他没犹豫：“过去看看，有机会的话，帮里面的人杀出一条路，让他们跟上我们的车。”
说完，他一踩油门，suv呼啸着朝腐人群撞了过去。
“卧槽，”路霆啸一把拉住车顶右侧的扶手，边骂边笑：“你小子比我还疯，到底有什么脸说我是变态的？”
凌时一摁按键，车窗摇下。
就在车辆一头扎进腐人大军时，他对着剧院方向喊：“有人吗？”
他一脚刹车踩下：“有人的话快点出来，跟着我们撤！”
按他们推理，剧院内的幸存人类手中有武器，保护自己不成问题。
加上他们suv对腐人的冲撞力，是很有机会跑出去的。
就在这时，一声极其响亮的声音从剧院内传出：“有人！”
一个身影从二楼玻璃墙后露出来，朝外看了一眼，又立马闪过不见。
只听得里面人在兴奋地喊：“操！真的有人来救我们了。跑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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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被腐人包围的地方，不及时脱身，还能安全多久？
他一踩油门，打算把围过来的腐人轰开一些。
啪。
车子猛的一歪。
凌时愣住。
这熟悉的感觉......
又爆胎？不是这么点儿背吧。
一旁路霆啸突然狂笑出声：“哈哈哈哈......”
凌时怒火冲上头，一巴掌拍过去：“脑子有病就说！什么时候了？你笑个屁！”
路霆啸捂着肚子：“我就想起来，刚刚有人说，他不会把自己陷入险境。真被腐人发现，就赶紧跑。”
“这下好了，他自己一头扎进腐人群，逃跑的工具还坏了。”
他朝凌时凑近了些：“研究员，眼下这种情况，你预料到了吗？”
凌时脸都红了：“操，这谁能想得到？”
他刚打算再辩解两句，突然想起来不对：“糟了！”
他一转头，对着剧院那边喊：“喂！别出来！”
可似乎已经晚了。
视线之内，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手里拖着一团.....火把，朝着他们飞奔而来，用力一甩，那团火把砸落在腐人群中央，一下子把他们逼退好几步。
男人大约24、5岁，穿着一身跆拳道训练服，绷得胸肌很明显。
他三两步跑到车旁，一把拉开车门，对着凌时他们招手：“快下车！”
眼看着腐人群绕过那团火把，又要逼上前，凌时没什么多余选择，一下抓起车后座的包，跳下了车。
一回头，路霆啸也从另外一边下了车，还顺脚踢走了一个腐人。
他脚边的那个火团，竟然是一张燃烧着的布椅子。
跆拳道服男人转身朝剧院内跑：“跟我来，里面能藏人。”
凌时一时有点懵，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前面男人转身抓住他胳膊，着急道：“快啊！他们要追过来了。”
这男人力气不小，他竟然被拽得一个踉跄。
一回头，路霆啸已经跟了上来，他眉头紧皱，喊了句：“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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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气喘吁吁回头：“放心吧，这门很牢固，他们进不来。”
凌时看了眼外头扑到大门上的腐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路霆啸就一脸不爽冲他喊：“你跑什么？！”
他愣住，看着路霆啸，手指却自发指向跆拳道：“他拽的。”
路霆啸看起来气得不轻，看着跆拳道：“你拽他干嘛？！”
跆拳道一脸懵逼，一边说话一边怀疑人生：“不跑等什么？等着被腐人弄死吗？你们不是爆胎了吗？车开不了啊。”
为了打消路霆啸的怒火，他还竭力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放心吧，哥们儿。我们这里有吃的喝的，过上好几天......也没问题。”
看着路霆啸丝毫没有好转的脸色，跆拳道的声音越来越小......人都往后退了半步。
凌时扯了下他衣袖：“喂，算了，别生气了。”
他顿时也明白为什么自己刚才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就算车爆胎，有路霆啸这个bug在，只要他不掉链子，他们还是有很大机会能跑出去的。
没必要跑来这个剧院。
凌时又看了看大门外头蜂拥而至的腐人群。
没错，困在这里，反而更难逃跑了。
凌时突然有点儿想笑，他又扯了下路霆啸衣袖：“喂，他也是好心。”
路霆啸瞥他一眼：“什么时候了？你笑个屁！”
凌时彻底控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跆拳道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不该跟着笑。
这时，一个清爽的男声从二楼台阶上传来：“左昊？没事吧？”
凌时抬头朝来人看去。
男人看起来大约27、8岁，白衬衫穿得一丝不苟，长得很清秀，他面相偏冷、身材偏单薄，但一双丹凤眼十分干净，眼神清澈，倒给他这幅长相添了一丝温度。
“宁扶，我把他们救回来了。”跆拳道、哦，不，左昊抬头对台阶上的男人说：“不过，”他脸色有点尴尬：“不确定有没有好心办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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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转过身，看着左昊和宁扶，直接转移话题：“刚听这位兄弟说，这里的食物只够几天？”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不如商量一下，怎么从这里突围？”
“多少人？”左昊挠挠头，和刚才差不多的迷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啊。”
两个？
只有两个？
凌时和路霆啸对了一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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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他们两个，能抵挡腐人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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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叫左昊，他是宁扶。”左昊介绍道：“怎么称呼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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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防御应该有漏洞吧？”路霆啸突然开口，听起来语气比刚才好了不少。
“对，”左昊点头，朝天花板方向指了指：“虽然他们攻不进大门，但二楼是一整面落地玻璃，被腐人打破了一个洞。”
“他们在外墙搭了个梯子，可以往上爬。不过，这些腐人好像......脑子不太好，只搭了一个。”
这一下，凌时他们心里更吃惊了。
既然都有了个洞，那他们......是怎么挡住腐人的？
就算那洞只能通过一个腐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所以，”路霆啸看着左昊，不放过他的一丝神色变化：“你们有把握打退腐人？”
“嗯！”左昊毫不犹豫点头：“一次打一到两个的话，我还是有把握的。”
路霆啸正想继续问，门外传来更大的一阵骚动。
台阶上，宁扶抬头朝二楼看：“他们又冲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