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环零理想 作品
23. 回程（教官视角）
第七小队三人接到广播后，皆是一阵沉默。
但无论如何，生活还要继续。林星野想了想，还是下了飞行器，坐到了副驾驶上，然后笑着对程悠语说道：“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你刚才不是说要教我开飞行器吗？让我们开始吧。”
程悠语点点头，指点道：“看，这是启动键，那个是能量指示仪，接下来这个是操纵杆，它可以用来控制飞行器的方向和高度……来，你先按一下启动键试试。”
林星野小心翼翼地按下了启动键，然后在程悠语的指点下移动了几下操作杆，飞行器随之缓缓起飞，“星陨之地”的全貌再次展现在了三人面前。
也许是因为视野和心态的变化，林星野觉得底下的这片丛林比来时更加茂密、也更加诡异了，她推测道：“你们说，遗迹附近的植被和生物是不是都是人工移植的产物？一定是考古学院先发现了这片遗迹，然后刻意在附近培育了这些危险的动植物，以防止别有用心的人靠近它。”
程悠语赞同地说：“很有可能，不仅是这片遗迹，雅典娜的生态系统本身就是人为改造后的产物，我们在这颗星球上看到的所有自然景观，其实都体现了它背后创造者的意志。”
坐在后座上的陆一鸥也补充道：“我也觉得是这样，光从‘星陨之地’这个名称就能看出来，考古学院一定知道这座遗迹在毁灭前的名字是‘繁星’，他们对星核的位置与修复方式也非常了解。可以肯定，他们在派我们考试前就已经彻底调查过了这座遗迹，只是出于试炼考生的目的才没有碰散落在其中的星核。”
林星野认可地点了点头，但又产生了新的疑问：“既然考古学院已经调查过了‘星陨之地’，他们之前为什么没有发现小紫呢？遗迹的其他地方应该也会有关于小紫的线索吧？”
程悠语摇摇头说：“不知道，也许只是巧合吧？毕竟这么大的遗迹，他们也不可能翻遍其中的每一块土地啊。倒是星野，你真的有些特别……啊不，没什么。”
林星野笑了笑：“我自己也感觉很不可思议呢，不管怎么说，能唤醒小紫，就说明我们和她有缘分。等回学院后，我们一定要先找到帮她恢复能量的方法。”
说到这里，她又担忧了起来：“说起来，考古学院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小紫在我们这里了吧？如果他们要求强制收回小紫的话，我们该怎么办？他们会好好对待她吗？”
陆一鸥安慰她说：“我觉得不必那么悲观，学院的高层连我的身份都可以包容，他们一定是可以沟通的人。”
林星野仍旧有点不安，但还是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
与此同时，在教官监考室内，韩非盯着屏幕上第七小队的动向，评价了一句：“他们倒是提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苏凛，谨慎地问道：“苏老，您打算怎么处理第七小队发现的管理型人工智能‘小紫’呢？”
苏凛回复说：“我目前的想法是，这些孩子们可以把小紫留在身边。但小紫平时需要配合学院的工作，她的能力和她所知晓的全部信息都归学院所有。但具体如何安排，我准备等私下和这些孩子们沟通后再做打算。”
韩非微微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公允的决定。”
随着第二、第三小队也分别登上了回程的飞行器，苏凛清了清嗓子，又说道：“好了，现在请各位评价一下通过复试的考生们的表现吧。你们中意哪些考生，又对哪些考生感到不太满意？我们会在面试时综合考虑各位的意见。”
白景行率先开口：“苏老，我觉得不应该让那个叫周衍的考生通过面试。他在复试中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贡献，而且他展现出来的品质和胸襟，显然也不适合进入我们学院。”
另一位教官反驳道：“但他的异能对我们非常重要，对于考古学家来说，能够准确识别出古代语言就是最关键的技能。”
白景行回道：“但是，这也并不是什么稀缺的能力，那个叫林星野的女孩好像也能识别出古代语言，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个招他进来。”
“但就算加上她，也就两个人，都不够三支考古小队分的。”其他教官也开始帮周衍说话。
白景行并不服气：“我还是不觉得这能作为让他合格的理由，我们要录取的应该是未来能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事，而不是一个纯粹的翻译工具。”
