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再挫山贼
“大家早点休息，明天一早继续赶路。”赵远叮嘱道。
第三天一早继续赶路，行至翠云峰时，赵远警惕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感。
“这里是翠云峰，有一伙山贼，人数不比五狼窝少。大家小心点。”他低声提醒道。
赵八方紧张地握紧了刀柄，声音有些发抖：“要不要拿出鲁班神弓？”
“对啊赵哥，有连弩在手，谁还怕他们！”赵勇虎也跟着说，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赵远摇头，神色凝重：“除非万不得已，连弩不能轻易暴露。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牌。”
正说着，山林中突然窸窸窣窣响起，紧接着冒出二十多个山贼。他们手持各式兵器，凶神恶煞地将马车团团围住。
为首一人手持长矛，声如洪钟：“翠云峰大细绿蛟在此！识相的留下财物滚蛋，不然格杀勿论！”
赵八方等人吓得发抖，手中的刀都有些拿不稳了。赵远却镇定自若，目光如电扫过四周。
“勇虎、陈勇、陈猛，你们对付拿长武器的。”他沉声下令，“八方、二狗你们几个对付短武器的，牢记师傅传授的刀术。”
“壮虎，你看着他们，遇到麻烦立马伸把手。”说着递给壮虎两架鲁班神弓，“记住，只有万不得已才能用。”
山匪一下子分散开围堵，刀光剑影中，一场恶战即将展开
刀光闪过，山贼手中的长刀应声而断，金属碎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唐剑去势不减，划破七名山贼的胸腹。鲜血喷涌，内脏翻出，七人倒地时眼中还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死亡来得太快，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
赵八方站在原地，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眼前的场景太过血腥，他从未见过如此残酷的画面。胃里一阵翻涌，但他死死咬住嘴唇，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这这”其他人也看得目瞪口呆，那些平日里凶神恶煞的山贼，竟如此不堪一击。低头看向手中的唐剑，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赵哥打造的刀，果然名不虚传。
“他们有神器利器！快逃！”剩下的山贼终于反应过来，脸上写满了恐惧。他们丢下武器，转身就往山里逃窜，灌木丛被他们踩得沙沙作响。
赵勇虎握紧手中的唐剑，热血上涌。他大吼一声：“杀啊！”随即提刀追了上去。刀锋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一名逃跑的山贼应声倒地，脖颈处鲜血喷涌。
其他贩队的少年也跟着冲了上去，喊杀声震天动地。年轻人初次杀敌，兴奋与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们暂时忘记了害怕。
赵八方强忍着恶心感，咬牙跟在最后。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但他知道，此时不能退缩。
“敢打劫我小赵村的人，活得不耐烦了！”赵勇虎越追越勇，嘴里骂骂咧咧。小赵村在富阳县可不是好惹的，就连县太爷来了都得毕恭毕敬，区区山贼也敢来撒野？
一名体格魁梧的山贼见逃不掉，猛地转身挥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显然是想要拼死一搏。
铛的一声巨响，两把刀相撞。火星四溅中，山贼的刀应声而断。但这一击也让赵勇虎失去平衡，连人带刀重重摔倒在地。
土匪们眼神顿时闪烁起来，立即扑向掉在地上的唐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弩箭破空而来，正中山贼咽喉。温热的鲜血喷了赵勇虎一脸。
“啊！”赵勇虎疯了似的爬起来，对着山贼尸体一阵乱砍。鲜血溅得到处都是，他的眼睛通红，像是着了魔一般。
另一边，赵八方等人也追上了剩下三名山贼。有了唐剑在手，三下五除二就结果了他们。战斗结束后，七人看着满地尸首，都有些恍惚。
赵八方终于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其他人虽然没吐，但脸色也都不太好看。第一次杀人，谁都不会好受。
周围的打斗声依旧此起彼伏。勇虎、陈勇、陈猛都有些功夫底子，再加上唐剑在手，战局完全一边倒。山贼们的武器不是被斩断就是被劈飞，根本无法抵挡。
勇虎一刀劈下，将细绿蛟的长矛斩断。趁他愣神的瞬间，又是一刀，直接取了他的性命。鲜血飞溅，细绿蛟的眼中还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二当家死了！快逃！”其他山贼见状，顿时乱了阵脚，四散奔逃。但他们为了围攻勇虎三人已经聚在一起，此时转身逃跑反而露出破绽。
