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高 作品
89. 打探消息
无生嘴角微不可察的弯了弯，收起刚才装的那副可怜样，正视着她，回道：“灵童的事情我确实没有骗你。”
姜雪松对他突然间的转变还有些不太适应，继续道：“你说祭司要你死，用来引起混乱的话也是假的？你想做什么，利用我毁掉灵教？”
无生此时脸上的表情轻松不少，坦白道：
“我要是一直在灵教待着他们一定会杀了我的，我就跑出来了，我确实没有害你的心思，你救我一命我也很感激，后来发现你好像是个大官，就想着能不能把害人的灵教给灭了。”
他鼓动姜雪松出兵打灵教更多还是因为，怕被灵教发现自己逃出来，倘若灵教没了，他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事情说开了姜雪松也轻松不少，开口道：“既然想让我帮你，那得先拿出你的筹码，我才能考虑要不要做。”
无生别过头去，低声说着：“我能把极乐城里面的大致地图交给你。”
“嗯，还有呢？”姜雪松不以为意地追问。
无生眉毛蹙了蹙，不情愿地说道：“其他的我暂时想不出来，我记得从极乐城逃出来的时候看见一尊石佛，你顺着它找，看能不能找到。”
“知道了，那你先回去画地图吧，有需要的话，叫鹿柒帮你。”姜雪松下逐客令道。
无生睫毛抖了抖，轻呼一口气，道了一声：“好”，抬脚走到门口忍不住说道：“至少我没想过害你和晴山姐姐。”说完回自己房间去了。
等无生离开以后，姜雪松对着身边的青鸟吩咐道：“有没有荆州的地形图”
青鸟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展开放在她的面前，解释道：“刚来荆州的时候准备的，没想到真用上了。”
姜雪松侧头看了一眼她，倒是比从前更爱说话了。只一瞬就把目光转回到地图上，手指抚在上面找着九峰山的地点。
三面环江，只有一条路能上山，还真是易守难攻的好位置啊，可惜，姜雪松是那个劣势方。
嘴里嘀咕着该怎么过去，还不忘说道：“对了青鸟，你去查一下荆州哪里有石佛。”
“好，大人，”青鸟补充道，“有什么需要特别关注的特征吗？属下了解到荆州这边，一般的山上都有石佛。”
“都有石佛？”姜雪松低声重复了一下，手指移到地图上一块虚线圈起来的地方，问道：“这是哪？”
青鸟凑近了一步，看了一眼立刻回道：“这是江心洲，旱一点的时候就会露出来，江水多就又消失了。”
说完她还不忘补充道：“这是几年前的地图，要属下去查一下现在的情况吗？”
姜雪松摆摆手，自顾地盯着地图，时不时在地图上比画着什么，一盏茶后突然站起身。
青鸟看着她反应这么大，探头看过去。
此刻她的眼神清明不少，嘴角也止不住地轻轻上扬，一脸笃定地开口道：“我知道了。”
“？”
青鸟正在猜测她的想法，看着她指着九峰山的位置，心里似乎明白了一些，开口道：“大人，要备马吗？”
姜雪松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开口道：“叫上所有的侍卫，随我出城。”
青鸟立马转身去办，姜雪松搓了搓手，她这么激动是突然想到，江心洲有可能就是极乐城，而九峰山也是灵教的地盘，平时截一些过往的商人，所得的赃物就用船运去江心洲。
当然这还只是她的猜测，具体的情况等亲自看了才知道。
青鸟动作倒是快，除了留在宅子里看着无生的，剩下的人她都叫来了，韦敏琅更不用说，听到她叫人的时候就等在院子里了。
姜雪松换了冬装，还披了披风，见到他也不意外，直率地说道：“我出城一趟。”
“我陪你一起。”
“嗯，走吧。”九峰山离这有一百五十里，赶过去至少得三个时辰，去之前还得到城外找一下白献龄，估计到那天都黑得不成样子了。
姜雪松又嘱咐晴山几句才离开，一行十余人，倒是醒目，迎面就撞上了师明玉。
他还是穿着那单薄的白衣，大冷天还拿着扇子，骑着马慢悠悠地在路上走着。
看到姜雪松带着人过来，骑马靠近，喊道：“姜大人。”
姜雪松赶紧勒停马，这个时候她可不想暴露自己的目的，客气地开口道：“师爷，许久没看见你了。”
师明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们这一行人，嘴上说着：“这不是小赵大人回来了吗，他不喜欢我，我也就只能瞎逛了。”
说完用扇子轻轻一点她身旁的韦敏琅，问道：“这位是？”
“这是大理寺的韦大人。”姜雪松简短地介绍了一下。
师明玉坐在马上客气地行礼，随后开口问道：“姜大人身边的那个顾公子呢？最近怎么没看见他，闹别扭了吗？”
姜雪松尴尬地笑笑，把他应付过去。