苏凛这时定夺道：“我认为，这位考生还是有一定价值的，抛开他的能力不提，我觉得他和那个叫林星野的小姑娘之间的关系也有些微妙，我们之后可以多观察一下他们两人。另外，关于他的资质问题——”
她顿了顿，又说：“我们考古学院怎么说也是一个教育机构，在他能通过初试和复试的情况下，我相信在座的各位有能力把他培养成一名合格的人才。”
见苏凛已经有了主意，白景行也不再坚持：“我明白了，我会尽到作为教官的职责，好好培养周衍的。”
关于周衍的争议平息后，苏凛继续说道：“好了，现在来说说还有哪些让你们印象深刻的考生吧。”
一位教官接话道：“要说印象深刻，那自然是那位拥有虫族血统的少年了。根据他后续的表现，我认为我们完全可以选择先接纳他。”
白景行拼命点头：“我也赞同，我能肯定他对人类并没有恶意，而且，他的医术和生物学水平也十分高超，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好苗子。”
苏凛认可地说：“我一定会想办法庇护他的，这一点我在之前就已经说过了。”
又有一位教官评价道：“其实，王家的大小姐也挺让我惊讶的，我原本以为那就是一个冷血又傲慢的权贵代表，没想到她不仅重视同伴，还能做到信守承诺、知恩图报，不愧是王家内定的继承人。”
另一人却持反对意见：“可她对她心目中的庸人十分残忍，不仅直接称他们为‘废物’，还主动靠收集多余的星核来淘汰其他人，甚至打算直接对周衍见死不救，这样的人可当不了合格的领袖。”
第三人则说：“可我们又不是在招募领袖，无论这位大小姐的性格和立场如何，以她的家势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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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不可能会让她落选。”
之前表示反对的教官无奈地说道：“这我明白，我只是想提出一些不同的看法。”
苏凛对此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没有对王舒雅做出更多的评价。
为了缓和气氛，白景行对那位持反对意见的教官说道：“看上去，你和那个叫莫妮卡的女孩会很有共同语言。”
那位教官赞同道：“是的，莫妮卡也是一个很特别的考生。不过，她为什么凡事都听她的同伴的呢？无论是从能力还是性格上，她看上去都更适合当她们小队的领导者。”
韩非此时也加入了对话：“这并不奇怪，一个团队应该由谁当领导者，是由很多因素共同决定的，力量和性格并不能决定一切。”
白景行也跟着说：“是啊，而且我觉得那个叫莉莉的姑娘也挺有魅力的，温柔善良、能毫无保留的信赖他人也是很宝贵的品质。”
“你们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又有一位教官插话道：“其实，我更加在意和她们同队的那位叫欧文的少年，他从头到尾表现得都很怪异，就像是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想法一样。”
”江家的那位少爷虽然平时也很冷漠，但他对他在意的东西可是十分重视的，那股热情有时甚至都到了狂热的地步。而那个欧文不一样，他好像完全没有人类的感情。”
白景行思索片刻后，说道：“我记得欧文登记的异能是‘情感屏障’，作用是隔绝自己和与他有肢体接触的人的情感，他的表现很可能和他的异能有关。”
提出疑惑的教官恍然大悟：“难怪欧文的两个队友一碰到他，都像变了个人似的，该害怕的时候不害怕，该焦急的时候不焦急。等等，但这岂不是意味着……他随时都开着自己的异能？这是怎么做到的？他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这时，苏凛主动解释道：“据我推测，欧文很可能不是自愿开启的异能，而是出于一种‘异能失控’的状态，但我需要他本人配合检查后，才能确定这个推测。”
监考室里顿时一片哗然，教官们都忍不住互相讨论了起来。
“异能失控？这是有可能的吗？”
“如果其他、尤其是攻击型异能者也会失控，那岂不是很危险？”
“这应该是极低概率事件吧，也许那个叫欧文的少年就是唯一特例，否则我们早该发现这种现象了。”
……
随着苏凛的一声轻咳，原本喧闹的监考室再次安静了下来。
苏凛看着面色凝重的教官们，郑重地说道：“这次考试，确实给我们带来了许多未解之谜，我有预感，这一届的学生将会颠覆我们对联邦、对人类的认知。”
