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浅浅 作品

第十章 惩治恶霸

赵远站在院子里,目光扫过倒塌的堂屋大门。破败的木门歪斜着倚在墙边,门框上还留着暴力破拆的痕迹。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几根木棍,地上散落着碎瓦片,显然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冲突。

“这帮人,真是无法无天了。”赵八方握紧拳头,指节发白。

壮虎咬牙切齿:“二哥,让我去教训这群混账!”

赵远抬手制止了两人的怒火,眼神却在看到院内景象时变得愈发冰冷。孙雅芳被两个帮闲死死钳制着,红肿的手腕上还留着清晰的指痕。她的眼中噙着泪水,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帮闲手中的菜刀剪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握着棍棒的族人们虎视眈眈地围在四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息。

“夫君!”

看到赵远的身影,孙雅芳猛地挣脱开帮闲的钳制,踉跄着扑进他的怀中。温热的泪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衣襟,她的肩膀不住地颤抖着。

赵远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别怕,我回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手腕,看着上面触目惊心的红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还疼吗?”

“不疼了。”孙雅芳摇头,强颜欢笑,“你能平安回来就好。”

众目睽睽之下,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躲到赵远身后,俏脸飞红。可她的手却悄悄拽住了赵远的衣角,似乎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一般。

村民们的目光却落在赵远身上的丝绸长袍上。那料子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壮虎和赵八方也是一身崭新的锻衣,与周围衣衫褴褛的村民形成鲜明对比。

在这穷乡僻壤,能穿上一身完整的棉布都算得上富贵,他们几人立刻披上了光鲜亮丽的衣裳。不少人眼中闪过羡慕和嫉妒的神色。

“呵,穿得人模狗样,还有闲情逸致打情骂俏。”刘多宝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

这身行头加起来得十贯钱,他这个身价两千贯的地主都舍不得这般打扮。言下之意,这钱来路不正。

赵必达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三人的穿着确实太过扎眼。他暗自摇头,这赵远怕是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赵远,不用怕,大家来就是来帮你的”赵绿岳上前一步,

“多谢大家。”赵远朝赵绿岳微微点头,随后看向刘多宝,

“刘多宝,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赵远眼中寒光闪烁,声音低沉得可怕。

“不错!”刘多宝挺直腰板,趾高气扬地说道,“你能如何?”

他说这话时,眼角余光瞥向了站在一旁的孙雅芳,眼中闪过一丝淫邪之色。

赵远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他冷冷地说道:“既然你执意要耍无赖”

话音未落,他的拳头已经重重砸在刘多宝脸上。这一拳势大力沉,直接把刘多宝打得原地转了半圈。

“啊!”刘多宝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他捂着流血的嘴角,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你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赵远一脚踹在刘多宝身上,“什么狗屁里正,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役,也敢在这横行霸道!”

四个帮闲见老爷被打,纷纷抽出腰间的短棍冲上前来。勇虎早就等不及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三拳两脚就把其中两个打手撂倒在地。

剩下两个帮闲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壮虎拦住去路。片刻之间,四个帮闲全部倒地呻吟,没一个能站得起来。

刘多宝面如土色,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他眼中的软柿子,居然敢动手打人。更没想到的是,勇虎的身手如此了得,轻易就制服了他的四个打手。

“赵族长,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对衙役动手?”刘多宝抱头求饶,声音中带着哭腔,“明年收粮的时候,有你们好看!”

赵必达连忙上前劝阻:“赵远,读书人讲道理不打架”

“闭嘴!”赵远头也不回,继续痛打刘多宝,“他欺压百姓的时候,你怎么不去劝?”

砰砰砰!

木棍抽在身上的声音不断响起,刘多宝的惨叫声回荡在院子里。围观的村民们看得解气,有几个胆大的甚至开始叫好。

“饶命!我认错!”刘多宝终于服软,“现在知道服软了?”赵远又是两个大耳光抽过去,“滚还是不滚?”

“滚马上滚…”刘多宝瑟瑟发抖,脸上已经高高肿起。

刘多宝带着四个手下,在众人的嘲笑声中灰溜溜地离开了。待走出村子,刘多宝靠在路边的大树上喘息。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里长,要不要叫人”一个帮闲小声问道,脸上还带着伤。

“不急。”刘多宝咬牙切齿,“我要让他生不如死!你们听好了”

他附耳过去,低声说了几句。四个帮闲脸色大变,却不敢违抗,只得点头应下。

刘多宝灰溜溜地离开后,院子里瞬间被村民挤得水泄不通。喧闹声此起彼伏,人群中不时传出压抑的笑声和窃窃私语。

赵远站在院中,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脸上复杂的神色。有人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有人眼中闪烁着敬畏,还有人掩饰不住脸上的好奇。阳光斜斜地洒在地上,拉长了每个人的影子。

“这些年,谁没被刘多宝欺压过?”一个瘦削的汉子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解气,“今天可算是出了这口恶气!”

“就是就是!”人群中有人附和,“上个月我家交了税,他硬说少了二两银子,逼得我卖了年底准备杀年猪的猪仔。”

“我家更惨,去年”

七嘴八舌的诉苦声此起彼伏,院子里的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赵必达捋着花白的胡子,皱着眉头走到赵远面前:“赵远啊,打得是痛快,你有没有想过这一点,刘里长可是官府的人。”

此言一出,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村民们面面相觑,眼中重新浮现出深深的恐惧。不交税都要被抓进大牢,更何况是打官府的人?

“是啊,”有人小声嘀咕,“刘多宝虽然可恨,但他到底是里长”

赵远嘴角微扬,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他示意勇虎搬来一张凳子,稳稳地站了上去。

“诸位可知道,”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一个里长在县衙里,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众人下意识地摇头。

“县衙里,知县是官,县丞是官,主薄和县丞也是官。”赵远冷笑一声,“至于里长,连个小役都算不上,见县太爷一面都难。”

此话一出,院子里炸开了锅。

“这刘多宝,平日里不是一口一个县太爷的吗?”

“原来他在县衙连个屁都不是!”

“亏得咱们还真把他当回事!”

赵远看着群情激愤的村民,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继续道:“再说了,就算他真去告状,无非是比钱多。他能拿出十贯,我就砸一百贯!”

“一百贯?”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天啊,这得多少钱啊!”

“刘多宝哪舍得花这么多钱打官司!”

赵远环视四周,见众人神色已变,便转而说道:“今日承蒙诸位相助,我赵远感激不尽。”说着,他目光一凝:“我决定成立一个护卫团,各家轮流派一个代表,保护村里的安全。震岳叔任队长,八方、壮虎、勇虎为副队长。”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沸腾起来。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有人激动得手舞足蹈,有人则抹着眼泪。

“月钱如何?”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赵远竖起手指:“队长四贯,副队长三贯,今日帮忙的两贯,其余一贯。另外,每月利润的三成用作奖金。”

“这这也太多了吧?”

“一年就是二十四贯啊!”

“今年冬天有救了!”

看着众人激动的样子,赵远心中暗笑。这些钱,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但对这些村民来说,却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八方,把红糖拿出来分给大家。”赵远又道。

赵八方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抱来几包红糖。香甜的气息瞬间弥漫在院子里,引得众人惊叹连连。

“红糖?这可是富贵人家才吃得起的!”

“赵远现在是真的发达了啊!”

众人欢天喜地地排队领糖,就连一向端着架子的赵必达也凑了上来。

勇虎却冷着脸:“族长,这是给帮忙的人的。”

赵必达老脸一红,气得甩袖而去。他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只见院子里的人都捧着红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