师明玉皮笑肉不笑地应和着，他最近发现了许多探子，不是在打探自己就是在找灵教，多半和姜雪松以及她身边那个顾公子有关。
看着他们这些人有的身上还带着包袱，眼睛一转，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个时辰，姜大人是要去城外吗？怎么带了这么多人。”
姜雪松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圈，回道：“去找白校尉看看城外流民的情况，多带些侍卫也好防身。”
师明玉认同地点点头，开口道：“也是，免得又被人刺杀，对了，上次大人被当街刺杀的事情抓到凶手了吗？”
姜雪松没有回应而是看着他的表情，她记得自己好像没把这件事说出去过。
师明玉立刻反应过来，立刻解释道：“这毕竟是荆州，赵大人的地盘，闹得那么大，多少听到一些。”
“还在查。”姜雪松轻飘飘地吐出三个字。
师明玉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拉着她就在马路上聊道：“姜大人去看流民，要不要我过去帮忙？”
姜雪松侧头看着他，也不知道这人今天吃错了什么药，难不成是发现自己准备去攻打九峰山山匪的事情了？
压下心底的疑惑，开口道：“不用了，今日是有些私事。”
师明玉唰地一下展开折扇，开口道：“那就不打扰姜大人了。”
折扇在轻轻扇了两下，然后单手牵马让开位置，姜雪松点了下头，一夹马腹带着人离开。
师明玉则是留在原地，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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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扇摇晃的速度越来越慢，微眯起眼睛盯着姜雪松离开的背影，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姜雪松和师明玉分开后就加快速度跑到城外，白献龄原本正带着人歇着，一看远处的人影又赶紧把人招呼起来继续训练。
等姜雪松带着人走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点紧张，双手拽紧腰带，提了提，才抬脚迎上去。
“姜大人。”他声音粗粝，听着鼻音有些重，像是得了风寒。
姜雪松翻身下马，看着不远处还在训练的羽林卫，开口问道：“最近练得怎么样？前几天赵刺史送来的那些官兵呢，怎么不见他们训练？”
白献龄把头低下去，微微向外侧倾斜，怕自己把风寒传染给她，解释道：“练得还可以，有些长进。”
说完打量了一下姜雪松的表情，斟酌着开口道：“赵刺史送来的那些人还得兼顾着巡逻的任务，平时也就到这点个名，剩下的时间基本看不到。”
不是他在背后告黑状，事实就是如此，假如他不说清楚，到时候姜雪松把这责任扣到自己身上怎么办。
姜雪松听完这话，脸上却是黑了一些，心道：赵韩南这个老滑头，在这等着钻空子呢，这事也怪她，竟然就这么相信了赵韩南，没派人来监督一下。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姜雪松立马问道：“白校尉，依你看，现在这些羽林卫对上那群山匪胜算有几成？”
白献龄捂着嘴巴低咳两声，开口道：“咱们人数虽然多，但是山匪他们占了天险，而且听逃回来的羽林卫说，他们身手都不错，我看，大概在五成左右。”
“五成？那就是没有胜算。”姜雪松直白地开口。
白献龄低下头去，低声说道：“咱们武器好，也可能是六成。”
姜雪松没听到他说什么，眼睛盯着训练的那群人，眉头不经意地皱起，五成机会，那这仗怎么打？自古都是守城比攻城容易。
姜雪松思虑了一下，随手掏出荷包，递给白献龄，开口道：“今天就不训练了，买些吃食给羽林卫。”
白献龄一时没反应过来，没去接那荷包，看那形状就知道里面有不少的银子。
姜雪松凑近压低声音说道：“吃饱了才有劲打仗，一会儿就招呼他们吃饭，吃完收拾随身的行李，等我通知。”
白献龄这才去拿那个荷包，问道：“今天就出发吗？眼下已经未时了，夜里赶路恐怕有些费力。”
“等我通知，离开的时候分批走，别惊动旁人。”
白献龄立刻明白过来，这一千人要是一起离开太过显眼，趁天黑悄悄走，被发现的可能性就小了。
掂量一下荷包，感慨道：怪不得拿钱给他们买吃的呢，原来是要连夜赶路。
姜雪松没他那么多想法，补充了一句道：“最迟明天天亮之前就要出发。”
白献龄点头应下，道：“您放心。”
姜雪松交代完就带着人往九峰山赶去，她得先去探查一下什么情况，才能决定接下来的安排。