“但是，发掘历史的真相，正是我们联邦考古学院的使命。我将和这些即将加入的孩子们一起，尽到我作为学院一员的使命，希望你们也能和我一起努力。”
她说完，慢慢地站起身，对着所有教官们深深鞠了一个躬。而在圆形监考室外，‘伊利亚特’已经升起，天空由明亮的蓝色瞬间转变为了神秘的紫色。
但无论如何，生活还要继续。林星野想了想，还是下了飞行器，坐到了副驾驶上，然后笑着对程悠语说道：“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你刚才不是说要教我开飞行器吗？让我们开始吧。”
程悠语点点头，指点道：“看，这是启动键，那个是能量指示仪，接下来这个是操纵杆，它可以用来控制飞行器的方向和高度……来，你先按一下启动键试试。”
林星野小心翼翼地按下了启动键，然后在程悠语的指点下移动了几下操作杆，飞行器随之缓缓起飞，“星陨之地”的全貌再次展现在了三人面前。
也许是因为视野和心态的变化，林星野觉得底下的这片丛林比来时更加茂密、也更加诡异了，她推测道：“你们说，遗迹附近的植被和生物是不是都是人工移植的产物？一定是考古学院先发现了这片遗迹，然后刻意在附近培育了这些危险的动植物，以防止别有用心的人靠近它。”
程悠语赞同地说：“很有可能，不仅是这片遗迹，雅典娜的生态系统本身就是人为改造后的产物，我们在这颗星球上看到的所有自然景观，其实都体现了它背后创造者的意志。”
坐在后座上的陆一鸥也补充道：“我也觉得是这样，光从‘星陨之地’这个名称就能看出来，考古学院一定知道这座遗迹在毁灭前的名字是‘繁星’，他们对星核的位置与修复方式也非常了解。可以肯定，他们在派我们考试前就已经彻底调查过了这座遗迹，只是出于试炼考生的目的才没有碰散落在其中的星核。”
林星野认可地点了点头，但又产生了新的疑问：“既然考古学院已经调查过了‘星陨之地’，他们之前为什么没有发现小紫呢？遗迹的其他地方应该也会有关于小紫的线索吧？”
程悠语摇摇头说：“不知道，也许只是巧合吧？毕竟这么大的遗迹，他们也不可能翻遍其中的每一块土地啊。倒是星野，你真的有些特别……啊不，没什么。”
林星野笑了笑：“我自己也感觉很不可思议呢，不管怎么说，能唤醒小紫，就说明我们和她有缘分。等回学院后，我们一定要先找到帮她恢复能量的方法。”
说到这里，她又担忧了起来：“说起来，考古学院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小紫在我们这里了吧？如果他们要求强制收回小紫的话，我们该怎么办？他们会好好对待她吗？”
陆一鸥安慰她说：“我觉得不必那么悲观，学院的高层连我的身份都可以包容，他们一定是可以沟通的人。”
林星野仍旧有点不安，但还是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
与此同时，在教官监考室内，韩非盯着屏幕上第七小队的动向，评价了一句：“他们倒是提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苏凛，谨慎地问道：“苏老，您打算怎么处理第七小队发现的管理型人工智能‘小紫’呢？”
苏凛回复说：“我目前的想法是，这些孩子们可以把小紫留在身边。但小紫平时需要配合学院的工作，她的能力和她所知晓的全部信息都归学院所有。但具体如何安排，我准备等私下和这些孩子们沟通后再做打算。”
韩非微微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公允的决定。”
随着第二、第三小队也分别登上了回程的飞行器，苏凛清了清嗓子，又说道：“好了，现在请各位评价一下通过复试的考生们的表现吧。你们中意哪些考生，又对哪些考生感到不太满意？我们会在面试时综合考虑各位的意见。”
白景行率先开口：“苏老，我觉得不应该让那个叫周衍的考生通过面试。他在复试中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贡献，而且他展现出来的品质和胸襟，显然也不适合进入我们学院。”
另一位教官反驳道：“但他的异能对我们非常重要，对于考古学家来说，能够准确识别出古代语言就是最关键的技能。”
白景行回道：“但是，这也并不是什么稀缺的能力，那个叫林星野的女孩好像也能识别出古代语言，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个招他进来。”
“但就算加上她，也就两个人，都不够三支考古小队分的。”其他教官也开始帮周衍说话。
白景行并不服气：“我还是不觉得这能作为让他合格的理由，我们要录取的应该是未来能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事，而不是一个纯粹的翻译工具。”