勇虎三人抓住机会，挥刀如电，转眼间又砍杀十多名山贼。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二十八个亡命之徒，片刻之间尽数毙命。除了赵勇虎摔破点皮，己方无一人受伤。这样的战果，连勇虎他们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热血退去，众人看着满地尸首，都有些不安。虽说杀山贼不用偿命，还能领赏银，但对这些乡下人来说，第一次杀人的心理关并不好过。
“快收拾战场。”赵远掀开车帘，目光扫过战场，“把他们的兵器都收起来，别让人发现咱们有削铁如泥的宝刀。被弩箭射死的也要补刀伪装一下。”
众人连忙照办，开始清理战场。有人收集武器，有人拖拽尸体，还有人用土掩盖血迹。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车队依旧在蜿蜒的山路上稳稳前行，但气氛明显凝重了许多。车轮碾过泥土的声音格外清晰，仿佛在提醒着众人刚才发生的一切。
山腰那边二百米开外，一名山贼趴在树上，死死捂住嘴巴。他是负责放哨的，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恐惧让他浑身发抖，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等马车队走远，他立刻冲下山查看现场。看到满地的尸体后，他转身飞奔上山：“大当家！不好了！二当家和兄弟们都被杀了！”
一个时辰后，五六十名山贼赶到现场。看着满地尸首，他们难以置信。这些年来，他们向来是杀人的一方，何曾吃过这样的亏？
“二弟”壮绿蛟跪在细绿蛟身边，轻轻合上他的眼睛。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对方是什么来头？”
“好像是什么小赵村的人。”报信的山贼颤声回答。
“小赵村？”壮绿蛟眯起眼睛，声音冰冷，“不管是谁，敢杀我翠云峰的人，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给我盯紧了，这帮家伙是富阳那边来的，迟早要回去。等他们再经过这里，我得亲自带人出马，替兄弟们洗刷耻辱！”
马车队继续西行，马蹄声和车轮声中，没人说话。壮虎等人倒还好，但赵八方他们显然还沉浸在第一次杀人的阴影中。有人低着头，有人望着远方发呆，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氛。
赵远见状，掀开车帘问道：“田埂儿，如果我们不杀那些山贼，不知这群人接下来会对我们耍什么花招？”
赵耕愣了一下，随后想了想：“肯定会杀了我们，抢光东西。山贼向来心狠手辣，不会留活口的。”
“那要是我和你死了，你父母会怎么看你？”
赵耕眼圈一红，声音哽咽：“俺爹娘肯定会伤心死。万一赵哥你挂了，村里又得回到从前那样。没人指导我们捕鱼，没人教我们制糖，日子又要回到以前那样苦了。”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没有赵远，村里的手艺都保不住，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差。
“那咱们杀他们，是对是错？”
“当然是对的！”赵耕眼睛一亮，“我们是替天行道！那些山贼为非作歹，死有余辜！”
赵远轻笑：“既然说是为民除害，还愁眉苦脸做什么？”
众人都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不少。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连空气似乎都变得轻松了。
“今儿就让你们干掉这帮土匪，一是自保，二是练胆。”赵远正色道，“有了胆量，再加上唐剑和武艺，以后出门就能保护自己了。”
“不过要记住，有了利器容易起杀心。以后想杀人时，先问问自己该不该杀，动手会不会连自个儿也折进去。不该杀的不能杀，该杀但会害了自己的也不能杀，要想其他办法。”
众人若有所思地点头，将这番话牢牢记在心里。
“赵哥，我给你丢人现眼了。”赵八方突然说道，声音里带着愧疚，“杀个山贼还吐了，太没用了。”
“很多人第一次杀人都这样，至于这么怕丢人吗。”赵远笑道，“每个人都有长处短处，你这胆子还真不够看，犯不着跟旁人计较这事。”
“那我究竟哪儿强？”赵八方好奇地问。
“脸皮厚。”赵远直截了当地说。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连树上的鸟儿都被惊飞了。
赵八方涨红了脸：“脸皮厚也算长处？”
“当然算。脸皮厚敢跟生人打交道，挨骂也不生气，最适合做生意。你让勇虎去做生意，别人说两句就想动刀，还能做成吗？”
勇虎不服气地仰头道：“我要上战场杀敌，打死也不会干这营生。”
赵八方想了想，精神又振作起来。谁还没点拿得出手的本事啊，确实不必强求。
“赵哥，那我呢？我到底该干点啥？”赵勇虎急切地问，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你天生勇猛，适合做先锋，干那些敢打敢拼的事。”
“原来我这么勇猛！”赵勇虎挺起胸膛，一脸得意。
其他人也纷纷凑上来问自己的长处，一路说说笑笑。阴霾一扫而空，众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