刚和她分开的师明玉也是这个想法，打算去赵韩南那打探一下情况，慢悠悠地骑马来到赵府门前，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不想来的。
姜雪松对他突然间的转变还有些不太适应，继续道：“你说祭司要你死，用来引起混乱的话也是假的？你想做什么，利用我毁掉灵教？”
无生此时脸上的表情轻松不少，坦白道：
“我要是一直在灵教待着他们一定会杀了我的，我就跑出来了，我确实没有害你的心思，你救我一命我也很感激，后来发现你好像是个大官，就想着能不能把害人的灵教给灭了。”
他鼓动姜雪松出兵打灵教更多还是因为，怕被灵教发现自己逃出来，倘若灵教没了，他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事情说开了姜雪松也轻松不少，开口道：“既然想让我帮你，那得先拿出你的筹码，我才能考虑要不要做。”
无生别过头去，低声说着：“我能把极乐城里面的大致地图交给你。”
“嗯，还有呢？”姜雪松不以为意地追问。
无生眉毛蹙了蹙，不情愿地说道：“其他的我暂时想不出来，我记得从极乐城逃出来的时候看见一尊石佛，你顺着它找，看能不能找到。”
“知道了，那你先回去画地图吧，有需要的话，叫鹿柒帮你。”姜雪松下逐客令道。
无生睫毛抖了抖，轻呼一口气，道了一声：“好”，抬脚走到门口忍不住说道：“至少我没想过害你和晴山姐姐。”说完回自己房间去了。
等无生离开以后，姜雪松对着身边的青鸟吩咐道：“有没有荆州的地形图”
青鸟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展开放在她的面前，解释道：“刚来荆州的时候准备的，没想到真用上了。”
姜雪松侧头看了一眼她，倒是比从前更爱说话了。只一瞬就把目光转回到地图上，手指抚在上面找着九峰山的地点。
三面环江，只有一条路能上山，还真是易守难攻的好位置啊，可惜，姜雪松是那个劣势方。
嘴里嘀咕着该怎么过去，还不忘说道：“对了青鸟，你去查一下荆州哪里有石佛。”
“好，大人，”青鸟补充道，“有什么需要特别关注的特征吗？属下了解到荆州这边，一般的山上都有石佛。”
“都有石佛？”姜雪松低声重复了一下，手指移到地图上一块虚线圈起来的地方，问道：“这是哪？”
青鸟凑近了一步，看了一眼立刻回道：“这是江心洲，旱一点的时候就会露出来，江水多就又消失了。”
说完她还不忘补充道：“这是几年前的地图，要属下去查一下现在的情况吗？”
姜雪松摆摆手，自顾地盯着地图，时不时在地图上比画着什么，一盏茶后突然站起身。
青鸟看着她反应这么大，探头看过去。
此刻她的眼神清明不少，嘴角也止不住地轻轻上扬，一脸笃定地开口道：“我知道了。”
“？”
青鸟正在猜测她的想法，看着她指着九峰山的位置，心里似乎明白了一些，开口道：“大人，要备马吗？”
姜雪松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开口道：“叫上所有的侍卫，随我出城。”
青鸟立马转身去办，姜雪松搓了搓手，她这么激动是突然想到，江心洲有可能就是极乐城，而九峰山也是灵教的地盘，平时截一些过往的商人，所得的赃物就用船运去江心洲。
当然这还只是她的猜测，具体的情况等亲自看了才知道。
青鸟动作倒是快，除了留在宅子里看着无生的，剩下的人她都叫来了，韦敏琅更不用说，听到她叫人的时候就等在院子里了。
姜雪松换了冬装，还披了披风，见到他也不意外，直率地说道：“我出城一趟。”
“我陪你一起。”
“嗯，走吧。”九峰山离这有一百五十里，赶过去至少得三个时辰，去之前还得到城外找一下白献龄，估计到那天都黑得不成样子了。
姜雪松又嘱咐晴山几句才离开，一行十余人，倒是醒目，迎面就撞上了师明玉。
他还是穿着那单薄的白衣，大冷天还拿着扇子，骑着马慢悠悠地在路上走着。
看到姜雪松带着人过来，骑马靠近，喊道：“姜大人。”
姜雪松赶紧勒停马，这个时候她可不想暴露自己的目的，客气地开口道：“师爷，许久没看见你了。”
师明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们这一行人，嘴上说着：“这不是小赵大人回来了吗，他不喜欢我，我也就只能瞎逛了。”
说完用扇子轻轻一点她身旁的韦敏琅，问道：“这位是？”
“这是大理寺的韦大人。”姜雪松简短地介绍了一下。
师明玉坐在马上客气地行礼，随后开口问道：“姜大人身边的那个顾公子呢？最近怎么没看见他，闹别扭了吗？”
姜雪松尴尬地笑笑，把他应付过去。
师明玉皮笑肉不笑地应和着，他最近发现了许多探子，不是在打探自己就是在找灵教，多半和姜雪松以及她身边那个顾公子有关。