苏凛这时定夺道：“我认为，这位考生还是有一定价值的，抛开他的能力不提，我觉得他和那个叫林星野的小姑娘之间的关系也有些微妙，我们之后可以多观察一下他们两人。另外，关于他的资质问题——”
她顿了顿，又说：“我们考古学院怎么说也是一个教育机构，在他能通过初试和复试的情况下，我相信在座的各位有能力把他培养成一名合格的人才。”
见苏凛已经有了主意，白景行也不再坚持：“我明白了，我会尽到作为教官的职责，好好培养周衍的。”
关于周衍的争议平息后，苏凛继续说道：“好了，现在来说说还有哪些让你们印象深刻的考生吧。”
一位教官接话道：“要说印象深刻，那自然是那位拥有虫族血统的少年了。根据他后续的表现，我认为我们完全可以选择先接纳他。”
白景行拼命点头：“我也赞同，我能肯定他对人类并没有恶意，而且，他的医术和生物学水平也十分高超，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好苗子。”
苏凛认可地说：“我一定会想办法庇护他的，这一点我在之前就已经说过了。”
又有一位教官评价道：“其实，王家的大小姐也挺让我惊讶的，我原本以为那就是一个冷血又傲慢的权贵代表，没想到她不仅重视同伴，还能做到信守承诺、知恩图报，不愧是王家内定的继承人。”
另一人却持反对意见：“可她对她心目中的庸人十分残忍，不仅直接称他们为‘废物’，还主动靠收集多余的星核来淘汰其他人，甚至打算直接对周衍见死不救，这样的人可当不了合格的领袖。”
第三人则说：“可我们又不是在招募领袖，无论这位大小姐的性格和立场如何，以她的家势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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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缓和气氛，白景行对那位持反对意见的教官说道：“看上去，你和那个叫莫妮卡的女孩会很有共同语言。”
那位教官赞同道：“是的，莫妮卡也是一个很特别的考生。不过，她为什么凡事都听她的同伴的呢？无论是从能力还是性格上，她看上去都更适合当她们小队的领导者。”
韩非此时也加入了对话：“这并不奇怪，一个团队应该由谁当领导者，是由很多因素共同决定的，力量和性格并不能决定一切。”
白景行也跟着说：“是啊，而且我觉得那个叫莉莉的姑娘也挺有魅力的，温柔善良、能毫无保留的信赖他人也是很宝贵的品质。”
“你们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又有一位教官插话道：“其实，我更加在意和她们同队的那位叫欧文的少年，他从头到尾表现得都很怪异，就像是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想法一样。”
”江家的那位少爷虽然平时也很冷漠，但他对他在意的东西可是十分重视的，那股热情有时甚至都到了狂热的地步。而那个欧文不一样，他好像完全没有人类的感情。”
白景行思索片刻后，说道：“我记得欧文登记的异能是‘情感屏障’，作用是隔绝自己和与他有肢体接触的人的情感，他的表现很可能和他的异能有关。”
提出疑惑的教官恍然大悟：“难怪欧文的两个队友一碰到他，都像变了个人似的，该害怕的时候不害怕，该焦急的时候不焦急。等等，但这岂不是意味着……他随时都开着自己的异能？这是怎么做到的？他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这时，苏凛主动解释道：“据我推测，欧文很可能不是自愿开启的异能，而是出于一种‘异能失控’的状态，但我需要他本人配合检查后，才能确定这个推测。”
监考室里顿时一片哗然，教官们都忍不住互相讨论了起来。
“异能失控？这是有可能的吗？”
“如果其他、尤其是攻击型异能者也会失控，那岂不是很危险？”
“这应该是极低概率事件吧，也许那个叫欧文的少年就是唯一特例，否则我们早该发现这种现象了。”
……
随着苏凛的一声轻咳，原本喧闹的监考室再次安静了下来。
苏凛看着面色凝重的教官们，郑重地说道：“这次考试，确实给我们带来了许多未解之谜，我有预感，这一届的学生将会颠覆我们对联邦、对人类的认知。”
“但是，发掘历史的真相，正是我们联邦考古学院的使命。我将和这些即将加入的孩子们一起，尽到我作为学院一员的使命，希望你们也能和我一起努力。”
她说完，慢慢地站起身，对着所有教官们深深鞠了一个躬。而在圆形监考室外，‘伊利亚特’已经升起，天空由明亮的蓝色瞬间转变为了神秘的紫色。