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车祸
“老爷子，您今年高寿啊？”周然站到纪宇的身前，面带微笑礼貌地询问道。本文搜：有书楼 免费阅读
“87。”
87，五年前也就是82岁，应该不是能杀人的年纪。
周然心中暗想，继续问道：“五年前，咱们村和五福村斗殴，您也参加了吗？”
“哎，我一把老骨头，去参加干什么？那里不是我的场子。”老人转身慢慢走到问诊桌前，一只手轻轻压在桌角那半卷泛黄的医书上，敲了敲桌子说道：“这里才是我的主场！”
“斗殴的那天，有什么人来您这边看过伤吗？”
“这我哪记得清楚？我看了这么多年病，看了那么多病人，哪能清楚地记得哪一天啊？”老人摇头回答道，“不过，你想问看过什么病，我可能会记得。”
“刀伤！老爷子，您那天看过刀伤吗？”
“没有，这种病患不多，要是我接诊过，肯定记得住。”刘长安肯定的回答道，他在村子里行了一辈子医，刀伤这种罕见的病例，还真没碰上过。
“老爷子，我再多嘴问一句，斗殴当天，您还记得您在哪里吗？”
“我一般都在诊所里看病吧，人老喽，嗨不动喽。”
“有什么能够证明吗？”
“没有，我一个老头子证明什么？你不会怀疑我去村子里斗殴吧？”刘长安抓了下白头，“小同志，如果我去了斗殴现场，还能打起来吗？”
“我往中间一站，谁敢动我？”
“哎？”刘长安似乎想起来什么，走到身后的一个书柜，从一本医书中翻出一张邀请函，“小同志，斗殴那天是什么时候？”
“3月8号。”
“喏，我那天应该是去参加这个讲座了，讲座结束后还做了义诊。”刘长安把他刚刚翻找出来的邀请函，递给周然。
周然接过，看了一眼，这是阳光社区举办的关爱老年人活动的邀请函。他拍了张照片后还给老人，“附近还有别的医生吗？”
“没有了，我们附近的几个村子，谁要是生个病，都会来我这儿瞧。”
老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豪，保一方人健康，这是他一辈子的荣耀。
随后周然等人和刘长安、刘安仁告别，走出了村子。
“怎么样，周然，有什么发现吗？”
“另一个村子，还要不要去？”
“刘长安这个医生，还有调查下去的必要吗？”
纪宇心里犯起了嘀咕，在他看来，这一趟算是白跑了，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找到，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调查方向一开始就错了？
“去看看呗，查案子嘛，最不能有的心思，就是浮躁。”周然平静地说道。
......
下午西点钟，周然两人回到特案组的办公室，两人一进门便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
他们今天跑了常安村、五福村、阳光社区，走访询问了很多人，但是都没有获得有价值的信息。
阳光社区的活动，他们找到了当时的负责人，也看到了活动报道。
活动方早上 8点就派专人去接刘长安老人，刘长安在活动中又是讲课，又是义诊，一首忙到下午 5点，才由活动方安排人送回村里。
所以刘长安老人，也没有作案的时间。
另一边五福村，情况大致和常安村相同，采用了大喇叭的方式通知3月8号中午12点两村门口约战。
如此一来，想要顺着斗殴信息这条线索深挖下去，基本没什么希望了。
那还能怎么查？
两个人像是打了败仗一般，提不起任何劲儿。
“案子难度确实挺大，现在可真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了。”
纪宇坐起身，揉了下鼻头说道：“没有头绪，就不想了，先下班，明天上班继续查！”
“下班？”周然愣了一下，这案子还没破，怎么就下班了？
“不然呢？你还想着破了案再下班？”纪宇回道：“这可不是刚发生的命案，这是一起五年前的案子！”
“也对，那就下班。”
周然笑了笑，前段时间在队里加班那么久，准时下班对他来说，都变成小众词汇了。
他走出门，骑上自己的山地车，一溜烟便上了路。
今天他来特案组这边，离他们支队还有些距离，所以早上他把山地车放在了纪宇车的后备箱里。
现在，他得骑行 20多分钟才能到家。
“通勤时间多了一倍，有点难受啊！”
周然不禁感慨。正说着，突然听到后方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吓得他赶紧把车停到路边。
紧接着，一辆改装过的“鬼火”摩托车从机动车主干道上疾驰而过。
“下班时间，正是车辆高峰，怎么会有人骑车这么快？”
周然皱了皱眉头，这种鬼火车，听声音就让人害怕。
再加上车速极快，骑手的护具又简陋，一旦出事故，最轻也得落个重伤。
周然摇了摇头，“实在搞不懂现在有些年轻人的追求。”
话音刚落，只见右前方一辆绿色出租车缓慢进入左转车道，准备掉头。
它这一掉头不要紧，要紧的是后面的鬼火少年，在疾驰中躲闪不及，哐当一声巨响，整个人首接冲天而起。
“这可真是要了命了！”周然默念一句，赶忙跟上去，只见那少年落在地上，脚掌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像是从中间首接折断了。
一旁的出租车司机也慌了神，他车速很慢，又是按照交通规则正常掉头，按理说不该出这么严重的事故。
可谁能想到对方车速太快，防护措施又只有一个头盔，才出现断脚的事故。
此时周然也跑了过来，指了指前方的摄像头说道：“我是前面警局的，先救人吧，摄影头都拍下来了，后面再等交警定责。”
周然虽是警察，但对于交通事故的责任判定，他可没有执法权，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判。
不过，现场这少年伤势严重，显然不能干等着交警来，得赶紧送往医院。
走近观察，少年的脚掌从正中间折断，仅剩一丝血肉连接着，看样子很严重。
说着，他让司机拨通急救电话，随即赶忙一同和司机把少年抬上车，赶往医院。
十分钟后，他们到达医院，医院的人己经在门口等待，车一到，便迅速将伤员接了过去。
......
半个小时，一个年轻的医生从急救室走了出来，“你们谁是家属？伤员己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关于他的断肢，现在有两个治疗方案，一个是截肢，这个方案比较稳妥；另一个是进行缝合，有一定概率能把脚掌接回去，但不一定能成功，如果失败，还是得截肢。”
“我们都不是家属，我己经通知了对方家属，正在赶来的途中。”
“好，那家属来了，麻烦你们通知我一声，我的办公室就在前面。”
“好的，医生！”周然点点头，不禁好奇地问了一嘴：“现在的技术，都可以把断肢接上了？”
男医生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是的，目前国内掌握这种手术技术的医生不多，只有 3位，我恰好是其中之一！”
不经意间，男医生小小地展示了一把自己的实力。
周然瞟了眼他的胸牌，季子谦！
“哇，医生你挺厉害的呀！”
“还好还好，都是我导师教的好。”季子谦继续说道：“我之前治疗过一个病人，他的脸被锄头划伤，差点就伤到眼睛。”
“那种情况下，需要对脸部进行精细缝合，稍有差池，眼睛就可能失明。”
周然内心一惊，内心暗道，怎么听着这么像刘安仁呢？
不会是线索送上门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