看着他们这些人有的身上还带着包袱，眼睛一转，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个时辰，姜大人是要去城外吗？怎么带了这么多人。”
姜雪松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圈，回道：“去找白校尉看看城外流民的情况，多带些侍卫也好防身。”
师明玉认同地点点头，开口道：“也是，免得又被人刺杀，对了，上次大人被当街刺杀的事情抓到凶手了吗？”
姜雪松没有回应而是看着他的表情，她记得自己好像没把这件事说出去过。
师明玉立刻反应过来，立刻解释道：“这毕竟是荆州，赵大人的地盘，闹得那么大，多少听到一些。”
“还在查。”姜雪松轻飘飘地吐出三个字。
师明玉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拉着她就在马路上聊道：“姜大人去看流民，要不要我过去帮忙？”
姜雪松侧头看着他，也不知道这人今天吃错了什么药，难不成是发现自己准备去攻打九峰山山匪的事情了？
压下心底的疑惑，开口道：“不用了，今日是有些私事。”
师明玉唰地一下展开折扇，开口道：“那就不打扰姜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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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松和师明玉分开后就加快速度跑到城外，白献龄原本正带着人歇着，一看远处的人影又赶紧把人招呼起来继续训练。
等姜雪松带着人走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点紧张，双手拽紧腰带，提了提，才抬脚迎上去。
“姜大人。”他声音粗粝，听着鼻音有些重，像是得了风寒。
姜雪松翻身下马，看着不远处还在训练的羽林卫，开口问道：“最近练得怎么样？前几天赵刺史送来的那些官兵呢，怎么不见他们训练？”
白献龄把头低下去，微微向外侧倾斜，怕自己把风寒传染给她，解释道：“练得还可以，有些长进。”
说完打量了一下姜雪松的表情，斟酌着开口道：“赵刺史送来的那些人还得兼顾着巡逻的任务，平时也就到这点个名，剩下的时间基本看不到。”
不是他在背后告黑状，事实就是如此，假如他不说清楚，到时候姜雪松把这责任扣到自己身上怎么办。
姜雪松听完这话，脸上却是黑了一些，心道：赵韩南这个老滑头，在这等着钻空子呢，这事也怪她，竟然就这么相信了赵韩南，没派人来监督一下。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姜雪松立马问道：“白校尉，依你看，现在这些羽林卫对上那群山匪胜算有几成？”
白献龄捂着嘴巴低咳两声，开口道：“咱们人数虽然多，但是山匪他们占了天险，而且听逃回来的羽林卫说，他们身手都不错，我看，大概在五成左右。”
“五成？那就是没有胜算。”姜雪松直白地开口。
白献龄低下头去，低声说道：“咱们武器好，也可能是六成。”
姜雪松没听到他说什么，眼睛盯着训练的那群人，眉头不经意地皱起，五成机会，那这仗怎么打？自古都是守城比攻城容易。
姜雪松思虑了一下，随手掏出荷包，递给白献龄，开口道：“今天就不训练了，买些吃食给羽林卫。”
白献龄一时没反应过来，没去接那荷包，看那形状就知道里面有不少的银子。
姜雪松凑近压低声音说道：“吃饱了才有劲打仗，一会儿就招呼他们吃饭，吃完收拾随身的行李，等我通知。”
白献龄这才去拿那个荷包，问道：“今天就出发吗？眼下已经未时了，夜里赶路恐怕有些费力。”
“等我通知，离开的时候分批走，别惊动旁人。”
白献龄立刻明白过来，这一千人要是一起离开太过显眼，趁天黑悄悄走，被发现的可能性就小了。
掂量一下荷包，感慨道：怪不得拿钱给他们买吃的呢，原来是要连夜赶路。
姜雪松没他那么多想法，补充了一句道：“最迟明天天亮之前就要出发。”
白献龄点头应下，道：“您放心。”
姜雪松交代完就带着人往九峰山赶去，她得先去探查一下什么情况，才能决定接下来的安排。
刚和她分开的师明玉也是这个想法，打算去赵韩南那打探一下情况，慢悠悠地骑马来到赵府门前，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不想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